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孃親害我守祭壇 >350同源異宗伊闕派 碌碌寡合玄霄派1
    欒成雪剛自萬壽宮中走出,便有?0?7華弟子上前通報說就在方纔伊闕派衆人也已抵達?h鼓學宮,且綦浩然與綦煥二位公子已入住東寢殿。

    欒成雪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擡步往東寢殿方向行去。綦煥,等你好久了,你可終於來了。我們算不算同舟共命?那就讓我們共同掙扎一番,可好?欒成雪眼中重現傲睨之色。

    伊闕作爲外丹術大派抵達?h鼓學宮的消息本是在意料之中,但是這次卻引起了軒然大波。

    “湊熱鬧心”與“好奇心”從來沒有派別之人,東西寢殿皆有好事者外出偷窺,因爲聽聞伊闕此次盟會不但宗家子弟來了,連分家子弟也一同來了,浩浩蕩蕩。

    攬月看到連聿沛馠都跑出去看光景,想起似曾聽聿沛馠和穆遙兲都提到過伊闕派的名字,除了伊闕派是一個外丹門派之外,再無其他多餘瞭解,不免也跟着好奇起來。

    待聿沛馠回到閬風寢殿的時候,只見聿沛馠抿着嘴嘬着脣邊意味深長的搖頭,口中一個勁兒發出“嘖嘖嘖”的聲音,搞得攬月更好奇了。

    聿沛馠道:“得嘞,這回盟會的聲勢真是浩大啊,不僅應是把咱們閬風派拉了來,伊闕派竟然還攜了分宗子弟們一同赴會,真是給足了?0?7華派的面子。”

    攬月不解道:“什麼分宗?”

    聿沛馠“唰啦”揚手展開雲影扇,一臉得意洋洋的神祕之色,衝着攬月挑逗似的擠眉弄眼,說道:“怎麼樣,這時還是得靠我雲影居士來爲小姐你解疑釋惑吧。”

    攬月這回子已經不像剛下山時那般生疏,對聿沛馠的德行已經太瞭解了,她嘆了一口氣,轉身便走,說道:“不說你便好好憋住了吧。”

    攬月才懶得像聿姵羅那般同聿沛馠繞舌根子。

    聿沛馠急了,他哪裏能憋得住,要是戲院茶樓館子裏需要,他都可以日日免費去爲客人們說書的。

    聿沛馠急忙攔住攬月,說道:“這位小姐怎麼性子如此着急,我說還不行嗎。”

    聿沛馠又道:“話說許多許多許多年以前,伊闕派還是兩位綦掌門共主門派事宜,其中一位綦掌門崇尚築基固本爲主,側重於丹陽術的修習,另一位綦掌門則崇尚仙劍道術,認爲只有此可以凌駕江湖之上,力挽狂瀾,可注重丹陽術的那位則認爲基礎的穩固方能帶領伊闕行得更加長遠,注重劍法道術那位則認爲丹陽術大多利己卻無法利益他人,還是劍法可以拯救蒼生,於是二位綦掌門之間產生了極大的分歧。”

    攬月喫驚道:“這......也算分歧嗎?無異於一枚雞蛋從哪頭剝開喫的無羈問題。”

    聿沛馠立刻給了她一個警告的側臉,提醒道:“殷大小姐,小點兒聲行嗎,讓那些好事之徒聽了去,還以爲閬風的大小姐數落伊闕派曾曾曾掌門思想無羈,行爲幼稚呢。”

    攬月白了聿沛馠一眼,心想着那“好事之人”不是你聿沛馠就行。

    聿沛馠繼續說道:“後來二位綦掌門誰都不能說服對方,就想了個辦法,乾脆用事實說明誰引領伊闕派綿延發展的道路是更加正確的,於是便立下一個百年賭注,將伊闕弟子自願劃分爲兩宗來修習,以百年後修習的成果比武相較。至於那場百年賭注的結果全天下盡知,伊闕派從那時起便根據結果劃分爲‘本宗’與‘分宗’,贏了賭注的綦掌門便獨自承襲伊闕派,爲了不再使任何人產生對自己的分歧,綦掌門便將輸了賭注的綦掌門攆出了伊闕派,綦掌門被趕走後並不服氣,於是重整弟子建立了伊闕派的分宗,希望有一天能與本宗再次相較,至少能分庭抗禮。可是賭注就是賭注,輸了就是輸了,本宗這邊拿走了所有伊闕資源,分毫不留給分宗,以免他們真的有一天要拿回顏面,就連名字都要壓過分宗一頭。”

    攬月問道:“名字又怎能壓過分宗一頭?是要分宗之人另改姓氏嗎?”

