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九州萬靈記 >第一百一十二回 爭風喫醋
    那大漢罵道:“什麼才兩個包子,你沒給錢,就是搶!”

    阿晚說道:“你兩個包子,卻要價一兩,你纔是搶!”

    那大漢說道:“我這海鮑濃包,食材取自海珍八種,全天下只有我這一家,怎說是搶!”

    阿晚辯道:“我喫完你才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嗎?”

    那大漢說道:“我不管,反正你得給錢!”

    阿晚又道:“我先下身上哪有那麼多錢,等下借到了再給你不成?”

    大漢喊道:“不行,我這包子小鋪,利潤微薄,現喫現給,概不賒賬。”

    阿晚也不理他一步便跨進萬仙樓,包子大漢提刀欲追進。

    “誒誒誒。”這時店小二從內裏急急竄了出來,攔在門口,“你們幹嘛,吵架出去吵,莫要嚇着我們的客人!”

    阿晚“嘻嘻”衝着店夥計一笑,“小二哥,這包子大叔勒索我,我今天沒帶夠錢,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一兩使使?”

    那店夥計說道:“你腦子有毛病吧,我哪有那麼多錢借你,快出去!”

    阿晚說道:“你不借我就算了,總有人願意借我!”轉身對着包子大漢說道:“你等等!”轉身入樓,店夥計攔也攔不住。

    阿晚直奔到公輸步桌前,也不顧他人,擠開扶離,徑直坐在了公輸步的左邊,笑道:“我就猜好兒子你在這裏!”

    公輸步道:“你怎麼這麼快就逛完了?”

    阿晚說道:“還不是這家宰人的包子鋪。”說着露出白皙的右手,搭在公輸步的肩上,雙眉一翹,“嘿嘿”笑道:“父親大人我今日有難,再借點銀兩來花花!”

    公輸步鼻尖問道一陣淡淡的桃香,問道:“要多少?”皺眉道,“父親大人剛纔一小會兒不知從哪兒弄了些胭脂,他可真是奇怪,竟塗些女兒家喜歡的脂香。”

    阿晚搬着指頭數了數,“不多不多,一兩足矣。”

    “好!”公輸步翻身掏出包袱。

    “等等!”忽然又伸來一隻酥香玉手,壓在了公輸步的包袱上,公輸步鼻尖又聞到一股若隱若現的桂花香。當即擡起頭,只見乩月坐在了自己的右首,望着阿晚,雙目放電,冷笑道:“自己出來喫飯也不先稱稱包裏的銀子有幾斤幾兩,如今又給不起錢,豈不讓人笑話。”

    阿晚擡頭瞧了乩月一眼,說道:“姑娘,都是江湖兒女,這出門在外,自然沒那麼細心了。”

    乩月回道:“好一個江湖兒女,只怕你是沒那麼多錢,只想蹭喫蹭喝吧!”

    阿晚說道:“姑娘說笑了,那一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平日又怎會隨便攜帶於身呢,況且是這包子鋪宰人在先,我哪知道一個包子能賣那麼多?”

    乩月哼道:“就算這包子鋪亂價宰人,可這麼多錢憑什麼借給你,你是誰呀!”

    阿晚一愣,隨即笑道:“姑娘這個問題問得好,我是他的爸爸,他是我的兒子。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我們也算生死之交,我和我兒子那是七條弦上五音寒,此藝知音自古難。唯有河南房次律,始終憐得董庭蘭。”

    乩月說道:“你就是那個拐走公輸哥哥的秀才!我怎麼看你都像是騙喫騙喝的壞人,這錢不能借不能借。”

    阿晚捂嘴笑道:“姑娘真會以貌取人,不過話說回來,不知姑娘和我兒子是什麼關係?”

    乩月“哼”了一聲,揚聲道:“我是他青梅竹馬的師妹,這錢包乃是我縫給他的,所以借不借錢給你,我說了算!”

