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孃親害我守祭壇 >437寄衷腸言近旨遠 藏室內癲狂酥迷1
    此時的婁嫄不尚浮華,亦不矯作,是另一種歷經風霜雨雪的成熟的風韻和滄桑的特別之美。

    婁嫄又道:“好了,今夜該說該敘皆已言畢,你我也該歸去了。你不要怪我喋喋不休,殊敗人意,煞了這月下美景纔好。”

    攬月手中握着盛裝七轉丹的木匣用力搖頭,不知用和言語方能表達對婁嫄的感銘心切。

    面前這個少女有些乖巧伶俐,也有些率真爛漫,給人的感覺還有些憨萌,婁嫄發自內心的憐愛她,更何況是秦寰宇那般的翩翩男兒。

    婁嫄嬉笑道:“小傻瓜。記得我說的話,履霜堅冰至,要見微知著,防微杜漸,既已見其苗頭,那便必有警戒,謹記前車覆轍之鑑。”

    攬月由搖頭又改換爲用力點頭,癡癡懵懵磕腦的樣子惹得婁嫄又是一陣寵溺綿綿的嬉笑。

    “好了,我真得走了,以免江淮夜半醒來生疑。你也快些回寢殿去罷,快些讓寰宇將丹服下,希望他能快些平復如故,亦助閬風避免罹難之禍。”

    婁嫄言畢,蓼青水綠緞素雪絹袖簾甩手輕揚,白尾鳶聞信而動。

    一聲“啁啾”鳥啼,平展翼黑羽白的雙翅自風雩亭上騰空而起,以迅若流星之速衝上雲端,追隨在婁嫄身後勁俊輕快地盤旋而去。

    婁嫄髮髻間斜插的兩支翡翠竹青簪靈韻剔透,儀靜體閒漫步而去,月光下清輝靉靆,朦朦朧朧,可憐孤影憔悴,寢室內玉枕涼透,猶似心事泬寥待依依傾訴。

    空落半生,棱角磨盡,攬月目斷傷懷久久難消,對着那盈盈寒湖孤影竭力喊道:“婁嫄姐,你放心,攬月定以八轉伏丹相歸還,以成全婁皋修爲之上衝雲破霧。”

    婁嫄足下一頓,並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湖上的香霧空濛,月迷行途,攬月也辨不真切婁嫄是否聽到了這句話,只是攬月永矢弗諼,言必踐行。

    ......

    殘更漏聲,星稀鬥橫,紅燭搖羞,就在攬月和婁嫄交敘於學宮西北鵝湖風雩亭中的同時,學宮對過浴仙池南側的濯纓水閣緊鄰通廊一間藏室裏,方寸之地,正是一片春光大好。

    其中那女子玉容仙顏,神亂眼迷道:“故人心易變,你這薄倖錦衣郎,若是你那家妻睹目如此癲狂酥迷之狀,不知會作何感想。”

    男子擡身宛轉,春逗酥融道:“盡興之時休要提那個賤人,枯枝敗葉,自詡清高。”說着環臂到女子身後,頓覺香風。

    女子色變聲顫,喫力地揚起頭來繼續說道:“虧你竟尋得這學宮中的一處藏室,你這夜半不歸棲蟾殿的寢室,當真不怕你那悍妻尋了來?”

    “哼。”男子顛倒沉醉道:“她自己給兒不也是個蕩婦,一個閬風秦寰宇都不要的娼婦。嫁來洪涯派卻仍想着紅杏出牆,一見到那秦寰宇便同他眉來眼去,賣弄風騷。”

    男子環抱女子道:“好了,休要提那二人。這處藏室乃我白日裏隨那?0?7華弟子儲納宮服才尋覓到的,切莫辜負了春宵帳暖。”

    片刻後,男子攤垂四肢,神勞形瘁,雙眼昏昏彌茫地望着藏室上方的牆壁。

    女子汗光珠點,誘惑道:“還說你不惦記着婁嫄,這般火急火燎,怕是歸心似箭。”

    女子的樣子讓男人再次心搖神動,他朦朧微睨着醉眼,邪魅挑逗道:“你這小蹄子,又提那破爛貨。你放心,我出門之前她便已不在寢室之內,早不知趁夜揹着我這夫君同誰撥雲撩雨呢。婁嫄那點心事從來全心全意皆放在秦寰宇身上,這點之死靡它的愛情,我倒真有點兒替秦寰宇感動了。”

    說着,男人攬過女子丟眉弄色道:“小蹄子,將來你不會也學那破爛貨一般不安於室吧?”

    “啐!沒良心的江淮!”

