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
看着自己的老師追着那個叫高文的外來者衝入還在燃燒着的火場，阿爾薩斯會心一笑，知道這是老師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才尋找的藉口。
至於高文是否邪惡？
同樣作爲聖騎士的阿爾薩斯，在高文身上感應到的只有一些陰冷，還有一些隱藏在更深處他還看不出來的東西。
高文隱藏着的東西是否是邪惡的？
阿爾薩斯不知道，也不在乎。
身上隱藏着一隻巫妖，不久之後或許還會成爲這個世界上第一位統領亡靈而戰的君主，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邪惡的人麼?
阿爾薩斯只知道，在他最絕望的時候，高文給與了他一些幫助，雖然那些幫助不多，但也足以讓阿爾薩斯認下他這個朋友。
至於高文會不會被烏瑟爾給捶死，阿爾薩斯覺得這個局面出現的機率很低，因爲他自己在面對高文時都能感受到一股發自內心的壓抑感，所以他覺得比自己只強上一些烏瑟爾，能夠垂死高文的機率基本可以低到忽略不計。
當然，除非高文作死！
“克爾蘇加德大法師，我們現在已經離目標更進一步了。”
目光中是還在燃燒的城市，阿爾薩斯這般的對腦海中的克爾蘇加德說道。
此時，在旁人看到的，或許只是一座還在燃燒的城市，可是在阿爾薩斯眼中出現的，則是隨着每一名身負詛咒的平民死亡後，他們身體中的死亡氣息就會被這片土地所吸收，隨即順着之前克爾蘇加德佈下的陣法，在泥土中引導向那上千個埋骨之地。
看着看着，阿爾薩斯的眉頭卻是稍稍皺了一下。
數量少了！
作爲一名大法師，克爾蘇加德的眼皮子還是牽了一些，哪怕已經決定幹一番大事，最初的佈置也只是做出一千個引魂之坑，這樣一來，哪怕是這些引魂坑全部都成功的孵化出死亡騎士，最多也只能出現一千名騎士外加一批低等亡靈。
只有這麼少的死亡騎士，又夠做什麼的呢？
要知道，白銀之手騎士團的在編三序聖騎士的數量，在去年就已經有了足足一萬七千多名！
隨即，阿爾薩斯的眉頭又舒展開了。
眼界低，並不是克爾蘇加德的錯，作爲一名從未受過真正的戰爭教育的老法師，對方能想到培育出一批精銳來，或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等以後他徹底掌握了這支亡者軍隊之後，在用心去培育吧，嗯，第一次獸人戰爭中死去的那些聖騎士的屍骨，或許都可以拉出來用一用。
阿爾薩斯心底這般的想着。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會對旁人去說的。
就在阿爾薩斯思考今後的發展，該如何讓亡靈和人類一起和諧共存加以循環的時候，克爾蘇加德的聲音卻是再一次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阿爾薩斯，又有麻煩找上門來了，是庫爾提拉斯的那個小姑娘。’
庫爾提拉斯的小姑娘？吉安娜麼？
等阿爾薩斯回過身去，看到的果然是一扇自城門處開啓的傳送門，從中走出的自然也是他的小野貓女友吉安娜.普羅摩德爾。
“嗨，吉安娜，你怎麼來了。”
臉上再一次露出燦爛而又陽光的微笑，阿爾薩斯張開臂膀，想要給已經離開一段時間的法師小姐一個擁抱。
他成功了，因爲吉安娜沒有躲避。
被阿爾薩斯擁入懷中，嗅着對方身上熟悉的氣味，吉安娜一時間竟是有些迷醉。
可也只是短短的一剎那。
在擁抱結束後，擡起頭，吉安娜注視着眼前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沉默了良久後忽然開口道：
“阿爾薩斯，你怎麼能這樣做？”
“什麼？”阿爾薩斯做出好奇的表情。
“這裏，這座城，這不應該是你能夠做出的事情。”
吉安娜指着身後還在燃燒的斯坦索姆，隱約間還能從中看到幾名還未曾撤出的白銀之手騎士團聖騎士的身影。
“......”無言以對。
好在，吉安娜似乎也並不需要阿爾薩斯給出解釋，他只是用一種哀求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男友道：“跟我走吧，和我一起去拯救世界，相信我，阿爾薩斯，在你成爲一名成功拯救了這個世界的真正的英雄後，人們就會忘記這裏所發生的一切的，我保證！”
跟她走？
去那兒？
去卡姆利多那些高個子長耳朵的老家和惡魔拼命？
阿爾薩斯搖了搖頭，用深情的語調對吉安娜道：
“親愛的，這裏是我們的故鄉，也是我們的王國，現在這裏正在發生一場災難，原諒我不能選擇離開，不能拋棄那些愛戴着我、相信着我的人民。”
“........”
語塞。
阿爾薩斯說的似乎沒錯？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沒有再一次以拯救世界爲理由去開口，吉安娜知道那是行不通的，所以她換了個理由，且十分堅定且有底氣的指着身後燃燒的城池道：
“這就是你所說的拯救麼阿爾薩斯，我想，或許他們並不需要你來拯救，如果沒有你，這座城市裏得人或許可以活的更好。”
至少可以活着，哪怕是以另外一種形式，又或許可以得到聖騎士們的救贖。
“吉安娜.....”
“相信我，阿爾薩斯，跟我走吧，你會成爲英雄的。”
“抱歉，我做不到.....”
“阿爾薩斯，你變了。”
“或許吧，是責任讓我做出了改變，我不能因爲個人的情感而拋棄我的國家。”
“阿爾薩斯你......”
“親愛的，我們不要說這些了好麼，隊列，烏瑟爾導師就在附近，我們去找....找...他....”
再一次張開的臂膀忽然抱空，阿爾薩斯‘驚愕’的看着躲閃的女友。
“吉安娜.....”
“不，阿爾薩斯，末日即將來臨，我們不能這樣做，已經沒有時間繼續消耗下去了，我們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深情的目光逐漸變得冷漠，看着面前還是一副錯愕表情的阿爾薩斯，吉安娜搖頭道：“阿爾薩斯，我對你很失望，真的，我從未想過你居然會變成這樣一個人。”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