看着昏迷在牀上的溫雪末,薛旻昭沒有像之前一樣上前,只是沉默的看着她,思緒不寧。
他是爲了提升境界而墮魔的,魔道在晉級這方面,確實比正道要容易許多。
當時的情況下,如果他不墮魔,根本對洞虛境的秋木白無可奈何,更別提現在還能將雪末救醒了。
他以爲,他陪着雪末從元嬰到洞虛,他們之間的感情應當是足夠深厚的,卻沒想到,現實如此不堪一擊。
吩咐了幾個人來照顧溫雪末,薛旻昭第一次放棄了陪着溫雪末的想法,轉身離開。
秋木白醒的很快,這樣的小傷對於系統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
她現在擔心的,是墮魔的薛旻昭是否會影響主線。
“幻境裏不會影響的,只是原着裏這個幻境沒有出現,你得想辦法快點離開這裏。女主角長時間沒有出現在主線劇情裏,世界很容易出問題。”初二提醒。
“你說,這個幻境是原着沒有的?”秋木白挑眉,她似乎發現了有趣的情況。
“……你又想幹嘛?”初二有些慌張。
“在幻境裏開掛,不犯法吧?”
“……”
初二沒來得及阻止,或者說根本也不知道怎麼阻止。
它眼睜睜看着秋木白將自己的修爲從金丹到元嬰、化境、洞虛,最後停留在洞虛後期。
比薛旻昭的等級還高,放眼整個魔宮,無人能是敵手。
她、她、她究竟想幹什麼?
——
“砰!砰!砰!”
三個魔修“哎呦”着癱在地上,已經被秋木白打得站不起來了。
秋木白似乎很是積極,自從它沒有阻止秋木白的行爲以後,這已經是第十批被打殘的魔修了。
好歹曾經也是魔道界大佬,秋木白這麼對待自己人,實在是出乎初二的預料。
“好歹之前也是同伴,你這麼狠心,真的沒問題嗎?”
“不過是些虛影,怕什麼?”秋木白擦了下嘴角,動作莫名的帥氣。
“還好是幻境,除了你們三個都是虛幻的,不然你搞成這種遍地哀嚎的模樣,天道怎麼可能容你?”初二搖搖頭,並沒有很贊成。
“哈!終於不用憋着自己受鳥氣了,這感覺,痛快!”
“你丫內心就是個反派,居然在接上一個任務的時候還裝委屈。”
初二老淚縱橫,想到之前看秋木白墮魔,她以淚洗面的模樣,它還安慰了好久。
現在看來,她就是裝的!
“初二,你不懂,我現在突然又不想離開這個幻境了。”
秋木白踩在剛剛被自己打癱的幾人身上,臉上是居高臨下的狂狷。
“說,薛旻瑤在哪裏?”
原着裏薛旻昭有一個墮魔了的妹妹,只是自小二人就分開了,薛旻昭一直不知道她的下落。
但是到了洞虛境以後,在一次正魔大戰之中,薛旻昭看到了長相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薛旻瑤,兄妹二人很快相認。
也因爲此事,薛旻昭對薛旻瑤一直有所虧欠,原着中薛旻昭爲了讓妹妹改邪歸正,第一次離開苦追的溫雪末,爲妹妹尋找更改修爲的靈藥。
不過因爲正邪之分,薛旻瑤一直沒能重修正道,最後反而因爲墮魔日益加深,最終被溫雪末親手結果,死在了薛旻昭的懷中。
二人也因此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至於後續如何發展,原着沒寫到,她也不能確定。
以薛旻昭墮魔的身份,現在他肯定不會再想着給妹妹找改邪歸正的藥了,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不過對妹妹的保護和關心,他卻一樣不會變。
秋木白的目的,就是找到薛旻瑤的位置,用薛旻瑤作爲人質,威脅二人離開魔宮。
魔宮是薛旻昭的地盤,她抵擋不過,不過只要離開了魔宮,她一對二未必不能成。
“我們真的不知道啊!”躺在地上打滾的魔修聲音淒厲,對着秋木白連連求饒。
“不知道?那就去見閻王吧!”
魑魎抵上那魔修的喉嚨,秋木白的目光冰冷,顯然是沒有準備留活口。
“等,等一下!”那魔修已經做到魔宮小頭目,並不想辛苦半世就這樣隕落,掙扎道,
“小的知道,主人經常會去一個地方,那裏他從不讓人靠近,我們都說,他說不定是有什麼祕密在那裏的。”
魔修無暇思考,爲什麼秋木白一個被剝了靈根的人沒有淪落爲凡民,反而修爲直線上升,如今已經到了洞虛境。
他現在只想保命,連忙將所有知道的事情一股腦說出來。
“那位置在哪兒?
地圖給我,若是讓我知道你有半字欺騙,你知道的,我想要追殺你不過是一瞬的功夫。”
“是是是,小的知道,這就給姑娘畫。”
魔修分外識趣,很快就將地圖雙手捧給秋木白。
“行了,你滾吧。”
“謝謝姑娘不殺之恩,謝謝姑娘不殺之恩。”那魔修撿回一條命,對着秋木白磕了兩個頭,連滾帶爬的溜走了。
其餘的魔修見秋木白無暇顧及自己,也偷偷爬起來欲溜。
“嗖、嗖——”
兩枚火靈力對着要離開的另外兩個魔修射去,那兩人躲閃不及,頓時殞命。
“我可沒說讓你們兩個走。”
秋木白的眸子閃了閃,那抹紫色瞬間消退。
秋木白血洗魔宮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薛旻昭的耳中,彼時他正和溫雪末對弈,爲溫雪末讓子,聽到這樣的事情頓時砸了棋盤。
“砰!”
“你說她要找瑤兒?!”
“是,是的,那人逢人就問瑤姑娘的位置,問不出來就打,打不出來就殺,宮裏各處各門都有傷殘,人數已經過半……
如今她已經向着後山竹心小院去了——”
“一個金丹期修爲的小修,誰給她這樣大的膽子,敢如此與我叫囂!”
薛旻昭驟然起身,眨眼間就失了蹤影。
那回稟的僕人嚥了口口水,沒來得及告訴主人,那姑娘已經是洞虛後期修爲了。
說來也奇怪,主人抓那姑娘回來的時候,那姑娘才元嬰修爲,後來聽說換了靈根,那姑娘就只剩金丹修爲了。
怎麼這麼突然,就變成洞虛後期了?
以那姑娘對魔宮的怨恨程度,他們的小命還保得住嗎?
“你先起來吧,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溫雪末聲音溫柔,讓僕人心中一暖,心中暗歎不愧是正道第一,這待人的溫柔,便是十個秋木白也趕不上。
在溫雪末溫柔目光的注視下,僕人險些將自己家的老底都倒個空,更何況只是薛旻昭薛旻瑤二人的關係情況呢?
聽完僕人的敘述,溫雪末沉默半晌,眼中閃過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