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寶自信自信,污索驚歎道:“小子,不知死活,即使三劍山領主來了,都不敢說一定勝過老子。你會比自己的師父還厲害?”
紅衣男子以爲少年是三劍山哪位領主的弟子,因此沒有高估他的道法。畢竟三寶年紀尚淺,不可能修爲太高。
聽到此話,三寶反而冷靜下來,問道:“污索,你邁入了吸風飲露境?”能媲美三劍山領主的修爲,必然不亞於吸風飲露境。
“小子,怕了嗎?現在後悔晚了!”污索聽他服軟,頗爲得意。
少年毫不退讓,揚聲道:“怕什麼!吸風飲露境有什麼厲害的,死在老子手裏的謫仙修士都不下十人。”
“小子,我喜歡你的這份狂傲。說實話,老子真想成爲死在你手下第十一位修士。哈哈,不過老子是讓你笑死的。過剛易折,你小子長壽不了。”
三寶無所謂地說:“長壽與短命,都是天定,或由人定。我相信最終人定勝天。”
“人定勝天!說得不錯,老子越來越喜歡你了,甚至快捨不得下手了。”污索故作姿態地嘆了口氣,神色陰沉,“可惜啊,我最討厭的也是像老子一樣狂傲的人。”
紅衣青年手中的黑紅鐵杖噠噠作響,很渴望和少年一戰。
烏延趕忙提醒同伴:“三寶,小心污索的九節盤龍杖,那是件上古遺兵。僅憑藉上古道器的威力,你便難以應付!”
“上古遺兵!”三寶心中大驚,污索修爲已入化境,再加上古遺兵相助,少年絕難有勝算。
三寶眼珠微動,故作鎮定:“污索,依小子愚見,你是個膽小鬼吧。只會憑藉九節盤龍杖的威勢,和一個法天象地境的小輩鬥法。”
“釋三寶,你怕了吧。居然想讓盟主不用九節盤龍杖!”陰竹猜到了少年的用心
污索舉手示意中年侏儒閉嘴,他早知曉少年的用意,輕輕笑道:“小子,你的激將法過於拙劣。九節盤龍杖乃本人機緣所到。即使用它殺了你,也理所應當。”
三寶雙手叉腰,強詞奪理:“即使你說得有道理,小子依然不服。總之你並非憑藉道法打敗了小子,倚仗的只是神兵的威力。”
“算你聰明!也罷,殺你小子,用九節盤龍杖實在髒了這把道器。”污索說完,將九節盤龍杖收入包裹符,拿出一把畫着紅色波紋的道器白傘。
白傘散出詭異的死亡之力,看上去不像凡物。污索輕輕撫摸白傘,說道:“戮神傘好久沒嚐到人血的滋味,今天正好用你的鮮血餵飽戮神精魂!”
污索沒有再廢話,身形瞬間消失。少年覺察出危險,下意識地向左邊躲開——《春風趕月》:斂影匿形,現身於十丈之外。
哪知紅衣青年同樣消失了蹤跡,少年敏銳地覺到後方異常,赤血刀揮刀砍去。
污索手持戮神傘,白傘如同鐵棒,砸在了赤血刀上,傘身散出青色的真氣光芒。
污索並不流情,又一腳踢到了少年的腰間。三寶的身子如短線的風箏,轟然砸斷了一顆古樹。他發覺全身的骨頭斷裂,五臟六腑變形,似乎化成了血水。
“三寶!”見少年身受重傷,草螢飛快地跑向前去,童姣攔在她身前,搖搖頭:“草螢,相信三寶,他沒有敗。再者,咱們瞭解他的性格,三寶不會讓我們插手的。”
草螢眼圈微紅,哽咽道:“污索的道行高深,三寶不是對手,而且此人兇狠毒辣,再這樣下去,三寶會死在他手上的。”
“放心,小妮子,狗爺不會讓死變態殺死三寶。如果臭小子真遇到危險,老子自會出手。”二黑出言勸慰道。
白衣女子相信婁金犬的實力,點了點頭:“二黑,三寶的性命靠你了。”
黑狗不知可否,心裏想:“三寶的性命最終取決於自己,即使目前救他一時,卻無法每次及時出手。”
“哼!釋三寶不自量力,死不足惜!”離平站在衆人身後,冷眼旁觀。望見白衣女子關切的神態,怒火中燒。他希望釋三寶死在污索手上。那時,自己很快便能得到美人的芳心。
少年不知道自己的同門道友,在他危難之時,會有如此想法。人心險惡,世事難測。
青衣少年抹去嘴角的淤血,右手撐住草地。縱然全身無力,痛得只欲昏死,三寶還是掙扎着站起身。
污索眼裏寒光一閃,剛開始還有幾分惜才,如今他真正下了殺心。青年知道少年的傷勢極重,一般的法天相地境修士都會由此喪命。
哪知小子強忍傷勢,硬是站了起來。這份毅力,讓人又敬又怕。如此人才,留下來總是個禍患,說不定哪天要栽到臭小子的手裏。
污索輕輕頷首:“小子,你年齡不大,氣功修爲着實不弱,硬受本人的道術,卻還爬得起來,委實不簡單。”
三寶體內的氣脈快要停止了運轉,污索道法修爲之高,乃少年平生所僅見,或許靈濟宮宮主幹木可與之比肩。
只是,少年並不畏懼,自從離開古塔寺,他經歷了太多的生死考驗,每次都逢凶化吉。
經過十數次生死的磨礪,他已參悟,越兇險的境況,越要保持堅韌的內心和平穩的心境。一旦放棄,等待你的只有萬劫不復。
因此,他沒有服輸,握住赤血刀指向前方:“看閣下的修爲,肯定是成名多年的前輩兄臺爲何恬不知恥,爲難兩個年輕女子,未免丟了身份。”
對少年的批評,污索根本不在意:“小子,老子本就不要臉。不過,你再修煉個幾百年,纔有資格教訓老子。如果再多嘴,老子立刻送你上西天。”
三寶默默閉了嘴,他知道污索這種道法高深之輩,言出必諾,不會食言。自己不怕,卻不想因爲繁瑣小事激怒紅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