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你看，就這樣的豆子是最好的，拿回家發豆芽，這個冬天咱們就不愁了。”
“離過年不是還早嗎？”
“哎呀，現在買便宜。”張大姐說道。
“哦哦，那行。”
念兮做完這個任務定會成爲一個精打細算的生活能手。
手上抓了豆子，有些灰。
她下意識的伸手拿帕子擦手，纔想起來今個兒帕子沒帶。
不能再到大街上裝傻充愣。
一旁的蘆花嫂笑道：“靈靈今天怎麼沒拿小手帕了？”
念兮傻乎乎的笑道：“洗了，沒幹。”
索性她就裝傻子了。
“呵呵！”蘆花嫂捂着嘴巴笑：“那邊有賣手帕的，你索性多買幾條唄。”
念兮笑笑沒吭聲，她就喜歡那條怎麼的？
“蘆花，真巧啊，你們在逛街？”
顧太太穿着開叉的旗袍，手上拿着小包，高貴優雅。
走在街上異常的顯眼。
“顧太太，您也來逛街呀，還真是巧了。”
顧太太親自來逛髒兮兮的菜市場，讓衆人驚訝不已。
念兮聽到那聲音驚訝轉身，她看到了顧太太，心中百般滋味兒。
她認得她。
在楚靈的記憶裏，這個中年女人是她表了幾個表的姑媽。
她嫁得遠，與孃家一個南一個北，難得回一次南方的孃家，楚靈與她也不過幾面之緣。
她之所以記得她，是因爲去年過年的時候，她跟楚靈爸爸說要給她介紹個對象，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
這位姑媽對楚靈印象不錯，憐惜她沒媽，有意照顧她。
若是當初楚靈和尹蘇一塊兒到軍營裏，而不是自己冒冒失失的跑回去找後媽算賬，大概命運大不相同。
“靈靈，你怎麼在這裏？”
念兮扯開一個甜甜的笑說：“姑媽，您也在這裏啊，真巧。”
姑媽？
同行的人詫異的看向念兮。
她不是村姑嗎？怎麼叫顧太太姑媽？
顧太太怔了怔，忙說：“你姑父就在華北軍營裏呀，我家就在這附近，我自然在這裏了。倒是你，你怎麼一個人跑到北方來了，你爸爸知道嗎？”
念兮難過的搖頭。
她覺得自己報仇的機會來了。
這天念兮沒有跟張姐他們回去，而是跟着顧太太回了她家裏。
她家就在市裏，是一個二進的院子，十分寬敞。
這樣的院子三四十年後能賣上天價。
在顧太太的追問下，念兮抹着眼淚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她，直聽得她正義感爆棚，氣得面色鐵青。
就連她家請的阿姨都爲她忿忿不平。
“太太，那也太過分了。做後媽的偏心自己的兒女，對前妻留下的孩子不好，我是聽過不少，可從沒聽過惡毒到將人家賣山溝裏的。賣那種大山裏還回得來啊？多少好人家的女孩子賣到山裏，都被當成生孩子的工具逼傻了。”
顧太太憤憤道：“這事兒不能算了，給先生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一趟。”
“好嘞！”
“姑媽，不用了，別耽誤姑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