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
“既不能喫也不能喝,說是能施展亡靈魔法,可想使用還要把它寄生在自己身上.....嗯,你家公子我以前見過一個亡靈法師,醜極了。”
“嗷嗚?”蹲在地上的朵朵後退了兩步。
“扔那兒吧.....算了,直接埋地裏吧。”
一隻手落在狼朵朵的腦袋上揉了揉,高文的笑容顯得有些糾結。
下一秒。
朵朵擡起頭,忽然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感覺到痛的高文皺眉看她。
狼朵朵的大眼睛裏則是倒映出高文自己的身影。
“我是一隻狼人。”她這樣說着。
“嗯?”
“一隻從小就生活在這種戈壁灘上的狼人,你知道的,對於我來講,在沙漠裏求生難不倒我。”
這般說完,狼朵朵聽話的拿起一旁的鐵鍬,在地上挖了個坑把那個類似器官的玩意埋進土裏,似乎還覺得不結實,她又在上面補了兩腳。
“沒錯,就是這樣,我困了,今天的晚飯不用叫我了!”
“......”
看着小母狼跑掉的身影,高文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連這個蠢萌的傢伙都發現了麼?”
撿拾起插在地上的鐵鍬,歸置到院牆下的工具箱內。
高文擡頭看了看天。
有些走神。
他知道自己變了,換作出入大都市時的他,在發現自己被困在一處沙漠中後,第一時間要做的,絕對是以最快的方式尋找到附近的人類聚集點,無論期間遇到多少的麻煩,都阻攔不住他對於‘收穫驚喜’的那顆心。
可現在......
大房子有了,靠山看起來也很安穩,不會隨隨便便跑掉,也收穫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果然,我就是個小富即安的普通人,沒什麼遠大的理想,既然已經收穫了想要的安穩,就很難再有動力去冒險什麼的了.......”
想到這裏,高文無奈的嘆了口氣。
有些羞恥、還有點羞愧。
果然,他最終還是混成了那種喫軟飯的人麼?
發呆。
繼續發呆。
然後。
像是感覺到自己的廉恥心被冒犯到了,某人忽然衝着別墅裏大吼一聲:
“朵朵出來,陪我出去逛逛!”
“你要去哪兒?”
窗口出現的不是朵朵,而是裝模做樣的帶着個眼鏡框的黑耳朵。
她懷裏還抱着本書,看封皮居然是高文以前買回來裝逼用的‘周禮’!
看着一副文學少女範兒的黑耳朵,無語了足足三秒後,高文惡狠狠的衝她道:
“我帶朵朵去外面轉轉,看看哪兒有生意做,休息了好幾天了,我要幹上一票大的!”
“你認真的?”黑耳朵推了下鼻樑上的鏡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高文沒回答她,直接黑着臉走進別墅,從二樓的房間裏把被褥裏的狼朵朵給拽了出來。
“唔?”
“走!”
“去哪兒?”
“打獵!”
“蛤?”
出門前還是一副睡眼朦朧的摸樣,等被高文一路拖出別墅,小母狼一個翻身就化作狼形。
“嗷嗚嗚!”
“停!”
“嗷嗚嗚嗚!”
“給我回來,你這頭蠢狗,那邊是沙漠盡頭的方向,要找人得走這邊......”
“啊?找人?不說是出來狩獵......”
慢慢黃沙中。
一個人牽着一條狼,留下一串遠去得腳印。
......
別墅裏。
看到高文真就這樣帶着朵朵走了,黑耳朵愣了半天后,再一次拿起手中的書。
心不在焉的翻着頁。
“他居然真的出門了?”
悄無聲息的,房間的地面上涌現出一股黑霧。
黑霧凝聚成了靈鬼的身影。
站在黑耳朵身邊,與她一起看着那本‘周禮’。
周禮上面記載的東西很有意思。
諸如士大夫日間行走時,步伐應該規定在六十至七十釐米之內,多則顯粗狂,少則顯庸俗,只有那麼不多不少的中間量,纔算得上是恰到好處,爲士大夫所取。
步伐如此,衣着更是。
什麼樣的身份用什麼樣的器具,多則意味着越權、少還會被人看不起。
小到碗筷、食材,大至住房、墓葬....包羅萬象,似乎世間萬物都離不開一個‘禮’字。
這種書,很是對靈鬼的胃口。
就是黑耳朵翻的太快,有些耽誤靈鬼看書。
所以在黑耳朵再翻書頁的時候,就被靈鬼拍了下手。
黑耳朵:“???”
回頭。
是靈鬼。
哦。
沒事了......
繼續看書。
又過了能有那麼七八秒,黑耳朵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開口:
“公子走了,你怎麼沒跟上去?”
“噓,看書呢。”
“不是,你就不怕他遇到危險麼?”
“是他自己不願意我跟上去的。”
“爲什麼?”
“可能是覺得我礙事?”
“你.....”
“問完了麼,問完了就別耽誤我看書。”
說着話,靈鬼從黑耳朵手中‘接’過周禮,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有滋有味的看了起來。
很顯然。
相比起裝模做樣的黑耳朵,這位纔是原汁原味的文學少女。
......
......
高文不是小孩子。
一些事情只要他能過得去自己心裏那道坎,那這件事情就不是問題。
就像靈鬼的存在。
用周禮的話來講,是否去依賴靈鬼,就像是士大夫走路一樣,不長又不短,纔是剛剛好。
當然。
有人可能不這樣想。
高文覺得是‘苦難’的靠山,此時此刻,卻有人在心底無盡的期盼着,希望能夠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快跑!!!”
“那邊也有!”
“見鬼,這些怪物怎麼可以出現在城裏,怎麼會這樣?”
“這座城守不住了,我們要趕緊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