    “那倒不是,不過也挺狠的。等盟會之時你聽到伊闕派弟子的名字便知所述何宗,是本是分。本宗弟子名字中皆含水,分宗弟子名字中皆有火,取‘水能滅火’之意,永永遠遠讓分宗謹記那個百年賭注的恥辱,世世代代謹記恭順臣服於本宗,不得造次。據說這回本宗的綦浩然與分宗的綦煥已同宿入東寢殿,是一件極其稀罕的事情,往年的?h鼓盟會伊闕是從不讓分宗同行的,因爲伊闕認爲能代表本派的就只有本宗,看來今年盟會還真有熱鬧可瞧了。”

    攬月道:“盟會不是各門派之間的比拼與融合嗎,就算有本宗分宗之分,但伊闕總海還是同一個門派啊。”

    聿沛馠道:“那可不一定,雖說‘水能滅火’,但亦有話說是‘水火難容’,我若是分宗也會如此,憋屈了那麼多年了,連個伊闕派的身份都不給我,我定是要趁此一展身手來證明自己的,否則還不如不來。”

    攬月垂目嘆息道:“原來這天下竟還有這麼多使心憋氣之事,難怪當年暘谷派卜脩掌門會將卜候入贅給鯨香堂,大約也是怕門內自相分歧,招致矛盾引起內耗。”

    聿沛馠也跟着嘆口氣,二人都是想到了姚雒棠,聿沛馠道:“誰說不是呢,先不說卜候要損陽補陰,耗竭生命以成全妻女,想不到女兒還被鯨香香主之女欺凌至此,還是有多心痛啊。要是換做我的女兒啊,我就是用盡最後一口氣,也得跟那欺負我閨女的小賤人拼上老命,怎的卜候竟如此好說話,難道是不知道姚雒棠的處境不成?”

    攬月默默搖頭道:“不知道。按說厭惡一個人總是有原因的,姚碧桃雖說脾氣乖戾,可她同姚春螺相處得似是不錯,卻不知爲何苛待雒棠。”

    聿沛馠道:“好了好了,說着說着你又替他人杞人憂天了,還不如多想想咱們如何混過?h鼓盟會。姚雒棠那姑娘不是還有一個堂哥照料,偏你多操心,難道你也有一個堂哥在次能顧你周全的嗎。”

    攬月笑道:“還真沒有。不過不是還有你們嗎。”

    “知道就好,那還不對我們好一點。”聿沛馠昂頭道。

    二人的談話在笑聲中結束,伊闕派在盟會的前一日抵達學宮,那麼衆派裏就僅差玄霄派未到,弟子中不斷有人非議着玄霄一派,有人說玄霄這幫瞎子還真是願意故弄玄虛;有人說玄霄派雖不大卻氣焰不小,非要趕着最後一日壓軸到;也有人說,玄霄是不是不來赴盟了,反正這個門派詭異怪誕,避世離塵,少與外人交往;還有人說,玄霄派不來了纔好呢,你們想想他們那天煞的摘星術,逆天改命啊,活該他們一個個都是眼缺體殘的瞎子,這是老天對他們逆天而行的懲罰。

    總之玄霄派的摘星術還沒有引起攬月多大的牴觸不適,反而是大家衆口一詞對玄霄派的陌生、抗拒更讓攬月奇怪,外丹門派暗暗貶斥一般也就罷了,連許多內丹門派的子弟也皆是說些閒言冷語,竟無一句好話。

    依靈道符上所述,?h鼓盟會定於本月二十八日,要求衆門派於二十六日前抵達學宮,在時間將盡的二十五日酉時暮沉前終於聽到有?0?7華的弟子傳來消息說玄霄派一衆人已路過學宮獻殿。

    當夜空中第一顆星星亮起的時候,玄霄衆人在?0?7華弟子的指引下步入西寢殿安置下來。

    玄霄派的寢殿被安排在閬風派的正對面,中間隔着三道迴廊和兩處庭院,看上去有些遠,但若走去寢殿自空蕩處對望,倒是一眼便能看得清楚。

    都說玄霄派門人沉默不羣,此時夜黑昏沉遠遠一望,傳言倒不算虛,玄霄衆人步履輕盈從容,悄然無聲,冥行擿埴,全無傳言中瞎子那般需執杖摸索門徑,反到將黑夜視同白晝,行步如風。

    玄霄派人走在最前的是個身着碧玉石色外袍的男子,身後三人則是同色系略淺的縹色外袍,自外袍顏色上足可見,最前面的男子算是玄霄派來赴盟會的弟子之首。

    攬月看見玄霄派門人的打扮都極爲簡單,衣着單調素雅,不着裝飾,煙栗色長髮不扎不束,垂在身後,清清淡淡如浮雲過徑。

    打眼掃過,碧玉石色外袍的男子和緊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弟子皆是白瞳眼盲、空洞無神,和秦寰宇的描述完全一致,最後面兩個弟子的眼睛倒是與常人無異,只是並沒有看見“無眼無瞳,眼眶消弭”之人。

    攬月專注在對玄霄派眼睛的觀察上面,卻見爲首那位碧玉石色外袍男子宛若感知到了攬月的視線,忽然將頭轉向閬風寢殿這邊。

    大概是因爲男子雙目無瞳、無法分辯他聚焦所看處的原因,攬月一時竟以爲他是在看自己,立刻轉身躲到窗棱後面,男子有着一張清秀俊雅的尖削麪容,身材修長高大,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