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而後羿和夏洛特,則帶着兵馬,繞到北邊去佈置伏兵。
一旦大軍四面圍合,張遼就算長了翅膀,也決計飛不出去。
但衛仲道等人剛一衝進大營,就驚訝的發現,張遼正面色沉靜的等着他。
他身後的兵馬,更是短短几個呼吸間,就重新完成了整合。
張遼統兵的能力,如此便可見一斑。
見狀,從西面殺來的衛仲道,冷笑道。
“怎麼着,張將軍,無處可逃了,準備要與衛某決一死戰了?”
“你不是白起的對手,你手下這些兵馬,在衛某看來,也不是一切破磚爛瓦。”
“看在你是個人才的份上,你若是投降衛某,還能保住一命。”
他看着張遼的眼睛,淡笑道。
“怎麼樣,考慮一下?”
投降?
張遼卻笑了,笑得有些陰沉。
“衛仲道,投降姑且不說,本將問你一句,你可知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陣不祥的預感,頓時從衛仲道心頭浮現。
中計了?
他還沒開口,張遼已然接着說道。
“你說的很對,本將確實不是白起的對手,可這也沒什麼。”
“打仗,武力只是一方面,真正要靠的,是這。”
他朝自己的腦袋一指,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幾分。
“都說衛仲道喜歡用火,更善於用火,今天本將也讓你嚐嚐這大火的厲害。”
說罷,他朝身後的軍士道。
“放箭!”
眼見他的弓箭手,已經將火箭射出,衛仲道身後的步兵,突然驚叫道。
“主公,火油,我們腳下,全是火油!”
衛仲道下意識一低頭,就看見乾燥的地面上,確實佈滿了一層晶瑩和粘稠的液體。
猛火油!
大營中焦糊的氣味,遮蓋了火油的味道,衛仲道竟絲毫沒有發現。
他都來不及反應,漫天的流星火雨,已然朝地面上的火油砸落。
呼——
剛熄滅不久的大火,再度沖天而起,只不過這次被包裹的,則是衛仲道的人。
見狀,張遼冷笑着道。
“衛仲道,你好好在這享受,本將就不陪你了,告辭!”
他一直都很清楚,這樣的大火,只能攔住衛仲道的腳步,卻不可能將其徹底滅殺。
而只要衛仲道和白起沒死,前者層出不窮的手段,和白起的悍勇,都不是他能擋得住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儘快找一座城池,一旦可以據城而守,才更有擊敗衛仲道的可能。
身處大火之中的衛仲道,已經顧不上逃跑的張遼了,他氣急敗壞的掏出高壓水槍。
“快,滅火!”
奶奶的,年年打雁,今年被淹啄了眼。
該死!
高壓水槍雖然厲害,但也足足用了將近三刻鐘,纔將大火撲滅。
看着幾千具焦糊的屍體,和灰頭土臉的衆人,衛仲道都快氣炸了。
“白起,張遼往哪邊跑了?”
白起的臉上,同樣也是煙熏火燎,他胡亂的抹了一把。
“北邊,他往北去了。”
還好,后羿和夏洛特,已經摸過去了,只要他們能暫時截住張遼,他還是跑不了。
衛仲道雙眉一皺。
“還愣着幹什麼,追,快給我追。”
他帶着衆人跑了一刻鐘,還沒看見張遼的影子,卻先撞見了縱馬而來的夏洛特。
夏洛特朝四下看了看,這才朝衛仲道問道。
“主公,張遼被滅了?”
衛仲道暗叫不好,趕緊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和后羿沒遇上張遼?”
夏洛特不明就裏的點了點頭。
“正是,屬下和后羿佈下伏兵等了許久,也不見張遼的影子。”
“屬下還以爲主公已將其滅殺,這纔過來問問,怎麼,張遼跑了?”
后羿和夏洛特是繞過張遼的大營,去北邊設伏的,而張遼則是直接從大營裏突出去的。
這麼一來,他就等於比后羿他們倆,少饒了一個大彎子。
等后羿二人的伏兵就位,一心逃命的張遼,早不知道哪去了?
衛仲道的火氣,都快燒了眉毛。
“北邊,北邊是什麼地……”
話還沒說完,他的臉色又變了,因爲他方纔,就是從北邊來的。
那邊正是上黨,只有老夫子和不到兩萬人留守的上黨,其中還有一萬是新兵!
衛仲道急忙大喝道。
“狂鐵,趕緊乘坐飛艇去看看,張遼是不是朝上黨去了?”
“夏洛特,你趕緊回去告訴后羿,上黨可能有危險,隨時做好包夾的準備。”
“白起,令軍士們做好準備,一但消息坐實,立馬馳援上黨!”
丟了上黨,曹軍很快就能北上河內,河內若也沒了,冀州和幷州,就等於被完全割裂。
那麻煩可就大了!
衆人剛忙活起來,狂鐵就回來了。
“主公,張遼確實去了上黨。”
衛仲道的眼睛,登時瞪的溜圓。
“白起,走。”
不想狂鐵卻攔住了他。
“主公,別急,你先聽屬下把話說完。”
衛仲道知道他是個喜歡大喘氣的人,於是陰着臉問道。
“還有什麼情況,有話快說。”
狂鐵豈敢怠慢,他連忙道。
“方纔屬下確實看到,張遼在上黨城下,但他卻被老夫子出城殺敗。”
“如今的張遼,已經帶着他的七八萬殘兵,往斜插東南,往陽平去了。”
什麼?
老夫子打敗了張遼?
只有兩萬新兵的老夫子,擊敗了帶着七八萬人、武力值高達107點的張遼?
衛仲道以爲聽錯了,急忙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說怪事年年有,但今年是不是太多了點?
就連夏洛特,也不是很相信。
“狂鐵,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這是不是張遼的詭計?”
狂鐵晃了晃腦袋。
“我也說不好,不過張遼確實敗了,留下上千具屍體,朝陽平方向而去。”
“而且老夫子也是見好就收,根本沒有追趕,上黨安然無恙。”
他這麼說,衛仲道才微微放了心。
“回城,問問老夫子,也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半個時辰後,衛仲道就在上黨,看見了許久不見的老夫子。
但他卻沒有敘舊的意思,直接將心中的疑問,全都倒了出來。
然而老夫子的頭句話,就將衛仲道給幹蒙了。
“其實也沒啥,這就是個心理問題。”
心理?
這老傢伙啥時候,還懂這麼高深的東西了?
見衆人皆是不太明白,老夫子推了推眼鏡,接着說道。
“張遼被主公殺敗,損失慘重,雖然屬下不知他如何突出重圍,但他的人已成驚弓之鳥。”
“屬下就是抓住了這一點,非但不曾固守,反而率兵出城,一通亂殺。”
“事實也證明,屬下猜對了,他的人非但早已心生惶恐,而且根本不堪一擊。”
“張遼更是毫無防備,丟下了上千具屍體,再度大敗而逃。”
有意思,衛仲道呵呵一笑。
“看來曹兵的那點心思,都被你拿捏的死死的,幹得漂亮。”
狂鐵則不失時機的開口道。
“主公,既然張遼戰心全無,我們何不趁勢追殺,永絕後患?”
衛仲道搖頭道。
“時間過了這麼久,追是追不上了,冒然動手,還可能中了張遼的埋伏。”
狂鐵梗着脖子,不服不忿的道。
“那就這麼算了?”
算了?
衛仲道嗤笑。
“你看你家主公我,可像是個忍氣吞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