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巳:“......”
他默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無奈的一嘆氣。
修長還略帶薄繭的手指伸入啾啾的絨羽中摸索着,從後往前慢慢移動。
襄離盯着那隻手,連按着啾啾的動作都不由停滯了下來。
啾啾好幸福,她也想這樣被師父摸。
不不不,她在想什麼騷東西!
然而實際上,啾啾並不幸福,整隻鳥都在羞憤的發抖。
嚶嚶嚶嚶,雖然是被爹爹摸,可是也好羞恥。
下一刻,微巳摸索的手指停了下來,他清聲道,“是男孩子。”
“咦?”襄離好奇的伸過頭去,“怎麼看出來的,讓我也摸摸。”
她十分自覺的把手伸入了啾啾的絨羽之中,一雙軟軟涼涼的小手正按在微巳的手上。
微巳的手幾不可察的一顫,隨即不着痕跡的從襄離手下抽出,反客爲主的到上面按住了她的手。
他抓着那隻柔-軟細膩的手輕輕移動,按到剛纔的位置。
“在這裏。”微巳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這裏有一處突-起,說明啾啾是雄性。”
“真的誒......”襄離驚喜的又摸索了一次。
啾啾:“......”沒法做鳥了,他的面子裏子什麼都沒了。
就在此時,細微的碎裂聲又在耳邊輕輕響起。
襄離這纔想起來,剛纔一起掉在地上的,是兩個蛋。
她終於放在在啾啾身上肆虐的魔爪,目光投向另一顆蛋。
“難道......”她經歷了剛纔啾啾破殼,對這碎裂的有了一點熟悉感。
和師父對視了一眼,她便輕輕走上前去,生怕嚇壞了這個不知名的蛋。
碎裂聲越來越大,那青色蛋殼上的裂縫也越來越長。
“咯啦——”那蛋殼的頂部忽然被頂開,從中探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
那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嬰兒,頭上還頂着一半的蛋殼,嘴裏發着“咿咿呀呀”的不明聲音。
溼漉漉的小翅膀脫離了蛋殼的束縛,撲棱一下展開,尚未乾涸的液體飛濺出來,落到襄離的臉上。
他是翼族??!
襄離抹了抹臉,愣在了原地。
可是剛纔啾啾破殼時的那一幕在此時再次重演,這個翼族也邁着小短腿,忽閃着小翅膀,興高采烈的朝着襄離撲來。
“孃親!!!”
襄離:“......”
今天是什麼日子,當孃親的日子嗎??!
可是誰能拒絕一個軟綿綿又可愛,渾身帶着奶香,兩隻大眼睛裏滿是依賴的生物呢?
如果拒絕抱抱他,她的良心會很痛。
於是,襄離張開了手臂,把那個搖搖晃晃的翼族抱了起來。
“哇是和啾啾不一樣的手感!”她摸摸翼族的小翅膀,又摸摸他的胖乎乎的宛如藕節一般的手臂,幸福的冒泡泡。
被微巳棄置在地上的小西嚶嚀一聲,悠悠轉醒。她剛一醒來,就看到了這扎心的一幕。
那個玉雪可愛的嬰兒,那個顏色鮮豔的青色羽翼,那不是小皇子是誰??!
小西頓時有了再次暈死過去的衝動。
“住手!放開小殿下!”小西從地上爬起,背後被壓得扁平的羽毛都氣得豎了起來。
“啥,這是小殿下?”襄離愣了一下,眼神一瞥看到了那翼族青色的羽毛。
額......青色羽翼,這還真的是毋庸置疑的小殿下。
她本來也沒想要多個“兒子”,忙不迭地拎着小翅膀把臉上的“口水塗抹機”抓了下來。
襄離把那不情不願的翼族往前一遞,“給你。”
嗯?這麼簡單這個心機女就把小皇子還給自己了?她不是要挾持小殿下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小西的神情有一霎那的空白,隨即動作僵硬的把小皇子殿下接了過來。
可是那翼族皇子一到她的懷裏便扯着嗓子哭了起來。
“嗷,孃親,我要孃親——”他哭得堪稱撕心裂肺,一邊哭還拼命的扇着翅膀往外掙扎,試圖再次回到襄離的懷中。
小西趕緊安撫他,“小殿下,她不是你的孃親。”
騙鳥呢!破殼第一個見到的不是自己的孃親是誰!
小皇子不聽,繼續掙扎着。
小西不敢用力傷害到他嬌貴柔嫩的身體,急得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殿下,她不是你的孃親,扶春姐姐纔是,我這就帶你去找她。”
“你騙人你騙人......”小皇子哭得打嗝。
怎麼會這樣,小西跺腳。
她對着怒目而視,“你究竟對小皇子殿下做了什麼,爲什麼他要認賊作母。”
襄離:!!!
冤枉啊她,她什麼都沒做,頂多趁機捏了幾下未來翼族之王的小肥胳膊。
而且,認賊作母是什麼鬼,“誰是賊啦!”她也跳起腳來。
“你!”小西眼裏冒出火,“就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簡單就把小殿下還給我,原來你早就已經給小殿下洗過腦了。”
“洗什麼腦,他自己叫的,跟我有什麼關係。”這鍋襄離不背。
“就是你!”小西怒吼。
“你幹嘛欺負我孃親,壞女人!”
“不許你吼蠢孃親!”
不僅僅是小西懷裏的翼族的小殿下瞪起圓圓的眼睛,鼓着腮幫子反駁,連啾啾都跑過去用不怎麼尖銳的嫩黃爪子撓了一下小西的小腿。
好啾啾,沒白疼你!還有,蠢孃親是什麼鬼,這個鳥怎麼一生下來就會懟她。
“你......你......”小西疼得彎了腰,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們這就去找太子殿下定奪!”
“定奪就定奪,誰怕誰啊!”襄離行得正坐得直,纔不怕她。
只有微巳夾在兩個女人的戰場中,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就這樣,他們帶着小皇子,浩浩蕩蕩的殺去了濯羽宮的大殿,讓人去請太子殿下過來。
但是這樣的大事,怎麼可能來的只有太子?於是乎,太子帶着老年觀光團,再次到了這個雞飛狗跳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