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
沒有任何的慌亂,也沒有感到不適,在睡醒後阿爾薩斯平靜的坐起身,平淡的從一旁的拿起自己的盔甲開始穿戴。
這種遇事不驚的態度,或許就是傳說中的貴族風範吧。
心下覺得有些好笑,高文輕聲道:
“別慌,你的手下們只是忙着去給病人治病,沒有把你自己一個人扔在這兒不管。”
高文本以爲阿爾薩斯在聽了後,臉上的表情會有所表現,可誰想,這位王子殿下居然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是對着高文點了點頭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
“去外面看看。”
“別看了,外面就是一羣發了瘋的死人在追着城裏的活人咬,而你手下的那羣騎士,正在保護他們.....你先別急着走,那場面太血腥,不適合你去看。”
高文沒有去阻止他,而是順勢坐在了牀上,一直到阿爾薩斯走過來,伸出手想要抓起他的衣領,這才憑空一閃的化作一團泡沫似的東西消失掉。
“這是什麼法術?”
阿爾薩斯回過頭,惡狠狠的看着已經出現在他身後的高文。
“只是一點對光學和人類視覺進行欺騙的小技巧。”
高文並沒有糾正阿爾薩斯法術和光學應用的差異,只是笑着回答。
可阿爾薩斯還是從中聽出了其中的差異。
“技巧?”
“嗯,有問題麼?”
“並沒有,一個很不錯的技巧,希望以後可以在軍隊裏面普及。”
嘴上這般說着,阿爾薩斯卻沒有停止動手的意圖,而且這一次他的動作也是更加的迅速,甚至連給高文疾風步的機會都沒有留下。
砰的一聲,高文被他那帶着護臂的手給壓在了牆上。
“現在,軍官,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呃.....我覺得.....”
“不要廢話,如果不不想四肢脫臼的.....”
還不等阿爾薩斯把話說完,全神貫注盯着高文臉上表情的他就感覺眼前一亮,一剎那間令阿爾薩斯幾乎以爲自己中了目盲術這種陰損的魔法。
“你....”
中招的阿爾薩斯手上用力。
砰。
沒有擊中身體的感覺,他的一拳打在了牆上。
下一秒。
脖子上一涼的阿爾薩斯就聽到耳邊傳來高文那沒說完的後半句話。
“我覺得,像你這樣的身份,最好還是不要和我這種刺客離得太近,因爲我怕我什麼時候一個忍不住,直接扭掉你的腦袋。”
輕笑着緩步後退,在‘目盲術’失去效果之前,高文已經退到了門前的位置。
阿爾薩斯並沒有選擇追擊,在視力恢復後,只是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高文,與此同時用手去觸碰自己的脖頸來確認脖子上有沒有留下傷口。
要知道,盜賊的刀刃上可是很喜歡喂毒的,阿爾薩斯並不能確認高文有沒有這種癖好。
他的動作讓高文直接笑出了聲。
“別摸了,如果我想殺你,你覺得你還能醒過來麼?”
走到牀邊坐下,高文歪頭看他。
“很抱歉,我之前看你很不順眼,所以對你的態度差了點....嗯,你用行動證明了你自己的價值,所以,要不要和我好好談談?”
“談什麼?”
沒有留意高文手中的匕首去哪兒了,阿爾薩斯在回憶之前高文的動作後,確認再自己有準備的情況下,高文不可能再向之前那樣用匕首威脅到他後,大步走過來。
“高文卿,我承認,你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可我並不覺得你有資格和洛丹倫的王子,你未來的國王進行一場平等的對話。”
目視高文的眼睛,阿爾薩斯冷漠的這般說道。
“呃,未來的國王?你確定?”高文眨了眨眼,隨即指了指窗外:“如果你覺得你父親的王國在外面城裏那羣傢伙的襲擊下還能傳承到你的手裏,一切就當我沒說。”
“外面?發生了什麼?”
所以說,他究竟睡了多久?
阿爾薩斯把目光投向三樓窗外,下一秒映入眼簾的一切讓他的心臟都在抽搐。
痛徹心扉!
窗外,斯坦索姆的主街道上,聖騎士們正在且戰且退,在他們的前方,一羣不知是患病還是瘋了的平民正狂亂的揮舞着雙手,瘋狂的哭嚎着向他們撲過去。
“我的天,症狀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麼.....”
“還好吧,自前天你把這座城裏那些大概還有救的人都變成了聖騎士後,剩下的人就開始變成這樣了。
嗯,一開始只有三五個從家裏走出來,你手下的士兵還能上前阻止,可到了昨天下午,這羣傢伙就開始集體爆發,成百上千的一起爆發,且一旦進入這種情況就再也無法制止.....不過幸運的是,他們居然還保留了一定的智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高文的話說道這裏,阿爾薩斯臉上的表情已經徹底凝固了。
如果一個人,在變成喪屍、且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情況下,卻還留有清醒的意志,那麼這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現在,斯坦索姆城裏大多數的居民就是這種情況。
他們很餓,也很瘋,他們嘶吼哀嚎着撲向視野中的生還者,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撕咬他們身上的肉。
不說是城裏那些還在堅持着的士兵,就是高文看到後,都有一種蛋疼的感覺。
把目光從一個因爲想要制服喪屍而被咬中拳頭的聖騎士身上已開,高文忍不住搖頭道:
“太特麼的慘了,我和你說,你既然醒了,就趕緊做好準備,現在這城裏發病的人只有八千多,還有四五萬人處於即將病變的狀態,如果你不想和一羣喫人的瘋鬼在同一個城市裏生活的話,最好先想想辦法。”
谷</span>是的,八千多!
如果不是局面太過糜爛,那些聖騎士也不會選擇把大部分人手分派出去,只留下兩個護衛在已經沉睡的王子身邊。
什麼?你問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這不就在門外躺着呢麼。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你當阿爾薩斯剛剛爲什麼和高文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