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孃親害我守祭壇 >716 禍不旋踵遭暗害 聿姵羅明火執仗2
    清蔚宮裏,被一種莫名而來的寒冷氣息包圍,寒流滾滾,冷如冰窖,似乎正在醞釀着一場疾風暴雪。

    聿姵羅踏門而入,身姿挺拔,昂首傲視。

    “怎麼?木樨宮主可是難得大駕光臨我清蔚宮啊——”

    聿沛馠冷着臉,給人一種咄咄退人的透骨奇寒:“三花莊,是你放的火!”

    聿姵羅神色微頓,又瞬間歸於平常,淡然地擡起眸子,傲然道:“三花莊?什麼火?”

    聿沛馠面若含冰,怒視着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冷厲道:“聿姵羅你果然是瘋了!你竟然爲了滿足心中的嫉妒,連三花莊的村民都不放過!”

    “村民?”聿姵羅的眉峯一挑,語調尖利道:“什麼村民?他們一個個都該死,皆是死有餘辜!聿沛馠你好好想想,若是當年不是他們同意將咱們四人交換給師父,你我的爹孃又何至於被逼死!”

    “夠了聿姵羅!早就告訴過你了,此事皆是褚君山的陰謀,刻意隱瞞了其中因由,在師父和村民中間兩方得利!”

    “不!就是他們,他們是兇手!就是因爲咱們四人並非他們腹中所出,自然樂於將咱們當做物件,輕輕鬆鬆交託於人,換取他們的慾望!”

    “那麼穆伯伯呢?!那麼秦伯伯呢?!他們可是遙兲和寰宇的親眷家人啊,你怎麼下得去手?”

    聿沛馠攥拳在手,手指骨節捏得“咯咯”作響,恨不得一巴掌將聿姵羅扇醒。

    “穆伯伯和秦伯伯?”聿姵羅憤怒的臉扭曲成一頭暴怒的獅子,齧齒咬牙道:“他們都喜歡那個岑長生,甚至將她視同自己的孩子,讓她承歡膝下,這是背叛!這是對咱們四人缺失掉了父母之愛的背叛!”

    聿沛馠的雙肩和手指都在不知不覺地抽動着,只見他咬緊牙關,嘶叫一聲,將強硬有力的拳頭重重捶在面前的茶桌上。

    經這一震,鮮血順着聿沛馠的指縫間流淌下來,以自殘的方式來發泄自己心裏憋忍太久的怒火。

    聿姵羅昂着頭,以餘光斜睨一眼,滿不在乎道:“你以爲這樣便可震懾到我了嗎?你若當真有本事,不如就去穆掌門和寰宇那裏告狀,就說三花莊的火是我放的,看他們想要如何處置我?”

    聿沛馠又氣又急,胸膛不斷劇烈起伏:“聿姵羅,你是故意要挾我是嗎,因爲你明知道我不會置你於不顧!”

    “要挾你?你若是對得起身體裏流淌的同源之血,你便大可將我出賣出去——”

    聿姵羅忽然把胸脯一挺,似乎想定了注意。

    “你——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如何做一宮之掌,又如何以身爲範,循循善誘門下弟子!而且你也莫要將穆掌門和寰宇當傻子,只要他們下界親臨查探,便會知道三花莊裏的火併非尋常之火,而這普天之下能驅動三昧真火的又有幾人?”

    聿沛馠斜視着聿姵羅,眼神裏不斷交織着複雜的情緒,痛苦、憤怒、又有着無奈。

    聿姵羅的腮幫鼓鼓的,雙手抱臂傲慢道:“我清蔚宮教導弟子,不需你木樨宮來管。”

    聿沛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問道:“那麼她呢?她現在在何處?她已經捨棄了前世之身,你還是不能放過她嗎?”

    聿姵羅五官猙獰地擠成一團,怒視道:“既然她已經不是殷攬月了,你還爲何關心她的死活,還是說你有私心在身,動了男女之情。”

    “我問你話呢!她在哪裏,活着與否?!”

    聿沛馠再次被激怒,怒髮衝冠,胸口簡直就要炸裂,咆哮起來。

    聿姵羅還從未見過他的這副表情,身體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噤,但又很快冷靜下來,白了聿沛馠一眼,藐視道:“她那一身火浣裙又不是白穿的,抵禦三昧真火自是不在話下。”

    聿沛馠緊繃的面容一鬆,堪堪舒出一口氣:“太好了,這麼說,她還活着......”

    聿姵羅昂着頭拿腔作調道:“活不活着我也不知道,只是賜予了她一場遠遊,能死能活還得看她的造化。”

    “你!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人心反覆,天道虛盈,聿沛馠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聿姵羅的所思所想,很難想象他們曾來自於同一個母親的腹中,親密與共了十月之久。

    聿姵羅輕狂的大笑道:“呵呵呵——你不感謝我沒有直接手刃了你的小情人,反而叱責於我,這是什麼道理?”

    在聿沛馠看來,現在的聿姵羅瘋狂到失去了心智,已經全然沒有了往昔的聰明伶俐和優雅從容。

    聿沛馠腦子還是極爲靈活的,他的思路清晰,立刻就發現了聿姵羅舉止裏的蹊蹺。

    他伸出一指直逼向聿姵羅眉宇之間,逼問道:“你縱火浸滅了三花莊,連兩位伯伯都沒有放過,難道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嗎?說,你究竟還盤算了些什麼?!”

    “嘖嘖嘖,”聿姵羅傲睨自若地用手背推開了聿沛馠的手指,陰陽怪調道:“我還能盤算些什麼?殷攬月這個賤人,即便墮丹重生,還是一股子迷惑男人的下作容貌。如果就讓她這麼死了,還得惹得寰宇和你這等癡情男兒引日成歲,甘心疾首,反倒便宜她了。”

    “你!”

    聽到聿姵羅如此說,聿沛馠不知自己是該喜該憂,喜的是,從聿姵羅話裏不難判斷岑長生大約尚在人世;憂的是,聿姵羅對她的佈局口風甚緊,守口如瓶,故而不知未來等着岑長生的又會是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如今聿姵羅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愈發邪魅蠱惑,那妖嬈多姿、媚意盪漾的春姿時不時地便會同墟棘峯那個何皎皎重疊在一起。

    聿沛馠真希望這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他恨自己無法對聿姵羅狠下心來,他甚至畏懼因爲自己替她一味隱瞞縱容,反而會爲她招致不幸。

    可手心手背皆是肉,聿沛馠跋前躓後,又能如何是好?

    聿姵羅盯着聿沛馠的表情,對他的心緒心知肚明,聿姵羅意氣洋洋地勾起一絲獰笑,胸中躊躇滿志,想要鉗制住這個同胞兄弟,血脈是最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