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火種怎麼能在海水裏而不熄滅呢?這是來自神目大陸極北之地的神火,歷經千年而不滅,有着焚燬一切的力量。
於是那刀身和鏤空的籠子也顯得非同尋常,因爲神火的溫度極其的高,普通的鐵早就在這樣的溫度下變成了鐵水,又怎麼會有現在的形態呢?
因爲那根本就不是鐵,而是石頭,一種來自西崑崙的石頭,埋藏在百丈冰雪之下,吸納了千萬年的寒氣。它通體純黑,碰一下就讓人覺得寒氣入骨,剛好能與神火火種達到一個平衡。
看到襄離驚訝的神色,衍尾王還以爲她是害怕了,不禁有些得意起來。
手握長刀,他傲然說道,“此等神兵利器你見到害怕也是應當,量你年少無知,倘若你現在下來磕頭認錯,此事還可以罪減一等。”
襄離卻搖搖頭,神色古怪的說道,“誰說我是害怕了,我只是沒想到能在這裏再看到它而已。”
衍尾王鄙夷的說道,“你怎麼可能見過,這可是神族留下來的寶物,豈是你這樣的平庸之輩能看見的。”
襄離只說道,“我怎麼不能見過,這東西還是我送出去的呢,論主人,它的正主應該是我纔對。”這東西的的確確就是她送出去的,因爲那是從她海神老爹哪裏聽說他把寶藏都藏在了多多哪裏,多多又把它們都當成了自己的玩具和首飾,好不容易纔用幾船的食物哄騙到手的。
不過她手裏也不缺什麼趁手的兵器或者是寶貝,對於一個喜歡囤衣服首飾的鮫人來說,一個魔眼空間比什麼都好用。
於是乎她就大方的把這些東西都送了出去,讓遺光帶回去給鮫人們使用,用神器來壯大敵人的戰力。
這把刀她還記得來着,因爲太醜了頗爲印象深刻。
沒想到竟然被遺光給了這個傢伙......
“大言不慚!”顯然襄離的話衍尾王是不相信的,長刀驀地劃破水層,帶得氣泡四起,他目光一沉,寒聲道,“你今日玷污王座,我一定要殺了你以儆效尤!”
“玷污?”襄離冷笑一聲,“怎麼我坐在這裏就叫玷污了,難道你們這些人呢現在這麼劍拔弩張,不是爲了坐上這個寶座嗎?”
給她戳中了心思,可是衍尾王的臉上仍舊沒有絲毫羞愧,他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們都是海國的皇族,遺光論血統的確比我們更加正統,可是他現在下落不明,萬一遺棄族人而去,最有資格坐上皇位的就是我們。”
“哦?”襄離拖着調子,從王座上站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幾個人坐這個位子天經地義,而我就是十惡不赦對不對?”她拍了拍手,“好一個天經地義,好一個皇親國戚。”
“算你有自知之明,”紫鱗王幫腔道,“你看看我們身上,哪一個不是銀鱗爲主?你再看看你自己......”
“你一點銀鱗都沒有,跟皇室毫無關係,今天踏足這裏就是個重罪,更不用說玷污王座了。”紫鱗王急急的斥責道。
血脈?襄離的嘴角掀起一點,跟她談血脈,這幾個人是瘋了嗎?
看見襄離瘋狂上揚的嘴角,啾啾彷彿預見了什麼,連忙小聲提醒道,“低調低調,既要以理服人,不要讓別人覺得你仗勢欺人,不然以後大家都學會了可就不好了。”
有道理,貴族仗着血統欺壓平民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更何況這個貴族血統好像也沒什麼用處,除了有個好聽一些的名字之外,既不能有什麼奇妙的天賦,也不能做出什麼特別的功績,比之花瓶都不如,畢竟花瓶還好看。
襄離壓下嘴角,清了清嗓子,“我告訴你們,遺光坐在這個位置上,從來都不是因爲什麼血統,而你們這些所謂的貴族,也沒什麼可值得驕傲的,因爲就算是遺光不在,我也會替他做好一切。雖然我這個人比較謙虛,最不愛自告奮勇,可是見到你們幾個都敢出面了,我就不得不出來讓你們自慚形穢一下了。”
啾啾:“......”說好的以理服人呢,這還不如用血統碾壓得他們無地自容呢。
“貴族?”襄離冷笑了一聲,一掌拍在了珊瑚椅子上。那椅子上頓時結了冰霜,冰藍包裹着赤色的珊瑚,有着一種詭異的壓迫感。
“你們算哪門子的貴族,連國都沒有,哪來的你們這些貴族?一無兵權二無實力,你們要是光復海國的功臣我就不說什麼了,不過是幾個依附在腐木上的蠹蟲,我爲什麼要和你們客氣?”
她的語氣愈發的咄咄逼人,“今天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也不用在這裏勾心鬥角演什麼了,你們不就是想要帶人回到海國,繼續過你們富庶日子嗎?誰當海皇你們都沒關係,族人們在哪你們也沒有關係,你們要的不過是想要一個被你們拿來粉飾太平的藉口,你們只管自己的死活。”
“說得好!”玉鰭王忽然眼睛發亮,給襄離捧起場來,“你這話說的最合我心思,我就看不慣他們幾個演來演去的,誰看不懂誰啊!我們還真的是知己啊!”
襄離:“......”他肯定沒聽出來,剛纔把他也罵進去了。
玉鰭王卻仍舊搖旗吶喊,“就是就是,現在人都不全,族人們都不知道在哪,這誰能放心得下就自己回去啊,這也太沒良心了!反正我不走!”
“玉鰭王!”另外的三個貴族出離憤怒,“你究竟站在哪一邊,你別忘了,你也是十二貴族之一!”
玉鰭王:“......”他還真的忘了......
不過沒關係,還能補救。
玉鰭王擺出一臉莊嚴寶相,下一刻就能直接被擡上神龕的那種。
“我站在正義這邊。”
襄正義慷慨激昂的陳詞都哽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