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孃親害我守祭壇 >476 炸丹爐當衆露醜 綦燦燦紅顏秋心1
    婁鷸急道:“可這也同那紅光並無絲毫聯繫啊!殷小姐你在梟陽城內爲百姓開井引渠之舉,婁鷸銘感於內,加之翀陵與閬風二派的關係,定然也不會瞧着你們遇困,否則也不會由着嫄兒將七轉柔丹取走,難道我會不知道嫄兒的那點心思嗎?”

    “可是鷸叔,攬月如果告知你,據我所察至今,學宮中覬覦逼視我等之人的意圖,大抵便是同當年的紅光有所聯繫。那麼鷸叔可願相告?”

    婁鷸急欲匆忙離去的腳步突然間一頓,整個身子僵硬在原地,只怔怔地擡起頭來,愣愣問道:“你說什麼?”

    看來有希望!

    攬月連忙說道:“攬月之所以想弄清紅光之事,並非只爲追尋母親之死,也是因爲我等五人皆是因此而遭人逐逐眈眈的覬覦。”

    “嘶——”婁鷸兩眼望向天空,凝眉作出一副苦思之狀,而後猶疑道:“應該不可能啊,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那東西都不曾被人找到,故而就算覬覦於你,亦毫無意義啊......”

    “覬覦我?東西?什麼東西?鷸叔,請說詳盡一些。”

    “......”婁鷸被攬月晃得頭昏昏沉沉,連忙閉緊嘴死命搖頭,慌亂道:“你莫要胡亂想!也莫要多問!木已成舟,時光不負,多向前看,莫再追究過往,對誰都不好。”

    婁鷸言罷,朝向身後揮動袖口,落在假山頂端的流蘇鷸便騰躍而下,飛落婁鷸肩膀之上,隨着婁鷸疾行離去......

    ......

    婁鷸離去以後,攬月獨自守着一塘池水發愣。

    正直春末夏初,一朵朵潔白如玉、乳瓣包裹的荷苞,自叢叢碧綠滾圓的荷葉縫隙間探出水面,含笑佇立,嬌羞欲語。

    正如多年前那道震天撼地的紅光一般,真相似已初露端倪。

    從婁鷸咬牙鐵心亦不肯說的態度看來,當年之事絕不單純,以至於看似曠日經久已無人提及,卻從未有人忘記,時時如杵搗心。

    可是婁鷸不肯說,再有何人可以探知?攬月再度失去了方向。

    ......

    滿腹心事,又無傾訴之人,攬月悻悻離開荷塘,往西寢殿行去。

    這連日以來都埋身在藏書樓中,倒是許久沒有好好陪伴一下尚在昏迷的秦寰宇,攬月心中歉疚。

    “攬月?!”方穿過棲蟾殿經過露臺時,一個溫柔的聲音自棲真門前喚她。

    “緋緋,燦燦?”攬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三人迎向一處。

    程緋緋正挽着苶然沮喪的綦燦燦一同上前,攬月喫驚道:“燦燦這是怎麼了?”

    她還是頭一回看見,素來活潑開朗的綦燦燦如此萎靡不振,不免擔憂。

    程緋緋抿嘴憋笑,對攬月悄悄使個了顏色道:“也沒什麼,燦燦她......”程緋緋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忍不出笑了出來。

    “你......還......笑......”綦燦燦垂頭耷臉,有氣無力道。

    既然程緋緋尚能笑,那定然不是什麼大事。

    攬月略鬆一口氣,跟着問道:“究竟怎麼了?”

    “呵呵呵——”程緋緋笑得如銀鈴一般。

    程緋緋這一笑,綦燦燦的臉託得更長了些,珠圓玉潤的臉上竟然能瞧得出下巴來了。

    “哎呀——你還是不是姊妹了啊,怎的也笑話與我......”

    綦燦燦無精打采,還要掙扎着挽回些顏面。

    雖不知道究竟何事,但攬月的糟糕心情竟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兩個姊妹驅散,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程緋緋笑了起來。

    “哎呀——”綦燦燦頹廢嚷道:“你怎麼也跟着她笑我,你還不知是何事呢!”

