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結界抵擋一下,估摸着飛舟的船艙能直接被轟成渣。
饒是這樣,襄離還是“吧唧”一聲摔到地上,啾啾慘遭墊底,悲慘的哀嚎一聲。
“哎呦喂......”雲翼剛爬起來沒多久,就來了這麼一下,只覺得自己的屁股大概是今日不保了。
帶孩子專業戶秋屏一言不發,把兩個大齡兒童拽了起來,順手還抖了抖啾啾,把他被壓扁的毛抖松一點。
“什麼情況......”雲翼也如襄離一般問道。
秋屏搖搖頭,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微巳卻仍舊未從船艙裏面出來,只有冷靜的聲音從中傳來。
“進船艙,不要露頭。”
這究竟是怎麼了?
三人面面相覷,雖然不明所以可還是乖乖聽話,連忙弓着身子往船艙行去。
還沒挨着門便覺得腳下又是一陣搖晃,止不住的慣性帶得人直接往一側船艙壁上而去。
“咚”得一聲,雲翼呲牙咧嘴的捂着頭起來,眼神正瞥向船艙外頭,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他扶了一把後面的襄離和秋屏,詫異的說道,“怎麼是銀甲戰隊!”
“那是啥玩意......”襄離躲到一側,不解的問道。
戰隊?他們得罪誰了麼,怎麼招惹了這麼厲害的敵人?
雲翼的臉上有些古怪,“北邑以軍武興,軍隊分級最爲嚴明。除了金甲戰隊是帝王私衛,除他以外不得調動,銀甲戰隊從來也不輕易出動,除非是大國戰事......”
“北邑軍隊......”襄離更加疑惑了,“北邑兩個星君一個世子都在這裏,那人什麼膽子啊,這都敢來追殺。”
雲翼的面如菜色,“對方並不顧及我們,這就說明很可能要殺我們的就是北邑之君......臥槽......”
話音未落,又是一朵大大的流火擊中船艙。
飛舟之外包裹的的淺金色愈發濃郁,隱隱可以看到赤色絲絲縷縷的爬滿整個船身,整個結界變得肉眼可見的清晰。
襄離第一眼只覺得這個結界無比眼熟,直到那赤色出現她才恍然大悟。
這這這......這玩意她見過的,她把師父的瞬靈閣炸了的時候師父就用過,當時師父直接在牀上躺了好幾天來着。
帶紅色的結界!襄離腦海中警鈴大作,這東西飛舟原來肯定沒有,不然也不會被翼族搞毀,銀甲戰隊射來的炮彈可不什麼雷電厲害多了。
這是師父剛施加的結界,他早就知道有人要來襲擊?
這個結界好像只有特別危險的時候師父纔會用,他會不會出事了?
襄離心中一團亂滿,不顧及腳下搖晃,下意識的便壓低身子往船艙駕駛室而去。
她的手剛剛觸及船艙大門,就聽到一聲爆裂聲響起,清脆得宛如瓷器碎裂的聲音“咔咔”作響,漫天結界碎片如流金一般灑下,蜘蛛網一樣的銀絲朝着襄離劈頭蓋臉碾壓而來。
襄離後面沒有眼睛,自然看不到後面發生了什麼危險,只聽到秋屏和雲翼的兩聲着急的吶喊,“襄離——”
襄離閉上眼睛,等着渾身即將被劇痛席捲。
“嗤——”
好像是什麼東西燒灼的聲音,難道自己已經被烤糊了?
這是烤魚的味道?
襄離試探着睜開眼,卻發現並不是什麼東西被烤糊,而是那蜘蛛網一般的銀絲被一劍劃開一個碩-大的口子,斷口周圍並不整齊,還帶着焦黑的痕跡,可見方纔用劍之人速度之快。
而在她的面前,擋下這一擊的正是微巳。
紅黑相間的長劍被他握在右手中,左手掩藏着雪白的袍袖之間。
襄離眼尖的發現,血色正順着他修長白皙的手滑下,一滴一滴墜落在船板上。
燃血犀照……
果然是師父......他早就知道有人要來襲擊。
可是若是北邑國君要殺他們,在北邑境內豈不是易如反掌,爲什麼在北邑不動手,反而跑到外面來動這麼大的陣仗?
何況......北邑國君爲什麼要殺他們,難道就因爲他們把他的兒子閨女帶出去了?
可是雲末和蟲蟲在北邑就毫無存在感,北邑國君恐怕連他們是死是活都沒有興趣,不至於爲了他們動這麼大陣仗,那麼究竟是爲什麼?
很快這些問題襄離就找到了答案。
一聲妖嬈而刺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呵-呵-呵-呵,果然,在天璇君的面前,奴家的雕蟲小技真是不夠看啊。”
哦,這妖里妖氣的聲音,這做作扭捏的語調真是太有特色了,結合那蜘蛛網一樣的銀絲陣,襄離馬上就想起了她是誰......
不就是上次追殺他們的雙子殺手?
雲海遮眼硝煙如屏,尚且看不清追兵,襄離只見一架體型比飛舟略小的船靠攏過來,船上一紅一藍兩個身影尤其顯眼。
飛舟體型細長形狀如梭,靠攏過來的船卻似一隻麻雀一樣,且看上去笨重許多。
銀色的不知名金屬將它包裹得嚴嚴實實,看上去好像十分堅固,機翼的位置伸出兩個黑漆漆炮筒,看來就是剛纔射擊炮彈的地方。
它行駛的遠不如飛舟快,看來如果不是發出炮彈阻礙了飛舟行進,應該是追不上飛舟的。
原來剛纔他們的飛舟忽然加速,真的是爲了躲避他們。
可是方纔他們還沒來得及襲擊,師父和開陽君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微巳執劍而立,形如一杆槍,一句話也不同她們多說,冷峭又肅穆。
可是那兩名殺手面對着他卻無兇惡之色,可見並不是衝着他來的。
想到剛纔對自己滿是殺機的暗算和師父的維護,襄離心中一凜......她們,可能是來殺自己的。
果然下一刻那染着猩紅指甲的殺手眯起眼睛來,幽幽說道,“不過看天璇君的樣子,恐怕是要包庇欽犯,違抗陛下聖令了?”
等等,襄離滿頭霧水,她啥時候成欽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