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冰蠶絲織成的防禦服,玄鐵精打造的羅盤,鮫王淚雕刻的珍珠項鍊……
如果現在讓秋木白選擇,怎麼樣願意帶上袁修齊,她一定會瘋狂點頭,然後大氅一揮,
“我全都要!”
可惜季鴻軒是個理智的人,他明顯只要鳳銜梧桐。
雖然這東西秋木白也沒聽說過。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袁修齊已經累癱在地上,季鴻軒的表情依舊不滿意。
他覺得,他沒有活路了。
“真的沒有嗎?”
袁修齊的目光在季鴻軒冷淡的一瞥下變得絕望,索性將儲物戒指中的東西一股腦倒了出來。
“就只剩下這些破爛了!”
秋木白掃了一眼,相比於之前的東西,這些靈力石確實只能被稱爲破爛。
袁修齊也知道沒戲,憤憤得將儲物戒指從手指上拽了下來,用力的扔到一邊。
“該死的,平常時候還說你空間大,是好東西,我爹說的跟神物似的。
結果需要的東西沒有,少爺我的命反而要交代在這兒了!
我爹要是知道我被樹人族撕了,會不會幫我報仇啊!”
秋木白拍了拍袁修齊的肩膀,十分仗義得說道,
“兄弟,想開點,雖然你沒有我們需要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你收好,到時候試試能不能賄賂一兩個樹人,把你藏起來,說不定還有機會活着……”
季鴻軒俯身,將跌落在地的儲物戒指撿了起來,眸色深沉。
片刻後,他掌心燃起一道紅色的火焰,試圖燃燒這枚看起來很不起眼的戒指。
“嘶——”
看着火焰中紋絲不動的戒指,秋木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季鴻軒的臉上久違出現了一絲笑意,對着趕過來的秋木白道,
“就是這個。”
“什、什麼?”
袁修齊萬萬沒想到,人生的大起大落居然是這樣的突然。
“就這個東西,就成了?”
袁修齊看着那個戒指,眼裏閃過救命之恩涌泉相報的感動。
“怎麼樣,要跟着我們,就把戒指給我們,如何?”
“給給給,當然給,只要讓我跟着就行!”
袁修齊十分懂事。
“那這些東西……”
季鴻軒擺弄着手中的戒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接着,袁修齊苦着一張臉在衆多“垃圾”中挑挑揀揀,終於選定了一尺見方空間可以裝下的東西,放入了秋木白給他的新手儲存戒指裏。
然後看着秋木白,以“以物易物”的“公平”方式,將他那些寶貝全都收到了自己的空間之中……
就當花錢買小命了,賺!
袁修齊含淚點頭。
“走吧,好兄弟。”
秋木白攬過袁修齊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離她遠點。”
季鴻軒皺眉,袁修齊立刻惜命的離開秋木白,尾巴似的跟在季鴻軒身後。
合着浪費了半天時間,給季鴻軒找了個小弟。
秋木白覺得,到手的寶貝們都不香了。
季鴻軒將東西扔到秋木白手中,小聲在她耳邊道,
“去找周明徽,他知道這東西怎麼煉化。”
“那你呢?”
“收了個小弟,不用白不用。”
“噗——”
當初“收小弟”這種話還是她先說的,沒想到三師兄有樣學樣,這份痞氣和他的優雅性子實在不搭。
“好了,儘快煉化這東西,不要讓溫雪末發現。”
季鴻軒擔心得說道。
秋木白點點頭,“師兄放心,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唉,木白,日後的路要難走許多了。”
那一刻,季鴻軒似乎又看到了一直和溫雪末針鋒相對的秋木白,在衆多正道的聲討中過得恣肆狂妄,卻也因爲不得人心,在被人殺死的時候,獲得了拍手稱好。
再不能讓她重蹈覆轍,即便對方是正道追捧的溫雪末。
季鴻軒的心中暗暗道。
季鴻軒一路將秋木白送回周明徽處,二人又相互交換了些什麼,才帶着袁修齊離開。
如果說這個世界裏誰能讓秋木白老實聽話,好好學習,那就只有周明徽一個了。
即使是做慣了學渣,在開始煉化的時候就一直打瞌睡,秋木白的煉化進度還是勉強能達到標準。
整整一日的時間,二人就在雙劍凝成的屏障之中,以靈力石作柴,燃燒着鳳銜梧桐。
“鳳銜梧桐是上古之物,此物容納空間極大,凡是它生根之處,均能長出參天大樹。而這些樹的主幹中空,能夠形成大小不一的世界。
有心之人只要能夠得到一根枝條,就能無限生長空間,用作存儲、修煉、居住。
只可惜當年冰火鳳凰大戰,將鳳銜梧桐的活力損了,又被袁府先人拿去,卻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
沒想到他們居然不想着激活鳳銜梧桐,反而將它的生機徹底磨損,做成了儲物戒指。
實在是暴殄天物。”
秋木白老實點頭,完全不敢犟嘴。
周明徽說袁府暴殄天物,但是人家至少好好保存着鳳銜梧桐到了現在,而不像他們,連人家的灰都沒給留下。
“好好吸收,不要分心。”
“哦。”
頭上被人拍了一下,秋木白頓時老實了幾分。
周明徽選的位置很偏僻,方圓幾十裏都沒有樹人族出現的蹤跡。
季鴻軒和袁修齊倒是來過幾次,只不過是將燒空了的靈力石取走,然後將剛剛充盈的靈力石交給他們。
袁修齊看起來十分老實,也不多看屏障內的情況,只是神態憔悴,一看就是累的。
也不怪他嬌弱,平常都當大少爺被人供着的,突然要開始幹活,還日夜不停,是個人也受不了。
偏偏旁邊還有一個冷血無情的監工。
想到這裏,袁修齊的目光變得委屈不已。
“看什麼?走了。”
他就說,監工毫無感情。
可惜人在屋檐下,他還要完成他爹的交代,可不能在這之前就被樹人小卒殺了。
季鴻軒雖然壓榨,但是他實力強啊,幾次見到發狂的樹人族,他都是一劍秒殺。
袁修齊以前對修煉不上心,覺得整日裏舞劍打坐什麼的太枯燥了。
但是看着季鴻軒那麼熟練的使用劍法,突然心生羨慕,也想這麼瀟灑一回。
可惜他沒有機會。
他只是個沒有思維的搬運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