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戴着面具的愛人 >第55章 另一個自己
    半個小時之後,在書房與公司高層的視頻會議展開,會議主題是對此次事件的公關策略。

    公關部的都是些人才,其中好幾位對於海棠是否是具有攻擊性的精神病人十分好奇。

    一個二個皆眨了一雙好奇眼。

    直到再次一睹海棠女強人的氣勢之後,打消了疑慮,一面倒否定了媒體的說法。

    最後商定的結果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金錢,套不住貪財的小保姆。

    但凡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絕對不是問題。

    花錢讓那個小保姆改口,對外宣稱海棠確實是有病,只是身體抱恙。但絕對不是什麼精神方面的疾病。

    至於爲什麼抱恙,爲了公司的前途着想,海棠動用了第一醫院婦產科同學敏敏這個關係。

    短短一分鐘的視頻裏,敏敏特別真誠的表演了一番。

    說海棠只是想響應二胎政策,給福寶生個弟弟或者妹妹來着。

    奈何身體條件不允許,胎死腹中,不得不在家休養。

    視頻的最後,海棠現身說法,鏡頭中,幹練的職業裝,無懈可擊的官方言辭,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具有重型精神分裂性的病人。

    這一次公關,有沒有用?海棠不知道,倒是給海城的新聞事業提供了炒飯的原材料。

    說來也是巧合,隔壁小區的二線男明星又被拍到與某漂亮女郎進入在酒店開房的視頻,據可靠消息,說這位漂亮女郎跟前次那個女郎不是同一個人。

    論有一個二線男明生當鄰居的重要性。

    一夜之間,院門外本來擠滿了看熱鬧的卦嬸卦叔們,紛紛轉戰了戰場,去了隔壁小區。

    原本以爲會清靜兩天,但海棠這一次親自發現自己出現了嚴重的幻覺。

    她完全相信自己得了人格分裂症,因爲她親眼見到了自己分裂出來的那個人格。

    這一天晚上睡覺前,司正北照例熱了牛奶遞給了海棠。

    牛奶是一個好東西,有營養不說,睡前來一杯還能助眠。

    但這個玩意兒架不住天天喝,喝得人五臟六俯都不舒服。

    之前海棠抗議過一回,司正北說。

    “你現在是病人,喝牛奶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別跟個小孩子一樣。看在我幾年如一日,天天給你熱牛奶的份上,你也得喝下去。”

    趁着司正北去書房開視頻會議的工夫,海棠將司正北辛苦熱的牛奶全給布萊克喝了。

    沒有牛奶倒是也好睡,一挨枕頭就睡着了。

    只是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夢境不斷。

    醒來的時候,房間裏一片昏暗,牆上的掛鐘滴答的聲音清晰可聞。

    露在外面的手臂冷得一陣哆嗦。

    大冷的天,落地窗靠左的窗簾在夜風中飄動,一股股的冷風往屋內吹。

    怪不得夢裏自己掉進了冰河裏,拼命的掙扎,原來是冷醒的。

    老司最近也太累了,睡前連窗戶都沒關。

    正準備起身去關窗戶的時候,暗色的窗簾突然大幅度地動了起來。

    暗夜裏,就挺恐怖的。

    先是一隻手從窗簾後面伸了出來,然後是一隻手臂,再然後,是半個人影。

    當那個人影完全從窗簾後面出來的時候,海棠驚呆了。

    另一個自己。

    女人戴着面紗,雖然看不清其真面目,但無論從髮型,還是高矮胖瘦上來看,都是自己沒錯。

    關鍵的是,她跟自己一樣穿着一模一樣的睡衣。

    女人一步一步地從窗前往自己這邊走來,海棠想叫叫不出來,伸手去摸身邊的司正北。

    摸了一把空氣,回頭一看,司正北不在。

    “你,你別過來。”

    女人一怔,真的站住了,定定地瞅了海棠半秒鐘,轉身隱入了窗簾的後面。

    這個時候海棠的思緒是混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那個女人到底存不存在,是實物的還是自己的幻覺。

    關鍵時候,司正北推門進來。

    “老,老公......剛纔你去哪兒啦?”

    司正北跟着一怔:“我,剛纔渴了,下樓喝水。你怎麼醒啦?”

    “你,你......窗簾後面,有,有人。”

    “有人?不可能。”

    “窗戶打開着。”

    “哦,是我剛纔打開換換空氣的。”

    老司是南方人,這麼多年,他的確不太適應北方開暖氣的冬天,暖氣一開,每天早上都要流鼻血。

    “你,你快看看,窗簾後面有一個女人。”

    司正北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老婆,你又犯病了。”

    走過去,一把將窗簾拉開。

    窗簾後面空空如也。

    沒有別的解釋,窗簾後面那個女人,是海棠幻想出來的另一個自己。

    站在窗前,院子裏一片寂靜。

    老司拿了睡袍給海棠披上,窗戶關上了,但海棠仍舊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寒意,似乎是從骨頭縫裏冒出來的一樣。

    瑟瑟發抖。

    “老公,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老司的懷抱是溫暖的,暗夜裏,他的聲音猶如一坐大山似的,沉穩有力。

    “別怕,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怕。”

    “你說,我會好起來嗎?”

    “只要你按時吃藥,聽醫生的話,一定會好起來的。”

    “對不起,我昨天晚上又沒有吃藥。”

    “你呀,有的時候真的是任性。”

    他還真是勤快,這一個晚上,註定逃不過這一杯熱牛奶。

    司正北的理由很充分。

    “空腹喝藥不好,先喝了這杯熱牛奶。”

    也許是牛奶的效果,也或許是藥物的作用。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

    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又是一片昏黃。

    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冰涼。

    窗簾的一角在夜風中飄來飄去的。

    海棠發現,自己並沒有睡在自己的房間。

    身邊也沒有躺着司正北。

    這是一樓的客房。

    睡去之前,自己明明是在二樓的主臥的?

    客廳裏,布萊克在狗窩裏睡得很死,當海棠穿過客廳,它連一隻狗的基本反應都沒有。

    海棠理解,畢竟這是一隻上了年歲的狗子了。

    二樓主臥,門虛掩着,推門進去。

    海棠大驚失色,另一個自己正安靜地躺在司正北的身邊。

    另一個自己似乎有感應似的,本來窩在司正北懷裏的她,在海棠的眼皮子底下起身來,慢慢地移到窗簾後面。

    也不知道爲什麼,海棠就是看不清她的臉。

    爲了不讓司正北知道自己的幻覺越來越嚴重,海棠沒有叫醒熟睡的司正北。

    而是無視窗簾後面的那個女人,默默地掀開了被子,躺回到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