    女子漫眼橫波,斜楞他道:“你還來疑我?只你那些風情月債怕是數不勝數,我不疑你已經足夠體恤了!”

    “唷喲喲,你瞧瞧這量小心眼兒窄,不過是同你戲鬧兩句,怎地還使性子了。瞧你往那裏逃!”

    女子婉轉嬌軀跳脫出江淮的掌心,半媚半嗔道:“哼,戲鬧兩句嗎?那是不是你堂堂洪涯派的江淮掌門先前對我一屆女兒家的許諾也皆是敷衍,戲哄於我。那我姚春螺可不能保證對你江掌門一心無二。”

    姚春螺抓過灑落在角落的單紗,一雙修長雪白的玉腿苗條而結實,別有一番情致。

    “我纔不擔心呢。你姚春螺眼光這麼高,若不是一派之掌,你定是不會入眼。縱使他秦寰宇擎天架海萬般能耐,終究也不是那閬風一脈的承襲人,且秦寰宇爲人冷漠,怎必我江淮憐香惜玉。更何況欒青山他已作盤算,能否活着走出這?h鼓學宮還待爲人知呢!”江淮調笑道。

    “咦?”姚春螺瞳孔微綻,擇其話中精華,好奇道:“你這是何意,?0?7華是要對閬風做什麼打算嗎?”

    江淮寵魅挑逗的笑顏突然僵止,反應過來自己一時只顧沉醉溫柔鄉而言多語失,斂容正色道:“我等掌門之間議論的事,你一個矇昧女兒家不要摻言打聽。”

    “那正好,索性我與江掌門就此一刀兩斷,你自此也不要找我索取那夢糜香。”

    姚春螺也不示弱,白玉雕成的纖足朝着江淮臉頰發力一蹬,踹了江淮一個踉蹌。

    “你......”江淮盛怒,正要發作,又突然緩和下來,迅速調轉了態度,乖嘴蜜舌道:“美人兒休要生氣啊,你若與我斷離,將來誰又能助你奪取鯨香堂的香主之位,你也再不需在那個姚碧桃手下忍氣吞聲?再者說了,你們鯨香堂不是一向同閬風殷攬月過節,有?0?7華派助你們雪恨,有何不好?何必親自刨根問底。”

    姚春螺春色撩人,眼眸慧黠一瞥,道:“你這話說得可笑,我若是能替代姚碧桃承襲鯨香堂,難道就沒有你們洪涯派什麼好處了?你這冠冕堂堂說得好聽,你若真是爲我,那麼何時換我來做這洪涯派的掌門夫人?”

    江淮諂媚笑道:“你瞧你,又冤枉於我。正如我先前所言,?0?7華派的欒青山邀我聯手將閬風五人擒拿,閬風一旦失去往日赫赫威望,那麼依附於閬風的內丹門派必會自亂陣腳,西山聯盟必會坍塌瓦解,到時候即便是萬年基業的翀陵派也便不足爲懼,還怕那個破爛貨窩在洪涯派不走嗎,掌門夫人之位必然妥妥是你姚春螺的。”

    “哼。這還差不多。”

    姚春螺娥眉含春,指尖輕挽着長髮橫掃媚眼嬌嗔,那妖妖豔豔的樣子實在勾人魂魄,平添誘人風情。

    江淮只覺口焦舌燥,興風作浪一番。

    燈梢宵盡,不知又過了多久,姚春螺嫋娜身段便緊貼在江淮身上沉睡過去。

    “真乃愚昧蠢貨,殊不知路柳牆花都要比你使本掌門盡興。”

    燭已燃燼,藏室裏的黑暗之中,江淮神情冷漠地蒼白呼吸,輕瞥一眼懷中這個下賤的女人。

    江淮嘴角勾起一抹貪婪笑容,心道:“天香夫人之女,待欒青山將閬風五人擒住,倒是可以一嘗殷攬月清泠出塵之鮮。”

    江淮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殷攬月和姚春螺這兩個身影,對比之下,總感覺姚春螺正緊貼江淮身體的如同兩坨贅肉,猶如俗世間菜市間,屠夫案板上的豬肉一般肥碩油膩,令人反胃。

    “濁骨凡胎......”江淮看着熟睡中的姚春螺嗤之以鼻,無比厭棄,無意中吐出這四個字,發出聲來。

    “什麼......”姚春螺聽到江淮講話,半夢半醒,分辨不能。

    “沒事。我在跟你說,下回給我的夢糜香分量再加大一些,最好有之前的三倍之多。”江淮道。

    “唔......兩倍已是極致......再多,怕是會睡死於夢中......”姚春螺夢中迷迷瞪瞪。

    “那就兩倍。乖,睡吧。”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