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木白一愣,纔想明白三師兄是問她剛剛和楚庭說話的事情。
三師兄這反應也太慢了吧?
“是、是啊……”秋木白繼續裝傻。
“到試煉場偶遇?”
“……”
秋木白充分發揮裝傻充愣的能力,故作喫驚,
“啊?那兒就是試煉場啊?”
季鴻軒幾不可查得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丫頭是打定主意不說實話了。
鬆開對秋木白的限制,季鴻軒站在秋木白對面,表情嚴肅,
“不要試圖矇混過關,大師兄不在,現在可沒人護着你。”
“……”
秋木白突然開始懷念當年清元宮裏,無論她牀了多大禍都站在她這邊的崇玉了。
“吱吱——”
突然間,余光中有一道黑影向着她襲來。
“啊——”
“嗯——”
秋木白驚呼之下,一聲悶哼聲幾不可查。
“三師兄,你沒事吧!”
秋木白看向季鴻軒,對方左手裏拎着一隻棕色狐狸,脖子上的一圈白毛如同頸圈一樣被季鴻軒抓着,張牙舞爪得和空氣鬥爭。
季鴻軒的右上臂一道鮮紅的血痕,明顯是剛剛被抓的。
秋木白熟練的從系統中拿出止血藥,爲季鴻軒上藥。
“抱歉,小狸淘氣,下手沒個輕重。”
秋木白一瞬間以爲對方是季雅音,只是容貌更年輕些,臉上的兩個酒窩讓她顯得更加單純。
“你是……”
“呀,是大哥呀,難怪小狸這麼熱情。”
秋木白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對方打斷。
對方明顯着無視自己,秋木白乾脆站在季鴻軒身後,反正三師兄是不會讓她被欺負的。
“大哥怎麼會大晚上的到女修住所這邊來?是要找誰麼?我幫大哥去叫。”
“……”這是打算無視她個徹底?
“不必,你的東西,自己收好。
如果再這樣不守規矩,野性這麼大,傷了人,是你自己處理還是我來處理,你自己選擇。”
“是。”季雅樂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她好像惹火了大哥了。
鎮住季雅樂,季鴻軒纔回頭對着秋木白介紹,
“這是我表妹,季雅樂。”
除了這一句,季鴻軒再沒給季雅樂一個眼神。
對於她剛剛說的話,季鴻軒也完全沒聽見一樣,並不回答。
秋木白不由輕笑,季雅樂的表情實在難看得有些滑稽。
“你的傷怎麼樣了?”
秋木白看着季鴻軒,有些擔心。
“沒事。”
“沒人護着?”秋木白笑得如同偷腥的貓。
他們都是修士,剛剛的“偷襲”根本不可能傷到她,季鴻軒就算要護着她,也可以用術法阻止偷襲。
她完全沒有想到,季鴻軒會用手臂去抵擋。
季鴻軒臉上一紅,他剛剛確實是情急之舉。
“以後不許靠近試煉場。”
秋木白笑容一緊,怎麼又繞回來了?
“哦。”
看秋木白一副不滿又不敢說的模樣,季鴻軒嘆了口氣,日後還是要多看着她。
“明日還有考試,你早點休息。”
“知道了。”
季雅樂將二人的互動看得清楚,眼裏閃過一絲惡毒。
“可惜了,剛剛沒能毀了她的容。”
季雅樂撫着狐狸的手不自覺得用力,惹得狐狸“吱”叫不止。
“哼,別吵。”
八姐因爲她被送回季府,前途無光。
雖然也是八姐自己蠢,但是這樣得罪她們姐妹的仇,她不能不報。
等着吧!
——
翌日下午,楚沐頂着兩個熊貓眼出現在考場內。
楚沐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道,
“題太難了。”
“額……”
秋木白還沒說話,嘴已經被楚沐捂上了。
“不要告訴我,那些題只是基礎!
木白,我已經身處崩潰邊緣了,你老人家行行好,就別再打擊我的精神了!”
“好,快坐下罷。”秋木白從善如流。
距離考試開考還有幾分鐘,從來不知道緊張爲何物的楚沐再次燃起了八卦熱情。
“木白,昨天你嚇到我皇兄了?”
“嚇?”秋木白搖搖頭,她不記得楚庭什麼時候表現出來過害怕。
“我皇兄那個人情緒從來不外露的,不過從他回來以後說的話中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對你的評價絕對不低哦。
木白,你們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說話間,陶汲老師已經走進門,意味着考試即將開始。
“考完細說吧。”
二人各歸各位,很快進入考試狀態。
考試的內容很簡單,陶汲老師注重實戰,並不進行理論考覈。
所以陣法考試,陶汲老師會提前準備好陣法模型,分發給衆人,只要能在兩個時辰內解開陣法,便能獲得成績。
楚沐本來就是個學渣,對陣法更是一竅不通,以前從來都是眼巴巴看着別人將陣法解開提前交卷,目送着他們離開,然而咬咬筆桿,對着面前的陣法發呆。
今天卻不一樣了。
楚沐驚喜得看着面前的二層疊術陣法,偷瞄了一眼行動輕鬆,已經解開大半的秋木白,滿目感激。
這個陣法,昨天秋木白給她的資料裏,有一模一樣的!
這得是多高的運氣降身,才能讓她這個倒黴蛋兒押中一次題?
顫抖的雙手,激動的內心,楚沐連解術都小心了幾分。
她終於不用掛科了!
秋木白簡直是她的再生父母!
“老師,我解完了!”
當楚沐拿着拆解開的陣眼交給陶汲老師的時候,激動的情緒依舊沒有褪去。
陶汲點點頭,對於楚沐突然開竅也有些詫異。
不過想到她的室友是秋木白,這件事也就好解釋了。
“長進了,不錯。”
陶汲擺擺手,示意楚沐的成績通過了。
“謝謝老師!”楚沐激動得聲音都高了幾分。
“老師,我懷疑她作弊!”
秋木白擺弄着已經零碎一片的陣眼,懶懶得望向聲音的來源。
季雅樂。
“季雅樂,你什麼意思!”
楚沐最討厭被冤枉,更何況這是她補習一夜的成果,被人說成作弊,眼睛已經通紅一圈了。
“你有什麼證據,認爲她作弊?”秋木白淡淡問道。
季雅樂冷笑,道,
“你們莫不是欺負我來的晚不知道情況?
楚沐什麼成績,大家心裏都清楚,之前也不是沒有用功學習過,都沒什麼成效,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開竅了?
更何況陣術高深,入門極難,如果不是有的人仗着同住的情分幫忙作弊,一個連一層陣法原理都搞不懂的人,怎麼會突然之間學會了解二層疊術?”
季雅樂此言一出,周圍頓時有了許多附和聲音。
“是啊,秋木白可是陣法這方面最厲害的了,她還沒交卷呢,楚沐卻交了,不是她幫忙解了,她怎麼會這麼晚都沒交卷呢?”
“就是啊,我之前就聽到她們咬耳朵了,楚沐說讓秋木白幫忙作弊,還給了不少好處呢。”
“……”
秋木白皺眉,她不能讓人這麼污衊楚沐。
“老師,您就這樣放過楚沐,讓她的成績作數,我們這些人每日兢兢業業學習複習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豈不是寒了大家的心?”
“你想怎樣?”秋木白聲音已經充滿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