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戴着面具的愛人 >第110章 青梅竹馬
    “不介意說一說你和王戈的故事吧?”

    “其實也沒什麼,只要姐願意聽,我也不介意說一說,反正,這幾天呆在家裏也夠悶的。”

    “聽王戈說,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

    “可以這麼說,小的時候,咱們兩家隔的不遠,他家的陽臺和我家的陽臺只有兩米的距離,我被我媽的男朋友關在陽臺上的時候,他經常會拿一些喫的用杆子挑給我。”

    “所以,青梅竹馬的感情到底是敵不過金錢的魅力。”

    “怎麼說呢,我跟他之間的感情還挺複雜的。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愛情。

    六歲那一年冬天,我媽義無反顧地跟了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

    他打我媽的時候,就將我關在陽臺上。

    南方的冬天,冷嗎,當然冷。我不曉得在那個陽臺上吹着冷風度過了多少個晚上。

    直到有一天,對面那一棟小樓搬來了一對父子。

    就是王戈和他的爸爸。

    他爸爸是一個畫畫的,平時的工作就是替人家裱畫。

    他們搬過來的第二天晚上,我媽因爲晚上煮的飯太淡了,又被那個男人給揪住開打。

    每次我媽捱打,我都哭着上前拉,男人嫌棄我礙事,每次打我媽之前,就將我關在陽臺。

    那天晚上,南方的冬天居然下了雪。晚上,我凍得嗷嗷叫,拼命錘打着陽臺的門。

    我媽有好幾次想來給我開門,但那個男人不許。

    說凍死我算了,凍死了又少一張嘴喫飯。

    我在陽臺上嗓子都哭啞了,沒有人理我。

    是王戈和他的爸爸救了我。不然,那天晚上我就凍死在陽臺上了。

    他爸爸用竹杆挑了厚厚的兩牀被子給我。

    他們父子兩個話不多,但經常幫我。尤其是那個只有五歲的小戈,他將所有好喫的,都毫無保留地給我。

    壞人壞事幹多了,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有一天晚上,那個男人一晚上都沒回來。

    第二天才曉得,他喝多了在離家門口不遠的水溝邊上躺了一晚上,被人發現的時候,身體都硬了。

    看到他死了,真的,我內心樂開了花,折磨我和我媽的惡魔終於死了。”

    “那個時候,你母親和王戈的父親沒有在一起?”

    “其實,小戈的爸爸一直對我媽有意思,但我媽看不上他,嫌棄他就是一個窮裱畫的,還帶着一個孩子。”

    “那後來,又怎麼在一起了呢?”

    “我媽是一個缺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女人,她一直不太安分,在我7歲那一年。

    她帶着我離開了小鎮,投奔了一個城裏男人。

    那之後,我們就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們經常大半夜的被她男人攆到大街上,無家可歸。”

    “爲什麼不回鎮上,安穩的過日子。”

    潘朵朵的母親接了話。

    “其實就是爲了活一口氣,我在鄉下生活過得夠夠的了,一直想當一個體面的城裏人。所以,就算在外頭混得有多不堪,我也不會回去讓別人瞧不起。”

    潘朵朵冷笑了一聲。

    “多可悲的面子,爲了你的面子,就可以不顧自己女兒的死活嗎?”

    她母親不再說話,默默去了廚房。

    “16歲那一年,我母親又找了一個男人。那個時候,她年近四十,條件好的城裏人也難找了。

    這個男人是城裏人,有一間低矮的小平房,他只是一個路邊擺攤修鞋的。

    修鞋攤的生意並不好,賺的錢還不夠他維持他的愛好,抽菸,喝酒,玩女人。

    我媽那個時候,在酒店打掃衛生,掙的錢除維持我們娘倆生活之外,其餘的錢全被那個男人拿去揮霍了。

    我記得是我16歲生日那天,我放學回家之後,我媽不在,她上晚班。

    那個鞋匠給了我二十塊錢,說我的生日,讓我去巷口的小賣部給自己買點好喫的。

    我不知道是圈套,聽說我過生日,小賣部那個長相猥瑣的老闆給了我一瓶汽水,說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鞋匠和老闆平時關係不錯,有事沒事就坐在一起擺閒話。我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接了光頭老闆遞給我的汽水,一口氣喝了半瓶。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老闆已經將捲簾門給拉了下來。

    我想跑,腳底發軟,老闆在汽水裏放了藥。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光頭老闆佔了便宜。

    他給了我兩百塊錢,說是給我的辛苦費。只要我聽話,以後辛苦費還會多給。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之後,鞋匠讓我將兩百塊錢拿出來給他。

    我不給,他就打我。

    更令我生氣的是,我媽回來之後,並沒有站在我這一邊。

    我要報警,她不讓,說怕影響我的名聲,報警了,以後還怎麼做人。

    她讓我忍一忍,以後別去小賣部買東西就可以了。

    我忍無可忍,不顧她的勸說,直接報了警。

    最後終於將鞋匠和那個可惡的老闆給送進了局子。

    我媽終於良心發現,帶着我回了鎮子。

    那段時間,我得了抑鬱症,成天啥也不想,就想着死。

    坐在陽臺上,整宿整宿的不睡覺。整整一年的時間,是小戈和他的爸爸,一直在我們的身邊,毫無條件地關心着我們。

    我媽終於認識到,小戈的爸爸纔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日子雖然過得清貧,但至少沒有那麼多糟心的事情。

    上大學之後,我和小戈也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直到畢業之後,我在陽光小學遇到了大叔。

    那一種對金錢的渴望,最終戰勝了理智。我知道,一個窮畫家他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前二十多年,那一種窮怕了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有了。”

    “所以,那個孩子,你是一直就知道不是司正北的?”

    “嗯,我並不是故意要隱瞞的,是大叔,他第二次找到我的時候,我剛好懷孕,而且正和小戈鬧矛盾。

    那個時候,大叔一直想要有個孩子,所以我也就將計就計了。”

    “你肚子裏這個呢?”

    “我認爲是大叔的,我內心一直對大叔心情不愧疚,想要生一個是他血脈的孩子。我們找了私人診所,做了B超,醫生說是一個兒子。大叔當時非常高興,說他們司家終於有後了。”

    她母親站在廚房門口,眼裏噙了淚。

    潘朵朵的聲音帶着哽咽的味道。

    “我不是故意要騙他的,我哪裏知道大叔不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