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先入爲主,耐心解釋道:“諸位是否誤會了,我們五人只路過此地,和大家並沒有仇怨。”
練氣士中有個男子身材異常高大,長矛指向少年:“你小子不明知故問嘛,偷喫村寨獻給神靈的祭品,褻瀆白象大神,還說沒得罪我們。”
原來他們即是祭祀的人,怪不得如此不客氣。這下可糟了,偷喫東西的人居然讓主人抓個正着。
三寶臉色羞紅,有些尷尬:“各位誤會了,我們原以爲桌上乃無主之物。其實沒喫多少,剩下的東西都還給各位。”
鐵牛最先開喫,此時卻矢口否認,辯解說:“我們來到雪山時,山頂空無一人。在下還以爲供桌上都是丟掉不用的東西,哪知幾位匆匆趕來問罪。如此,都還給你們吧。”
鐵牛摳出嘴裏的燒雞,丟到大漢跟前。
男子望見地上滿是口水、啃了大半的燒雞,立時怒火中燒:“胡說八道,如此豐盛的嘉餚,怎麼可能隨意丟棄。分明是強詞奪理。”
鐵牛聳聳肩膀,冷聲說:“既然幾位想用雞羊祭祀,爲何放到潭水邊上,而且連看守的人都沒有。擺明不想要了。”
“你……都是歪理!”男子氣得面色泛紅,旁邊的一位同伴湊到他耳邊,悄聲說:“哈桑大哥,咱們先別和五人浪費口舌。熱海寒泉的貢品讓這羣混蛋動過,再獻給白象大神,它老人家必然不高興。你可想個辦法纔好。”
經他一提醒,哈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喃喃道:“怎麼辦呢?假如象神發威,咱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如今再籌備貢品也來不及了啊!”
兩人說話聲音雖小,三寶依然聽得清清楚楚。他走過去朝兩人微微行禮:“哈桑兄弟,閣下提到潭水中有頭白象作亂?”
哈桑和同伴聽到此話,非常震驚,問:“你怎麼知道?不過並非白象作亂,而是熱海寒泉中的至高神靈降下了御旨。”
原來古怪水潭叫熱海寒泉。
三寶聽他們稱白象爲神靈,好奇得問:“妖獸竟然會是神靈,難道它從古至今都住在熱海寒泉裏嗎?”
哈桑搖搖頭,說:“白象大神半年前纔出現於此,然後以雷霆之勢襲擊附近的村寨,並命令方圓百里的村寨要服從它,按時上供。”
三寶笑道:“看來熱海寒泉的神並沒給諸位帶來好處啊。”
不等哈桑回答,旁邊的同伴即開口回答:“象神來熱海寒泉半年多,非但沒帶來好運,還經常騷擾村寨,讓大家苦不堪言。
村民多次反抗,但象神道法高深,體型巨大。凡是反抗的村民都慘死於象蹄之下。
久而久之,大家再不敢反抗,都承認了它的神靈地位。於是象神命令每三天要上供一次,每次需要幾千人份的食物。只有象神喫飽了,纔不會騷擾我們。”
少年接着問:“你們擺到供桌上的雞羊是獻給白象的東西?似乎不夠幾千人喫的啊。”
哈桑嘆了口氣,說:“當然不夠,我們村寨每次獻出這些東西就可以。畢竟整個村落共二百餘人,省喫儉用才能供應這麼多。”
哈桑見五人有恃無恐的樣子,知道他們來歷不凡,便直言道:“在下看幾位不是普通修士。還請幾位親自向白象大人解釋,不然我們村寨可要遭殃了。”
少年見他們因自己受難,便答應下來:“好,白象何時會來,在下正想會會它們。”
“再過一個時辰吧,象神大概子時趕來。”
三寶半眯着眼睛:“好,我們候在熱海寒泉邊,到時好好和它聊聊。”
少年和哈桑等人即坐到了熱海寒泉邊。
米薩寶側身悄聲說:“三寶,我們何必同這羣獵戶浪費精力,不如趕緊離開。他們嘴中的象神,想必就是個個頭稍大的白象。”
三寶點頭說:“米兄所言有理。不過天色不早了,咱們正好留宿池邊,探查白象到底何方神聖。”
童姣也湊過來說:“米師兄,再等等吧。師妹同樣好奇世上是否真有如此巨大的白象。”
米薩寶聽紅衣女子如此說,只好默默點頭。
一個時辰過去了,五人依然沒有見到巨象的蹤影。
鐵牛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大聲嚷着:“妖獸爲什麼還不來,巴桑沒騙我們吧?”
黑狗趴在地上,懶洋洋地說:“鐵牛,稍安勿躁,白象很快就來。”
二黑話音剛落,平靜的熱海寒泉上便泛起一個巨大的漣漪。湖水聲音不大,卻異常沉悶。
寒泉中,一個巨大的象頭露出水面,之後有頭三十餘丈長的白象走到岸邊。大象通體潔白晶瑩,兩隻巨大的象牙長達十丈。
哈桑爲首的村民見象神出現,連忙匍匐倒地,朝妖獸低聲祈福。
“昂!”大象從熱海寒泉跳到岸上,仰頭大叫,露出滿嘴鋒利的鋸齒。它的聲音穿雲裂石,震得修士耳膜嗡嗡作響。
三寶凝神打量巨獸,問道:“童姣,你知道白象的來歷嗎?”
紅衣女子回道:“如果我沒猜錯,白象應該是頭巨靈?”
“巨靈?那是什麼妖獸?”
“阿姣,我來說吧。”米薩寶接過話道,“三寶,巨靈是一種奇異的妖獸。乃妖獸服食靈藥變化而成,這頭白象怕曾喫過某種曠世神藥。”
鐵牛聽到此話,立即躍躍欲試:“畜生居然吃了神藥。那老子去會會它,看巨象有什麼真本事。”
大漢揮舞赤黑斧,大喝一聲:“《降魔變》——伏虎!”隨之變成金翅虎,咆哮着衝向了白色巨象。
見到水潭的妖獸,白衣女子同樣驚駭異常,喃喃說:“是它!居然是它!”
三寶奇怪地問:“草螢,怎麼了。難道你見過巨靈?”
白衣女子臉色驚惶,緊緊抓住少年的手:“是它重傷了我,對了,原來妖獸身邊還有個白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