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卞身爲御天城首席長老,神態自若,拱了拱手,對着歸百餘等人說道,“這一局,小徒僥倖獲勝,歸師兄承讓了。”
歸百餘默然不語。
乩月復又立於歸百餘身前,“長老......對方太過厲害,還是讓月兒上吧。”
歸百餘面色依舊沉穩,“月兒,爲師知道你建功心切,但此時還不是時候。後面自有你表演的時候。”
乩月第二次被拒絕,回過頭來,不再說話。
歸百餘轉頭,對着那個柳眉女子說道,“覃雨,下一局你上,可小心一點。”
姚覃雨修眉一翹,“小菜一碟,不足爲懼。”
歸百餘道,“不可大意。”
姚覃雨胸有成竹,“歸長老,你放心,弟子定然不會着了他的道。”
衣衫微一整理,步入禪臺,羣衆眼前都是一亮。
舒和一見姚覃雨,登時容光煥發,笑容滿面,“這位師姐,該怎麼稱呼?”
姚覃雨“哼”了一聲,毫不搭理他。
催動周身靈氣,也爲藍色。
轉手掏出靈鑑,上刻帝黃靈引。
靈鑑一出,御出一隻蛇形的靈獸,長約一丈,膚爲土色,靈氣爲藍,是爲三品。
姚覃雨輕蔑道,“小師弟,我叫什麼不重要,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靈獸的安危吧。”
那少年碰了一個壁,不再言語,暗催靈力。
十步商羊把肥碩的身體又提了起來,
露出雙腳,眨眼之間,向前連走兩步。
姚覃雨全神貫注,只待十步商羊一挪步,帝皇靈引當即鑽入地下。
塵土飛揚,不見蹤影。
只過片刻,“轟隆”一聲,帝皇靈引破土而出,正於十步商羊腳下,沖天而起,直擊對方。
就在這時,十步商羊忽然變大了三倍有餘,一腳踩下,正中其身,帝皇靈引一番掙扎,難逃其爪。
十步商羊生喙,咬住帝皇靈引的頭部,只消一昂首,必定分爲兩截。
一招之間,勝負立判。
姚覃雨嚇得花容失色,一跤倒地,玉指指着少年,吐不出字來,“你......你......”
舒和拱了拱手,“師姐受驚了!”
這一切來得太快,衆人都是始料不及。
叔卞與嫘姑二人怡然自得,嫘姑哈哈歡笑,“歸長老,今日你親自坐鎮,想一雪前恥,怕是難了,呵呵呵呵呵呵。”
歸百餘面無表情,嘴上不言,端若泰山。
然而他心裏早已波瀾滾滾,暗暗驚心,“對方無絲毫損傷,己方三人已去二人,下步該如何是好。”
轉過頭來,對着爲首男弟子道,“策略臨時變動,這一局尤爲關鍵,千凌你上。”
爲首男子正是楊千陵,衆弟子中的大師兄。
“是!”
楊千陵聞言,跨步一出。
就在這時,忽然感覺袖袍被人拽住了。
一個身影搶了出去。
那身影不是誰,正是乩月。
乩月搶先一步登入場中,楊千陵想要喝止依然不及。
她妙目翻轉,步生蓮花,巧手一拱,“稷山書院.乩月,見過舒和師兄。”
乩月僵硬的笑容轉瞬即逝,不再說話,掏出靈鑑。
忽然空中響起一陣尖嘯,兩道閃電,一黃一紅,俯衝而下。
衆人譁然。
還沒看明白,那十步商羊已經消失在了禪臺上,一黃一紅又已衝向了空中。
來如電,去若風,場內一時喧譁四起。
“剛纔那是什麼!”
“你看清楚沒!”
“沒,好像是兩隻大鳥!”
“怎麼那麼快!”
羣衆你一言,我一言,誰也說不清楚。
就連御天城的弟子們也是茫然措施。
舒和擡頭四處仰望,手足無措。
稷山書院迸發出哈哈大笑,
“舒和小師弟,傻了吧。”
“今日讓你見識見識我們書院月師妹的風姿神采。”
御天城一片安靜。
舒和瞪目哆口,“我的靈獸,你......你還我!”
乩月凝視他,一臉嘲弄,“師兄不急......這就將你的靈獸還給你!”
就在這時,尖嘯又起,迴盪峯頂,兩道閃電,一黃一紅,折而復返。
這次卻見一個物體從空中落下,“轟隆”巨響,擊落在地,灰塵漫天。
待那灰塵散去,場中只剩十步商羊,翻倒在塵土中。
滿體鱗傷,無力再戰。
一黃一紅兩道閃電懸浮在空中,直到此時衆人才看清,原來是先前那兩隻“神鷹”。
此刻一觀,若是兩隻神鵰,全身漫延着淡淡的青色靈氣,頭冠兩色鳳毛,雙翼熊展,旖旎翩翩,卻又不失威勢。
兩雕殘卷在空中,分分繞繞,猶如一對天作地合的眷侶。
叔卞與嫘姑面面相覷,“四品青引靈獸,這......這......怎麼可能?”
叔卞說道,“師妹,你看這是什麼?”
嫘姑道,“師哥,如果我沒猜錯,這......便是雙子鴛鴦翼了!這鴛鴦翼由天地靈鳥組成,可以一分爲二,合二爲一,迅若閃電,快若雷霆,十分厲害,這小妞竟有青引境的修爲,沒想到稷山書院又出了這麼一個人才。”
叔卞看向兩個雕,驚歎不已,“雙子鴛鴦翼!這女子小小年紀,便有這等資質!”
嫘姑道,“遙想五百年前,我御天城也出過一個叫做蔡仲的前輩,那時他年及二十,駕御的乃是銀羽天馬踏,也是個初入青引的靈獸,當是十分厲害了,只可惜......”
嘆了口氣,卻沒提後面發生的事。
御天城與稷山書院的弟子看得都是目眩神飛。
乩月屹立場中,自出手,勝出,一氣呵成。
在此期間,她臉上面無表情,盛氣凌人。
可她出手毫不留餘力。
稷山書院扳回一城,氣勢大漲。
乩月嘲弄一笑。
稷山書院弟子順勢起鬨,“下一位呢?”
衆弟子連說了三聲,對方都沒有動靜。
稷山書院弟子哈哈大笑,大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