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從遠古神話中走出來的神鬼怪異,可以說是逃出了天地之間的大多數法則,又或者說這世間的很多法則都應用不到他的身上。
按照人的說法,皇家定下的大多數規矩,自然管不到皇家人身上。
這是必然的。
而像是遮這樣的存在,在現有的規則法則中,估計也就和‘皇家’沒什麼差別。
只不過這個所謂的皇家,不是給人制定規矩,而是這天地間的規矩。
風雲可化雨,雨落既成溪,溪流終入海,海天變做雲。
端坐在大河邊上,赤腳探入水中。
高文望着已然遠去的遮,不由的嘆了口氣。
“見了鬼的適應身份,你是天地未開時就存在的神祗,自然可以不遵守規矩,可我這種完全是被人從路邊撿起來的祀,哪兒來的你這麼大的底氣?”
葡萄味的雲彩高文也想喫!
可他喫不到!
如果他真學者遮去吞噬雲霧,除了喫上一肚子的水汽外,也就遭雷劈這一個下場可以聯想。
“命苦呦.....”
大河邊的某人嘆着氣,沒一會兒的功夫,此處河水就被源自上游漂游下來的血紅顏色給染的同樣血紅。
嗯,遮既然走了,函谷關一線的戰鬥也就結束了。
陰魂大軍向着遮離開的方向追去,廝殺了一夜的遠征軍,現在正在處理內務。
士氣差點崩盤。
六十萬人中的三十萬戰兵,此時損失接近十萬,戰損三分之一!
之所以沒崩盤,真的是因爲這些戰士大多數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百戰之兵,外加身旁還有着三十萬輔兵作爲牽制。
可即使是這樣,這支遠征軍的精氣神也是蹦的差不多了,如果期間在遇到點意外,比如離去的陰兵一個迴轉,估計遠征軍中就會出現大量的逃兵.....
實際上高文挺期待這一幕的。
他想試着看看,能不能跟在這些遠征軍的身後,渡過這條大河,混進他們的國度裏去看看。
之所以想走,一方面是因爲這地方沒什麼油水可撈,另一方面則是看着這些身負‘身後靈’的傢伙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逛遊,高文也是真的慎得慌。
這一戰死了近十萬人!
可是呢,除了那些死掉的傢伙外,其餘人身後的‘身後靈’依舊在那兒好好的掛着,似乎半點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也就意味着,死亡還沒有離他們而去。
真的是提心吊膽。
高文在河水這邊琢磨着大沙漠裏還有什麼能讓這些遠征軍崩盤的危機,另一邊河水中,小母狼則是歡快的在裏面撒着歡。
沒多一會兒的功夫,等她從水裏鑽出來,嘴裏居然還叼着一隻近一米長的大肥魚。
嘴裏叼着魚,匆匆忙爬上岸,抖了抖身上的水,就一臉開心的跑到高文身邊,讓高文幫她把魚給烤了。
嗯,也不知是不是和高文在一起混得久了,小母狼已經不習慣喫生食了。
於是乎。
河岸邊,一個小小的火堆就被拱了起來。
幾根樹枝堆起架子,開膛破肚處理好的肥嫩大魚被放在火上烤着,不一會的功夫就有滋滋的油脂涌上表面。
就很神奇。
等魚烤熟了,高文撕下一小塊放入口子,隨即不由的眯了眯眼。
真的有果香,還是葡萄味的!
什麼情況?
是遮在和他開玩笑?
等高文回過神來,就看到已經化作人形的小母狼,正抱着一整隻魚在懷裏啃着,看到自己在看她,還挺開心的衝高文揚了揚脖。
喫的那叫一個滿嘴流油.......
“這魚是你在河裏抓的?”
“嗯啊,在河底,下面還有好多....”
“呃....”
高文看了看四周。
好吧。
因爲靠近河岸,這片土地上還算是草木濃密,雖然沒有什麼可以成林的大樹,但若是有類似葡萄藤之流的灌木混雜其中,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話說回來,葡萄是生長在岸上,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魚夠得到?
而且,想要讓一條魚的魚肉裏都沾染上葡萄的味道,可不是喫上十顆八顆就能解決的。
難不成是這魚會上岸?
心下這邊想着,看着小母狼還在抱着魚啃,高文想了想,脫下身上的外衣走入河水之中。
他不是想洗澡。
也沒想抓魚。
就是覺得這河水裏可能藏有一些祕密,想潛下去尋找一番。
這條河很深。
高文下潛了十一二米後,依舊沒有倒底。
一直到某人下潛了快三十米,這才坎坎觸碰到一塊河底的礁石上。
到了這種深度,日光帶來的視距就變得很小了,再加上今天外面還是陰天,某人能看到的距離也就是三十米左右。
夠用了。
高文不覺得自己在這水中是無敵的,可是就算這河底有什麼危險,想來他想走還是做得到的。
人走在水下,不時伸出手在附近生有水草的淤泥裏攪一攪。
四周的游魚似乎對他這個長相奇怪的傢伙沒有什麼懼怕的心裏,見高文不攻擊它們後,有的居然還在他身邊繞了幾圈。
和朵朵說的一樣,這河底的魚很多,而且大多都不怕人!
有了順利的開局,接下來沒一會,高文就尋找他此行的目標。
之前喫過的那種大魚。
這種渾身鱗甲成銀白色,頭部較尖,兩側生有四條鬍鬚的大魚,似乎是以家庭爲單位而存在的。
兩條接近一米的大魚身邊,環繞着十多條一尺來長摸樣相仿的小魚。
它們喫素,但不是全素食。
喫河底生長着的一些水草,偶爾遇到一些甲殼類諸如小蝦、河蟹、河螺之類,也會一口吞掉。
就這樣。
高文在它們身後跟了半小時,把體內用來維持的養玄勁消耗過半,纔跟在它們身後尋找到一處可供人進出的巨大洞窟。
一處位於河地的洞窟!
看着葡萄魚一家老小鑽進洞裏,高文想了想,從河底脫身復出水面。
洞窟內不知有多深,他需要換氣,順便做一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