    乩月忽然將阿晚的白手從公輸步肩上拉了下來,口嘴仍是不停,喝道:“還有,你手放乾淨點,別東摸西放。”

    阿晚也不生氣,仍是嘻嘻而笑,“喲姑娘,你喫醋了?”

    乩月本來氣勢洶洶,這時聽見阿晚說自己喫醋了,臉色剎紅,辨道:“我......我哪有,我只是......只是看不慣這樣摟摟搭搭,成何體統!”

    阿晚說道:“我是他父親大人,我和我兒子爲什麼不能搭搭?摸摸都可以呀。”說罷伸手摸了摸公輸步的臉。

    乩月腳一跺,說道:“你放開他!”

    “噢!”阿晚嘴巴圈成了一個圓,恍然大悟,凝視着乩月,“我知道了!”

    乩月哼道:“你又知道什麼了?”

    阿晚忽然莞爾壞笑,“嘻嘻,原來你喜歡他!”

    乩月大急,說道:“你......你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伸手朝他打去。

    趙致遠急忙拉住乩月的玉手,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師妹,冷靜冷靜,不可惹事。”

    乩月道:“我沒有惹事,誰叫她在這裏騙喫騙喝,賣騷弄姿,本姑娘可看不慣。”

    阿晚左眼輕閉,俏舌一伸,笑道:“看不慣我騙喫騙喝是假,動了你的心上人才是真,哈哈。”

    “再讓你胡說!”乩月被他說得方寸大亂,伸出粉拳又欲打。

    趙致遠拉住乩月的手,說道:“哎呀,師妹,你跟一個娘娘腔較什麼勁?”

    乩月道:“我哪裏跟他較勁了?”

    趙致遠勸道:“這娘娘腔臉雖長得到是漂亮,但終究是男人。你怎麼跟男人爭風喫醋起來了,你以前可不這樣。”

    乩月罵道:“我哪裏爭風喫......”忽然對着趙致遠低聲道:“笨蛋,公輸步眼挫,你也跟着眼挫,這人哪裏是男子,明明就是女扮......”

    她話還未說完,阿晚忽然從公輸步手中搶過錢袋,笑道:“小妹妹,你不是要打我嗎?看你能不能先摸得着我再說!你若摸不着我,這銀子和錢袋,都歸我了,嘻嘻,嘻嘻。”

    乩月看她突施偷襲,將自己精心給公輸步縫製的錢袋搶走了,嬌聲一喝,“錢袋還我!”

    阿晚向後一跳:“有本事來拿呀,嘿嘿。”

    乩月急得若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哪裏還有顧忌,縱身便上前。

    稷山書院衆弟子見到此番情景均是嘖嘖稱奇:“師妹平時不愛說話,那是又傲又冷的可人兒,書院內衆師兄弟對她都是百般諂媚,沒想到今日竟被一個小白臉逼得面紅耳赤......”

    阿晚在飯店中翻轉騰挪,乩月捕風捉影,毫無頭緒。阿晚一步登上樓梯,揮了揮手,笑道:“來呀,來呀,來抓我呀!”

    乩月喝道:“有種,你別跑!”朝着樓梯直衝而來。

    便在這時,兩個小和尚在門口探頭而望,隨即鑽入店內,來到桌前,行禮道:“阿彌陀佛,幾位師兄可是稷山書院的麼??”

    趙致遠還禮道:“在座的幾位正是。”

    那小和尚說道:“小僧如往,這位是小僧的師弟如離,奉了方丈之命,前來提醒各位師兄弟去長生島。”

    趙致遠道:“多謝兩位師父。”

    如往小和尚說道:“南門四派的師兄弟都在青龍港會合,今日申時便會出發,還請諸位速速前來。”

    公輸步奇道:“出發?”

    趙致遠說道:“小師弟,你有所不知,此次南門大會的主辦方乃是凌雲仙居,凌雲仙居位於東海長生島,非是普通船隻能去的地方。到時候自然會有凌雲仙居的弟子前來接應我們。”

    公輸步說道:“那我們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