    程緋緋笑着對攬月說道:“今日下堂你離開築陽殿以後,燦燦和我、還有一衆弟子們又在殿裏逗留了一陣,摸索了會兒燒丹窾要。結果......”程緋緋憋忍不住,掩面而笑。

    “哎呀,你莫再笑了!還是我自己說罷,反正就憑鯨香堂那些長舌女,不待今夜月亮當空,便能將醜事傳遍整個學宮。”

    綦燦燦一想到,便恨怒愁苦。

    “醜事?我走後你究竟怎麼了?”

    “炸了......”

    綦燦燦方纔提及鯨香堂時還煞氣騰騰,此時卻悄如蚊聲飛過。

    攬月只能屈身附耳,仔細分辨道:“你說什麼?什麼‘了’......”

    程緋緋又是一陣抿嘴偷笑,兩頰粉若芙蕖綻放。

    “炸了!我把丹爐燒炸了,丹頂飛去了殿脊之上,現下還插在那裏拔不下來呢。我哥說,大抵是得將殿脊拆了重蓋,否則一旦拔出,怕是要將整個筑陽殿搞個粉碎崩塌。”

    攬月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程緋緋再也憋忍不住,兩姊妹嘻嘻哈哈。

    攬月笑得前仰後合,也不忘了關心綦燦燦,星眸掃視道:“那你可有自傷自損?”

    程緋緋笑道:“沒有,我已檢查過了。燦燦體壯康健,安穩無虞,可比那丹爐和屋脊穩固得多。”

    綦燦燦羞憤道:“笑笑笑!你們就知道笑話我,守殿的童兒已趕去萬壽宮稟報含光子了,明日還不知要怎麼懲罰與我呢。還有呢!筑陽殿上的翡翠琉璃瓦和鎏金蟠龍頂還不知價值幾何呢,我哥也發愁呢,說是估算賠償下來,大約也得是伊闕分宗三年的消耗。”

    攬月聞之一驚,笑容立僵,呆愣道:“這、這麼嚴重嗎......”

    綦燦燦喪氣道:“要不我能這般絕望嗎,嚴不嚴重的,明日你到了筑陽殿擡頭一瞧便知,估計即便要將丹陽殿的屋脊重修一番也得待?鼓盟會以後,我那爐頂還要在上面插上半月呢。”

    綦燦燦這事的確既傷顏面,又損錢財,按說攬月不該幸災樂禍,可不知爲何偏就覺得令人發笑,憋忍不能,肩膀簌簌抖動。

    綦燦燦一臉不悅地斜睨攬月一眼,嗔斥道:“得了,別憋着了,要笑便笑罷,反正已經被緋緋笑了一路了。”

    攬月亦覺朋友患難,怎可如此涼薄,安慰道:“沒事的,丹爐壞了,明日換口新的,重新燒煉便好。”

    綦燦燦嘆息道:“唉,你也無需虛言相慰,我這相當於白費一日,明日又要重頭開始燒煉。”

    “不妨事,明日你便不要燒煉高品階的金丹了,不求盡善盡美,但求平穩求進,亦能爲伊闕爭光的......”

    攬月的話音未落,身旁的程緋緋憋忍不住,又是一陣捧腹之笑。

    程緋緋一邊拭去眼角笑出的眼淚,一邊誠心道歉道:“對不住,對不住,是我不該在此時笑的。”

    綦燦燦面目黧黑,魆魆如焦炭。

    攬月一頭霧水,問道:“是不是我說了什麼不適宜的言辭?”

    有道是哀矜勿喜,程緋緋恨不得掐着自己,以限制自己發笑。

    綦燦燦黑着臉對程緋緋擺手道:“算了,算了,你告訴她罷。”

    程緋緋這才羞羞怯怯,對攬月低聲道:“燦燦今日爐中燒煉的已是一轉丹,再低......怕就沒得再低了......”

    攬月乍一聽下,笑出淚來,爲了憋忍住,兩頰、鼻峯皆是通紅,恨不得上手抽自己兩巴掌來止住笑意。

    “啊——”綦燦燦兩手抓着亂髮,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