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木白點點頭,不再耽擱,也如一道紅影,在靈力密佈的攻擊中躲避。
她雖然沒有仔細修煉,但是有賴周家祕法的身法極品,倒是也沒有收到千弦陣的傷害。
秋木白很快和崇玉匯合,但是他們知道,現在纔是真正的開始。
“轟隆隆——”
大地在不停的顫動,很快被分割成大小不一的版塊,四周頓時升起迷霧。
當一切不可視時,秋木白感受到腳下的土地在飛速移動,如同脫繮的野馬,瘋狂的想要將秋木白震落到地下去。
周圍已經聽不到崇玉的聲音,看來,是被分割的土地帶到了其他地方。
“千弦陣,名不虛傳。”
秋木白狠狠抓住地皮,感受着周圍呼嘯而來的靈力攻擊。
如果沒有這麼多防具,她現在的臉應該已經毀容了。
靈力攻擊捲來的風讓秋木白稍稍消散了眼前的迷霧,秋木白極目遠望,崇玉雖然和她差不多狀態,卻比自己要遊刃有餘得多。
“等等,那是……”
一閃而過的身影,讓秋木白不由得驚呼。
可是當她再想看下去,腳下卻已經再次被迷霧遮蔽。
——
皇宮內,墨皇淡定的看着兩個兒子爲了朝政爭得面紅耳赤。
就連一旁的大太監靈簫,都已經對於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了。
“陛下。”
靈簫聽了來人回稟,表情微變,連忙湊到墨皇旁邊。
“千弦陣有人進去了。”
墨皇閉眼,並沒有任何表示。
靈簫退後,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而靈簫的話,早已落入了爭吵的二人耳中。
他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目光,吵得更兇了。
“好了,吵得朕耳朵都疼了。”
片刻之後,墨皇阻止了二人的爭吵。
接收到冥徯的眼神示意,冥衡放棄了繼續爭吵的打算。
看着安靜下來的兩個兒子,墨皇目光中帶着兩分審視。
“衡兒,朕問你,義、利、孝、順、忠、禮,何者爲首?”
冥衡垂頭,沉思片刻道,
“父皇,兒臣不知。”
墨皇沒有表態,又轉身問冥徯同樣的問題。
“父皇,兒子認爲,若遇二者不可兼得之時,忠孝爲首,餘者次之,以此爲序。”
墨皇又道,“若是忠孝不可兼得呢?”
冥徯笑得像個被寵壞的孩子,
“這兒臣就不知道了,對於兒臣來說,聽從父皇的,便是能忠孝兩全的了。”
“耍機靈。”
墨皇大笑,拍了拍冥徯的肩膀。
冥徯也跟着笑着,父子二人一副天倫之樂的模樣。
冥衡在一旁看着,眼裏有一絲苦澀。
即使回宮又如何?他終究是與這裏格格不入。
即使是自幼就渴求的父母親情,他們對於自己的出現,也並沒有如自己幻想的那麼在意。
他們一個將全部心血和感情都給了自己弟弟,另一個,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許多優秀的兒子……
冥衡有些懷念在雲府的日子,懷念在船上和秋木白一起唱歌講故事的日子。
他人生中所有的溫暖,好像自那時開始,自進入皇宮中結束。
不敢在墨皇面前嘆氣,冥衡只是感受着心裏那絲痠痛,似是享受痛苦帶來的清醒,和對回憶的清晰記憶。
墨皇餘光看到冥衡略帶痛苦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愉快。
也省的她們一天天在孤耳邊唸叨,怕孤委屈了你們。”
“是。”
兩個同樣優秀的孩子,一個挺拔如松,一個幼嫩如童,還真是各有各的風姿。
墨皇看着兩人離開,眼底的笑意盡失。
“還是七太子最懂陛下的心,也最聽陛下的話。”
大太監靈簫在一旁道。
“哼。”
墨皇表情黑了幾分,對於靈簫的話似不認同。
“其實老奴覺得,五太子就是得陛下教導得晚了,天賦還是極高的。
相信過不了多久,也能如七太子這樣對答如流了。”
墨皇擺擺手,道,
“你不懂。”
靈簫收斂神情,靜靜聽着。
“終究是衡兒自幼在民間長大,不懂得欺瞞之法,容易掌控些……”
靈簫聽了此言大驚,可是見墨皇並沒有在意的模樣,又試探似的問道,
“可是五太子殿下並沒有回答陛下的問題……”
“千弦陣有人闖進去了,這事兒他們兩個都是心知肚明。
這幾天那個青洲女子在做什麼,雲府在做什麼,朕又怎會不知?
朕這兩個兒子哪個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都是打着蒙朕的主意,放那姑娘去找莫遠而已。
他們欺瞞於朕,不忠不孝,爲了一個姑娘,不義不禮,想救出莫遠是爲利,而若是欺瞞不與朕言,便爲不順!”
墨皇眼底滿是冷意,不知道是對誰。
靈簫額上已經出了不少汗水,他哪裏不知道墨皇的手段?
只是對方是陛下的親生兒子,陛下當真也要落下雷霆之怒嗎?
“陛下,您喝茶。”
靈簫不敢再問,端了杯茶給墨皇。
墨皇輕抿,又道,
“冥徯是朕看着長大的,朕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起了欺瞞朕的心思,還要裝聾作啞討巧。
冥衡……
民間也有民間的好處,心裏藏不住事,明顯是心虛了,否則也不會答不上朕的問題。”
“陛下可是有心栽培五太子?”靈簫問道。
“再看看吧,他的身體,始終是個隱患……”
靈簫不再多言,只趁着墨皇沒有注意的時間,一隻摺紙靈鵲飛出房間,向着遠方而去。
“陛下,千弦陣已經進入最終階段,探清了,是青洲來的兩個修士。”
墨皇驟然起身,道,
“靈簫,去叫兩位太子,同孤一起鋤奸!”
“陛下,七太子此刻就在殿外等候。”
“何時的事情,爲何不回稟?”墨皇有些驚訝。
靈簫告罪,“是七太子不讓老奴回報,說是陛下休息爲先,他候着就是。”
“他可去過了貴妃那裏?”
冥徯去而復返,墨皇的第一反應就是慕容貴妃的吩咐。
“聽跟着的人說,七太子還未到貴妃處便折回來了,像是心中有事。”
“讓他進來吧。”墨皇表情有一絲鬆動,不是慕容府教的就好。
“父皇。”冥徯聲音裏帶着委屈焦慮,一進門便跪倒在地。
“怎麼了,慌里慌張的,靈簫,還不把人扶起來。”
冥徯卻絲毫不動,堅持跪着。
“父皇,兒臣有事要稟,請父皇容兒臣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