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騙子!”大力的小手指着鐵牛,呵斥道:“我不管,反正剛纔你答應了殺掉妖怪後要烤了給我。如今你食言而肥,給小子喫的什麼難喫的牛肉。太可惡了,反正我要喫青驢肉。”
“你這小孩,脾氣挺大!”鐵牛也被惹火了,怒道:“小孩兒,老子幫水邊村降服妖獸,你小子不感謝也罷了。如今給你牛肉喫,已經算給面子了。結果你還得寸進尺。想要喫青驢。別做夢了,趕緊拿着牛肉回家去吧。”
鐵牛把那塊熟牛肉扔到了大力的跟前,大力的臉氣得漲紅,一腳踢開熟牛肉,衝着大漢喊:“你言而無信,肯定要遭到報應的。坐騎青驢更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小子,信不信老子教訓教訓你!”鐵牛兩眼一瞪,作勢向前。
大力嚇了一跳,連忙跑回村了,最後還不忘喝道:“你會有報應的!”
童姣察覺出其中的微妙處,對大漢道:“鐵牛,你以後要小心了,不要亂說。大力沒什麼道行,但他說出最後那句話時,天地間有種奇妙的命運之力,悄悄降臨在你和青驢身上。你們以後怕會遇到什麼倒黴事了。”
“什麼!”鐵牛大怒,手中赤黑斧猛地杵在地上:“小屁孩兒敢使用詛咒術,老子要進村宰了他。”
竹逸攬到他的身前,安慰道:“鐵牛,不要亂惹事了。大力明顯不會道法。即使他會詛咒術,也只可能是一種天賦。或者你之前確實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大力所說正是天地道法給予的一種懲戒吧。小心戒備就是了,不要隨便責怪一個孩子。”
鐵牛微微笑了下,收起赤黑斧:“我不過開玩笑的,老子怎麼會和一個小屁孩兒當真呢?他說我會倒黴,老子我便會倒黴了。再說,我這輩子遇到的倒黴事還少嗎?”
因和水邊村小孩大力鬧了彆扭,靈濟宮弟子並未過多久留,轉身沿着陷空山脈朝山頂奔去。
一行七人都是修道者,道行不低,陷空山的道路崎嶇難行,山高林密。看大家運轉真氣,潛運身法,依然行走輕鬆。
只是鐵牛的坐騎青驢雖說在平地敏捷如燕,甚至行走如飛。但爬山的時候總顯得笨拙。鐵牛原想把它收進萬物包裹符,奈何它真是副驢脾氣,硬是堅持自己爬上陷空山頂。
大漢拗不過,只好讓它跟在自己身後。此處的陷空山脈高達三萬丈,又有青驢拖後腿。他們直磨蹭了半個時辰纔來到半山腰。
山腰處霧靄蒸騰,懸浮的嫋嫋白雲不時掠過行人的腰間。雜亂的野草叢間,各種松樹、雲杉樹遍佈衆人的兩側。若隱若現的雲霧中,陷空山的崖壁上卻有幾百個幽深的洞穴。
石洞的洞口一丈見方,外面掛着金銀掛飾或翡翠珠寶的裝飾,同時每個山洞的洞口,都掛着一道青草編織的綠色席子,和周圍的草地融爲一體。
究竟是誰會在陷空山開鑿崖洞呢?
此刻,靠近水邊村的一條山路,有兩個身穿青衣的少女端着果蔬走進了其中的一處山洞。原來水邊村和山頂石洞的修士有着緊密聯繫。
三寶望見出現於陷空山崖壁的山洞,很是奇怪,提醒同伴道:“石洞裏的人到底何方神聖,居然住在荒無人煙的陷空山。”
草螢望着崖壁上的草簾和掛着的金玉珠寶,總有些似曾相識:“這種住在山壁,洞門掛着草簾的裝飾,很像南疆的風俗。此地乃西域腹地,不可能有南疆的修士居住此地。或許算湊巧,有人認爲此地環境清幽,便於修行吧。”
童姣輕蹙峨眉,心頭有股不安的情緒:“陷空山乃西域的獻帝,能居住於此的人不是什麼善類。大家經過石洞時,務必小心。反正咱們碰巧路過,儘量不要得罪他們,免得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假如山洞的主人識時務,不會無緣無故找你我的麻煩。”
鐵牛猜測說:“住在山洞裏的可能是野人吧。假如是奸邪之輩的話,老子正好送他們下地獄。”說完搶先一步走了上去。
薰玉雙手插在胸前,嘴角輕挑:“不自量力,別到時讓別人打得落荒而逃。”
正值此時,有道草簾掀了起來,一處山洞中走出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兩人見到靈濟宮弟子,先愣了片刻,隨之快步走近。
一個有中等身材,尖嘴猴腮的男人趾高氣揚:“你們幾個人從哪兒來的?爲什麼闖到七星門的駐地?”
少年上前拱了拱手,解釋道:“道友,我們一行路過罷了,想不到此處有人居住。若有打擾之處,還望諒解。”
“諒解,好啊,我駱滑毛最好說話了。”青年笑吟吟地盯着少年身後的草螢、童姣和薰玉,眼中透出明顯的貪婪,“小子,豔福不淺啊。有三個絕色美人同行。既然來到了七星門,怕很難活着出去。放心,我們會幫各位照顧三位美人的。”
聽到尖嘴青年出言侮辱,少年大怒,右手指着青年的鼻尖,:“閣下想與我們爲敵了。小子倒想領教下各位的道法”
駱滑毛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老子故意找麻煩又如何?”
“你小子真是找死,三寶,我來對付他。”鐵牛聽聞此言,縱身躍起,赤黑斧攜着千鈞之力落向尖嘴青年。
“混蛋!”青年措手不及,慌忙施展身法躲過黑色巨斧,隨之右手結起手印,喃喃道:“《閒咒術》——風雨如晦!”
忽然颳起黑色旋風,一隻只如細小蝌蚪的黑色真氣從天而落。鐵牛的赤黑斧沒打到黑色真氣。無數的蝌蚪即刻鑽進了鐵牛體內。
大漢頓感頭痛欲裂,如同身患重病,倒在地上萎靡不振,連掙扎的聲音都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