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婭氣急,跳腳罵道:“你胡說,分明是你被美色所迷,偏私維護,不辨虛實。她話裏話外提及清蔚宮,難免有誘導之嫌。這閬風山裏含掌門在內共有四位尊長,明霄宮的穆掌門、卻塵宮的秦寰宇、木樨宮的聿沛馠、清蔚宮的聿姵羅,除了她清蔚宮以外的三宮,各個昂霄聳壑,緣何偏要受她拉攏。”
劉奇皺着眉頭,思索片刻,說道:“你這話也沒錯,但也無需這般針對清蔚宮吧?”
“屁!瞧你那副苟合取容的德行——”
“唉!你怎麼罵人呢——”
二人眼見着又要拌嘴,卻沒想到綦婭先控制住了脾氣。
稍忍須臾後,綦婭無奈地反問道:“難道你們都不知道當年?鼓盟會時,發生在清蔚宮那位身上之事?”
“何,何事啊?”
劉奇其實是聽說過一星半點的,據說那屆?鼓盟會盛況空前,但在被墟棘峯一衆圍剿時,百派受到的凌虐也格外殘忍。
只是劉奇面前是兩位清麗絕俗的姑娘,惟口起羞,怎能直接自己所聽聞的那些個污穢之事,故而只得裝傻。
然而綦婭是個雷厲風行,心中不藏事兒的,她快口直言,毫不因爲自己是黃花女兒身而有所避及。
綦婭拉過岑長生附耳說道:“你可千萬莫去那清蔚宮,據說當年?鼓盟會時,那個聿姵羅被墟棘峯的何皎皎派人剝光了衣服示衆於百派面前,又遭雉卵男輕薄凌辱,顏面掃地,她便一直厭棄於世,恨不欲生。”
岑長生大驚失色,趕忙勸阻綦婭道:“這種事事關女子清譽,斷不可惡語中傷啊。”
“這樣啊......”
既然綦婭提到了程緋緋和綦燦燦這兩個名字,岑長生莫名冉生一股信賴之感,沒有原因,只是安心篤定。
岑長生相信綦婭並沒有誇大其詞,但也不禁會爲那位徒遭玷辱褻瀆的清蔚宮女尊感到心疼......
“長生,綦婭,咱們走!”
劉奇精神奕奕的呼喚聲自前方傳來,他一邊翹首企足遙望着前方的人羣,一邊揮手招呼着身後的岑長生和綦婭。
“去哪兒?”
岑長生茫然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只見一眼望去,前方人潮如織,密密麻麻的朝前涌動,熱情高漲地向閬風山腳下行去。
“走啦走啦——咱們也走——”
綦婭歡蹦亂跳地牽起岑長生的手,語笑嫣然,俏皮可愛。
綦婭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黃色蝴蝶,活得不盡純粹,岑長生的心緒也跟着綦婭隨風舞動的腳步而躍動。
岑長生雖然並未拿定以這種方式進入閬風山一探自己前世的究竟,但是能有綦婭和劉奇兩位新結識的朋友相伴,倒也是一種遣散陰鬱愁悶的好方法。
於是她舒展眉心,暗暗長吐出一口氣,心道:既來之,則安之。
也許如如行雲流水般順其自然,也是命運賦予的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