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屍猜到了少年心裏所想,笑道:“釋三寶,別存無謂的幻想了,今天不會有人救你的。即使靈濟宮暗中吸風飲露境的高手,也沒工夫搭救你這微不足道的人。”
寒山的冰花驚拂劍亮起白色真氣,對身邊的黑袍中年說:“拘屍兄,釋三寶殺害了多名墨教高手,在下定會一血前恥。我打算親手爲葉波和死去的墨教兄弟報仇。”
拘屍輕輕頷首:“寒山,既然兄弟說了,老夫便不再插手。釋三寶的修爲爲法天象地境第二層境界,兄弟殺他易如反掌。”
其實,黑袍中年暗自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釋三寶乃幹木的記名弟子,深得靈濟宮宮主的欣賞,一旦殺了少年,必然招來幹木的報復。
現今少年困在此地,生死命懸一線。靈濟宮弟子不知道什麼原因,見死不救。寒山想解決釋三寶,拘屍當然樂得脫身。
釋三寶死後,中年男子正好可以他的屍體中搜找《四象和合功》功訣。
寒山飛身來到少年十丈之外。他拔出寶劍,發現三寶身處危局,絲毫沒有慌張,很是敬佩:“釋三寶,本人出手殺你算以大欺小。不過,閣下得罪墨教,還殘殺墨教兄弟。我身爲墨教人守,不能放了你。念在閣下是條好漢的份上,本人不用《寒山訣》。即便如此,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可世間沒有絕對的公平,只有勝利與失敗。”
聽寒山說話光明磊落,三寶敬佩他是個君子。確實,墨教人守的修爲遠超少年,即便不用道法,亦能殺死三寶。不用《水寒訣》的話,少年可以多堅持一段時間。
三寶不知道能否堅持多長時間,只是清楚,支撐的時間越久,生還的希望越大。
冰花驚拂劍閃過一道白光,寒山轉瞬即來到少年身前。三寶施展《春風趕月》——斂影匿形,閃到一丈之外。他即刻催動丹田的真氣,喝道:“《九轉唯識經》——金燈淨世!”
“噔!”一盞三丈高的古銅金燈擋到少年身前。只見白光閃過,金燈轟然崩碎,冰花驚拂劍直刺少年的丹田。
三寶才知道,自己和寒山的道法差距如此巨大,只速度而言,自己即遠遠跟不上。
金燈破碎,三寶來不及反應,丹田裏傳來一股凜冽的寒流。他知道靈魂分身保不住了。
忽而,有面圓形的黑洞閃現,一隻金色的狗爪把三寶一下抓進黑洞裏。
三寶消失在了原地,如同憑空消散一般。寒山的冰劍刺了一個空,逼人的寒氣令熾熱的流沙結起了冰霜。
他收起冰劍,喃喃自語:“空間道術——幹木出手了。只是,那隻金色的巨爪到底是什麼,看來釋三寶身上藏着不少祕密。”
一條黝黑的空間隧洞中,三寶滿臉好奇地盯着面前的黑狗,問:“二黑,搞什麼鬼?你是怎麼救老子出來的?”
黑狗站起身來,兩狗爪叉腰,得意地說:“看出我有什麼變化了嗎?”
少年仔細打量,搖了搖頭。
“厲害,如此一來,你去靈濟宮後廚偷東西不更肆無忌憚了。”三寶不懷好意地想道。
“哈哈,說的一點兒不錯……胡說,老子什麼時候偷東西。說起來,很久沒喫你小子烤的麻雀了,等回靈濟宮,可要做一頓!”
三寶輕輕地點頭,他知道又欠了二黑一條命。不過,兩人之間以兄弟相稱,早用不着論些俗套的恩情。
少年回頭的時候,望見了身旁流動的黑暗真氣,問:“二黑,我們在哪?黑洞的真氣又是什麼?”
黑狗頗爲自得地說:“老子的道術流光幻影乃空間道法。我們自然身處空間黑洞裏。通過時光黑洞,咱們很快能追上烏延了。”
黑狗的修爲更上一層,三寶爲它高興,拍了拍狗頭:“二黑,你這麼厲害了。以後遇到危險,老子還要靠你救命了。”
黑狗拍拍胸脯,保證道:“放心,你小子有難,狗大爺不會見死不救。對了,剛纔喫千葉蓮子時,牙縫裏塞住了一顆,給你吧。”
黑狗從狗嘴中拿出一顆雞蛋般的白色蓮子,放到胸口擦了擦口水,輕輕到了三寶腳邊上。
少年心裏涌出一股熱流,他知道千葉蓮子價值連城,默默拿起蓮子,放進了包裹符。
黑狗阻止他,提醒說:“快喫吧。如此天地靈寶,放的時間長了,其中的天地之力會慢慢消散,最後變成件普通的凡物。”
不等三寶回答,它伸出狗爪,從少年的包裹符拿出千葉蓮子:“快張嘴!”
少年張開了嘴,千葉蓮子化作白光從他的喉嚨飛入他的氣脈裏。之後順着氣脈化入丹田,三寶覺到有股清流他的體內慢慢散開,卍字心印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
少年冥冥中感知道,若遇到合適的契機,必然會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此刻,黑狗拉住少年的褲腳:“三寶,咱們追上烏延了。千萬別讓他知道老子的新道術,如此咱們也有了一個自保的手段。”
三寶默默點頭:“不錯,不告訴烏延也好,靈濟宮不少人都想除掉我。”
一人一狗跳出空間黑洞,見附近是一片高大的樺樹林。所有的樺樹都已枯萎、萎縮,只有堅韌的枝幹依舊挺立天地間。烏延等人正圍聚於一棵枯樹下修養生息,商量下面的行程。
三寶和黑狗徑直過去,童姣、草螢、鐵牛大喜過望,快步圍聚到少年的身邊,詢問他是否遇到了危險。
烏延等人看向釋三寶,他們想知道少年得到了千葉蓮子沒有。
三寶輕輕笑了笑,把事情如實說了一遍,只是沒有提及黑狗學會了道術“流光幻影”。
聽到三寶再次大難不死,草螢和童姣爲他捏了把冷汗。米薩寶和薰玉獨自惱恨,奇怪臭小子的命怎麼這麼硬,兩名吸風飲露境修士圍攻,結果還是讓他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