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姑娘這個時間來找我,有何貴幹?”
“這麼早找你,自然是有些事情不方便人多的時候說。”溫月瀾掃了一眼楚沐,意有所指。
“我們宿舍沒有外人,溫姑娘有事直說,若是見不得人,我也懶得聽。”秋木白笑道。
溫月瀾笑容一頓,心道秋木白之前的乖巧果然是裝給季師兄看的,這會兒說話都這麼衝,顯然是原形畢露了。
有脾氣就好,她從來不怕有脾氣的人,就怕沒有脾氣,善於隱忍的人總讓人不好操控。
“實在是我要恭喜妹妹,府上祖母聽說了妹妹的事兒十分擔憂,特意讓我來請妹妹前往一聚。”
祖母早有讓秋木白入府一敘的打算,只是她一直壓着此事,故意等到季鴻軒不在的時候纔來提。
她有別的心思,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季鴻軒對她的保護太過了,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程度。
不得已,她只能藉着女生住所男人止步的規矩,大清早的就趕過來。
“府上祖母?”
秋木白看着溫月瀾熱絡的挽上自己的手,一臉茫然。
溫府的人聽說她的事兒,擔憂什麼?
她什麼事兒?
恭喜什麼?
“是啊,我祖母爲人爽朗豁達,對小輩慈愛有加。
你雖然沒有去過府上,祖母對你的心卻同我們都是一樣的。”
這話越說越離譜了,秋木白笑着掙開溫月瀾的手,退後了幾步,道,
“我聽不明白你說什麼。”
溫月瀾也不惱,伸出胳膊,將腕上的金絲對蝦玉鐲展示給秋木白看。
“唔,有點眼熟。”
秋木白仔細看了看,纔想起自己系統中好像也有這麼個鐲子。
“傻妹妹,這是溫府信物,只有我溫府血脈纔有的。
你有這個鐲子,我上次還問你了的,你忘了?”
秋木白點點頭,“沒忘。”
楚沐還說,要小心你的報復。
不過這話秋木白沒有說。
“這就是了,你是我溫府流落在外的血脈,你是我小姑姑的女兒。
雖然小姑姑惹了家主生氣被逐出溫府,但是你是無辜的。
祖母的意思是要見一見你,讓你認祖歸宗……”
認祖歸宗?
秋木白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難怪她對自己突然熱情。
雖然這鐲子確實是她的,但是她不覺得,天道會莫名其妙給她安排一段悽苦身世——
如果天道能不犯懶,她當初也不用混進周府胡言亂語了。
溫府是個龍潭虎穴,還是不去爲妙。
“可我不認識你姑姑,而且我也不姓溫。”
“傻妹妹,你自然是跟你父親的姓了。
不過沒關係,溫府信物會認主,如果不是血脈相通的話,這鐲子是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你身上的。
這一點,我們絕對不會認錯。”
那她們還真是認錯了。
秋木白從系統中拿出那個鐲子,在溫月瀾的面前晃了晃,
“溫姑娘,你確定是這個鐲子?”
溫月瀾眼裏有一絲嫉恨一閃而過,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些。
“正是呢,你放心,府上的東西我不會認錯的。
“我……”哪天都沒空。
秋木白話還沒出口,溫月瀾又道,
“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我打聽了你今天沒課,就跟我回去走一趟吧。”
溫月瀾說着,不容秋木白拒絕,拉着人便走。
秋木白心中有數,看來溫月瀾前面說的都是場面話,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帶她進溫府。
如此心急,溫月瀾究竟想幹什麼?
給了楚沐一個安撫的目光,秋木白對溫月瀾的目的生出了幾絲興趣。
看着秋木白被帶走,楚沐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訊息發給了皇兄楚庭。
大哥,別怪做妹妹的不給你機會……
——
溫府的馬車由四隻靈獸共架,使用的材質顏色暗沉卻稀有,顯得格外低調。
車內用大小不一的靈力石裝點在側,這樣鋪張的做法,秋木白上一次見到還是在周明徽的馬車上。
果然能夠開府的家族,底蘊都不容小覷,也都一樣的,喜好奢華。
來不及多想,馬車已經停在了溫府門前。
靈獸駕車,即使是相距千里,路途時間也不過一瞬。
“好妹妹,我們到了。”
秋木白默默的跟着溫月瀾下車,斗大的溫府兩個字安置在門梁頂上,彰顯着威嚴。
門口的小廝早已眼尖的進去通稟,溫月瀾似乎故意表達着她和自己的關係不凡,挽着自己的胳膊就沒有鬆開過。
“走快些,沒長腿嗎?
耽誤了小少爺練劍,看你的皮還能不能待在你身上!”
剛入內門,就聽到旁邊的嘈雜。
秋木白下意識回頭,就見一個着下人服飾的小廝對着一個灰衣服少年鞭打辱罵。
那個灰衣服少年,似乎有些面熟。
溫月瀾皺眉怒喝,
“幹什麼呢?沒看見有遠客嗎?
在這兒吵吵嚷嚷的,還懂不懂規矩了?”
剛剛還頤指氣使的下人頓時躬起腰,老實了幾分,臉上賠笑道,
“小的該死,大小姐恕罪。”
“嗯,幹什麼的?”
溫月瀾指了指旁邊的灰衣服少年。
那小廝一腳踢在灰衣少年的膝上,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聲不吭。
少年半擡的面容,落入秋木白的眼中是萬分的熟悉。
簡辰?!
他怎麼淪落到在溫府裏任人打罵的地步了?
想起之前在試煉場的相遇,那時的簡辰雖然不良於行,但是態度還是高傲如孔雀的。
現在卻這麼低眉順眼,任打任罵……
如果不是她確信原着裏只有冥衡那一對雙生子,她都要懷疑這是簡辰的同胞兄弟了。
性格差的也太多了……
不過細想簡辰能年紀輕輕的爬上權臣之位,這點忍功想來只是小兒科。
秋木白下意識的看向簡辰的雙腿,靈力似乎依舊不是很充盈,走起路來也有幾分勉強。
難怪剛剛那個小廝會說出那樣傷人的話。
只是不應該啊,中品順靈丹足夠修補他的筋脈,算算時間,他應該已經根治了腿疾纔對啊。
這中間又出了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