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我也沒有用,不幹活就是沒有飯喫。”襄離好整以暇。
“我們堂堂巫族,就算餓死、戰死,也不會向你們低頭!”巫湛的話擲地有聲,並不因爲餓得沒有力氣而顯得虛軟。
“是嗎?”微巳不知何時走開,又拿了一條烤魚回來。
那條烤魚剛剛被加熱過,還散發着濃濃的焦香氣息,連襄離這個已經喫飽了的人都免不了被吸引去了目光,更不用說是巫族那幾個飢腸轆轆餓了很久的人。
“嘰裏咕嚕......”
他們的肚子此起彼伏的叫了起來。
微巳不經意的把烤魚在他們六個人的面前晃過,果不其然,他們的眼神都緊緊的黏在了烤魚上,喉結也跟着上下滾動。
可是看也沒有用,微巳把串着烤魚的樹枝遞到了襄離手裏。
欺人太甚!!!巫湛絕望的想着。
“你們......你們......你們竟然如此對待巫族,我等可是幽國的座上賓,就算是幽帝也要對我們以禮相待,你們這麼做,難道不怕遭到幽國和巫族的報復嗎?!!”
襄離咬了一口魚,眼睛裏滿是驚訝,“鮫人都被搶走了,幽國沒有禮物拉攏強援,面對盛怒的北邑,難道還有什麼抵抗之力?”
她嘴角牽起甜美的笑容,“你們的靠山,恐怕都自顧不暇了呢。”
巫湛的臉色變得鐵青起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果然,北邑發起戰爭,這件事背後有你們鮫人的手筆!”
他看着襄離喫魚的動作頓住,還以爲她被自己揭穿,心虛了起來,不禁有些得意。
卻不想襄離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都多長時間了,我還以爲你們巫族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專程派人跟着海徵船。結果你們這麼笨......這麼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她惋惜的嘆了一口氣,低頭咬了一口魚。果然不喫魚的人就是就是不聰明。
“既然你已經發現了......”她笑吟吟地擡起頭來,“那你又能拿我們怎麼樣呢?”
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不如在心裏扎小人吧。
巫湛聞言慪住了,頹然鬆下了肩膀。
是啊,他現在還能怎麼辦?
海徵船盡數覆滅,幽國的士兵也被俘虜,連同他們自己,都成爲了鮫人的手下敗將。
誰能來救自己呢?幽帝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一定對他們還能生存下來失去了希望,把他們當作棄子。
巫族或許會有能力來找他們,可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這些人仍舊活着......大海茫茫,也不知道去何處尋人。
巫湛握緊了拳頭,他要堅持下去,他一定要頑強的與這些鮫人抗爭,絕對不低頭!他要把自己這些人仍舊活着的消息傳遞回去!
“哼哼......”
襄離只見巫湛在頃刻之間,也不知道打了什麼雞血,陡然精神了起來。
那人冷笑兩聲,挺直了腰桿。
襄離狐疑地看着他,難道不是這樣?不過這樣說會證明自己也是個庸人的,她纔不會這麼問。
她立即擺出了一副驚恐的不知所措的模樣,抓住了微巳的袖子,左右搖擺起來。
“怎麼辦微巳,我好害怕啊!難道幽國還藏着什麼祕密武器不成?他們會不會哦來追討我們啊?”
襄離的一張靡麗的臉皺了起來,因爲憋笑繃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微巳:“......”演技太誇張了襄離,收斂一點。
不過就是這樣的演技,竟然有人會上當。
巫湛見到她瑟瑟發抖的模樣,氣勢頓時足了起來。
“知道怕了就好,幽國有着巫族坐鎮,怎麼會讓北邑如此輕而易舉的攻破。”他獰笑了起來,“我們巫族的本事,你們還只見到了冰山一角!北邑既然敢來,我們巫族也不會是好欺負的,定然會讓他們有去無回!”
聽他這麼說,好像不是子虛烏有,難道說幽國真的有什麼祕密武器握在手裏?襄離與面面相覷,都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說的莫非是猙將軍?”微巳沉吟半晌問道。
巫湛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似乎是驚訝於微巳竟然知道猙將軍。
他臉上的肌肉一抽,“沒想到你們知道的還挺多,不過這次可猜錯了,這一回的東西可是比猙將軍還要強大千倍百倍的東西......”
他大笑起來,“等着吧,等到時機成熟,幽國將一統神目大陸,我們巫族纔是真正的王!”
雖然有點瘋球,可是聽他話中的意思,巫族好像這回的確搞了什麼名堂......
襄離還想再套點話出來,卻見巫湛身周圍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好像是在暗中提醒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巫湛也怕暴露殺手鐗,於是收了聲音,不再談及此事。
“不說就不說,微巳,我們走!”襄離扔下喫的乾乾淨淨的魚骨頭,高冷的轉身。
“咕嚕嚕......”徒留身後空城計唱的歡快。
島嶼上的道路崎嶇,十分的不好走,襄離在水裏的時候平衡能力一絕,可是到了陸地上,用到了兩條腿,卻是十分的笨拙。
“上來吧。”在她第三次差點崴腳後,微巳半跪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這待遇,早知道她就多崴幾次了!
襄離矜持的坐上人家的肩頭,一覽衆山小。
纖細的小腿不老實的晃來晃去,微巳擔心她摔下去,便用手握住。
自由的腳腳被束縛住了,襄離卻仍舊開心的不得了。
“微巳,我好喜歡你這樣扛着我啊!”她伸出手去,接着穿過指隙的海風,“你記不記得,你把我從珠山城買來的時候,就是這樣讓我坐在你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