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麼逃?我周府的祕法已經是步法極致了。
如果你現在靈力充足,靠着祕法倒是可以逃脫。
但是你現在這靈力,連殺野兔都費勁,真的能用的出祕法精髓嗎?”
“我……”
秋木白皺起眉,臉上滿是委屈。
“過來這邊看看。”
二人循着季鴻軒的聲音方向而去。
此刻的季鴻軒半蹲在颶風邊緣,隨風飄揚的衣角爲他添了幾分憂鬱。
“這裏的風向與別處不同,而且你們看。”
季鴻軒伸出手,掌心涌起一抹淡淡的紅色。
“這裏居然有靈力!”
秋木白震驚不已。
他們都以爲颶風將外界徹底隔絕,所以他們的靈力消耗是無法彌補的。
但是這處陣眼溢入的靈力已經很濃,顯然說明了……
“這颶風並非牢不可破!
我們以爲它是幕布,實際上是天網!”
季鴻軒點點頭,將位置讓給秋木白。
“你身體弱,先來吸收。我們再去找找看,周圍有沒有類似的陣眼。”
秋木白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同季鴻軒客氣,大喇喇得盤坐在地,吸收起靈力來。
周明徽的眉毛漸漸舒展,這處陣眼顯然是給了他們求生的希望。
只是他不敢離秋木白太遠,即使是在周圍尋找,也不會讓秋木白在他的視線之外。
季鴻軒就沒有這麼多擔憂,確定秋木白能吸收靈力以後,他的身影就不見了蹤跡。
等到他再次回來的時候,秋木白已經雙目炯炯,修爲也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速度倒挺快。”
季鴻軒伸出手,想像往常那樣揉一揉秋木白的腦袋,卻接收到旁邊一抹濃烈的目光。
看着周明徽這麼緊張,季鴻軒挑眉,惡趣味得用力揉了揉秋木白的腦袋。
“三師兄,你扯到我頭髮了!”
秋木白沒好氣得打掉對方的手,心疼的拾起剛剛被扯斷的頭髮絲。
這都是她的命根子啊。
“幾根頭髮罷了,瞧你的認真勁兒……”
“你懂什麼?
現在是幾根,以後就是十幾根,現在不珍惜,別的頭髮絲萬一有樣學樣,都開始掉起來,我找誰哭去?
你賠我頭髮嗎?”
看着秋木白生龍活虎的叫囂模樣,季鴻軒也鬆了口氣。
她之前的樣子太讓人擔心了,沒有靈力,就像個蔫貓似的,連爪子都伸不出來。
“我賠不了你的頭髮,但是找到了幾處陣眼,可以讓你接着恢復靈力,你要不要去?”
“去去去,不去是傻子!”
秋木白十分積極。
論惜命,沒有人比她更熱衷。
之前是沒希望恢復靈力,又自信系統不會讓她領盒飯,所以才嘴硬。
但是現在有希望了,誰還會不努力呢?
在周明徽的注視中,秋木白毫無良心的跟着季鴻軒走了,完全沒有和他這個爲她護法半天的工具人打一聲招呼……
無奈的聳了聳肩,周明徽認命起身,繼續尋找新的陣眼。
他就不信,季鴻軒能發現恢復靈力的陣眼,他就一個都找不到?
——
“妖、妖怪,你們走開!”
他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麼醒來以後天翻地覆了呢?
原本擺滿古董的四合院,現在變成了一片荒山,他睜開眼睛的地方,面前還有一片墳包!
他這是倒了大黴了!
“溫府原來是妖怪窩!難怪他們資源那麼好,實力在五府之中僅次於季府。
原來他們根本走的就不是正路!”
袁修齊連連啐口水,可是旁邊的樹人完全無視了他,對於他的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娶溫月瀾了,一個樹妖,他娶回去再被吸乾了精力,成了乾屍,袁府豈不是絕後了?
他現在只想回家!
他已經在樹上待了兩個多時辰了,再沒有人救他,他胳膊真的撐不住了!
“爹啊,你在哪兒啊,快救救我啊!”
袁修齊呼喚了兩個時辰的傳訊石,終於在此刻亮了起來。
“兒啊,你在哪兒?”
“爹——”
袁修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終於聽到親切的聲音,他覺得之前挨的打都變得幸福了很多。
“爹,溫府裏都是妖怪,他們要吃了我了!”
聽到袁修齊在溫府,袁父沉默片刻,道,
“我兒放心,溫府是樹人族,喫素,不會喫你的。
你現在告訴爹,溫府裏面是什麼情況?”
傳訊石的聲音斷斷續續,顯然是靈力的聯繫不太好。
袁府的傳訊石用的已經是最好的材料,只需要一絲絲靈力就可以接通的。
現在會這麼斷斷續續,只能說明他們之間的靈力不僅稀少,而且極不穩定。
袁父的話並沒有讓袁修齊有一點安慰,就算樹人族不喫人,他們這麼妖多勢衆的,還都長得這麼醜,嚇也要嚇死他了啊!
“就是一片荒山,還有好多墳地。
這些妖怪渾身油綠,行動緩慢,現在都在向着墳墓裏面走呢。
對了,剛剛有一陣鳥叫,而且好冷啊,我差點被凍死了……”
“什麼鳥叫?”
袁父抓住了重點問道。
“就是那種,唉,我學給你聽!”
袁修齊平常不幹正事,逗貓遛鳥什麼的倒是精通,他的口哨吹得一絕,當真將剛剛冰鳳出世的聲音學了個八成像。
袁父的聲音沉默了很久,突然道,
“修齊,你是好樣的,這是袁府的機會,只要掌握好,咱們袁府就能坐穩五府之首的位置。”
袁父對袁修齊從來非打即罵,像今天這樣說他好,還是第一次。
這一刻,袁修齊覺得自己的自尊心覺醒了,他終於不是沒用的紈絝了!
那一刻,他挺直了腰桿,說出了讓他後悔一生的話。
“爹,你說,要我幹什麼?”
“你去找到那個讓你覺得最冷的人,找機會,殺了他!”
“我覺得最冷的人?”
袁修齊喃喃着這句話,然而還沒等他思考明白,傳訊石的光線滅了。
“爹?怎麼確定最冷啊?”
沒有人迴應他。
“等等,殺人?!”
袁修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