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更直接地站在庭院中,雙爪叉腰,挺直了雙腿,朝着屋裏大聲喊:“童姣,鐵牛,狗大爺回來了,怎麼沒人出來迎接。都不在嗎?不對啊,老子明明聞到你們正在客廳,爲何都沒動靜?”
三寶和採月繞過庭院的影壁牆,見童姣和鐵牛端坐在大堂之上。鐵牛向兩人拱手示意,紅衣女子淡淡地一笑,似乎不歡迎三寶。
青年並未奇怪,他三個月前離開靈濟宮的時候,留下了紙條。但實際和不辭而別沒有差別。
童姣得知消息後很是生氣,以爲他根本不願找自己幫忙,簡直拿她當外人了。因此她今日一早以《梅花易數》算得三寶將要回來,便和大漢一起等候。
待青年來到,她別故意不出門去迎接,甚至還板起臉向三寶興師問罪,責問他爲何不說一聲離開了靈濟宮。
望見紅衣女子不滿的表情,青年已明白她的心中所想,連忙向童姣獻殷勤:“怎麼了,童姣?滿臉像結了冰。是不是有人不長眼,招惹你了。小子去報仇,保證幫你打得他忙地找牙。”
紅衣女子破涕爲笑,沒理會青年,走到採月身邊拉起她的手笑道:“哪有不高興,見到採月,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不想看見某人罷了。”
三寶趁機解釋道:“童姣,別怪我上次走得太匆忙,實在事情緊急,來不及通知大家。只好留下紙條爲據。”
紅衣女子的怨氣消了不少:“三寶,看在採月的份上,暫時先原諒你。下不爲例。”
紫衣女子攬着童姣的肩膀,爲三寶解釋道:“不要和三寶一般見識了,當時他爲了救我。”
童姣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放心吧,我瞭解他的脾氣。只是沒能同去統萬城你,心裏非常歉疚罷了。另外,採月,你們此次來靈濟宮打算待多長時間?死鬼和死鳥師姐之前來過,多次提到過你們,藥生塵前輩也想念你和三寶。要是沒事的話,可以在宮裏多待一段時間,和老朋友敘敘舊。”
“我也想和大家敘舊,可……”採育看向了三寶。
青年接過話道:“童姣,我們明天必須離開了。草螢爲墨教修士帶到了南疆,我們必須去救他出來,否則草螢等於羊入虎口,會毀了她的一生。”
“草螢有危險?”童姣閉目凝神,掐指一算,“她並不是讓墨教的修士劫走的,而是自願意回到南疆。真正有危險的是她的父親孔雀部落酋長——鼎昆!”
三寶點了點頭:“童姣,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了你。草螢離開,確實因爲她父親落在了墨教三長老花清流的手上。此番去南疆,免不了和這位墨教的少年天才發生一番爭鬥。大概墨教的其他神祕高手也不會袖手旁觀。加之路途遙遠,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所以才特意回靈濟宮,向你和鐵牛告別。”
“帶上我吧。”大漢立刻表示道,“三寶,既然去南疆路途艱險,我不去的話不是顯得貪生怕死了。再說咱倆是朋友,你去冒險的話,老子不能躲在景靈園賞花玩草。”
三寶一口答應下來:“好,既然如此,你我四人一起去南疆。現在我們向死鬼、死鳥還有藥生塵前輩都道個別吧。南疆的路途遙遠而且危急重重,都不知道能否活着回來。”
童姣玩味地笑道:“三寶,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他們都不在,藥生塵前輩出採藥去了,死鬼和死鳥師姐正跟着師父閉關修煉呢。我們留下個紙條就便可以了。”
三寶繼續道:“不向虧月大師和幹木師父說聲嗎?”
紅衣女子頗有深意地說道:“放心,師父和師祖早知道你們的行程和消息。”
三寶恍然想道:“他們二位身懷奇術,都是神祕妙算之人,當然知道自己的打算。”
另外,童姣突然提醒道:“三寶,儘早離開靈濟宮也好,估計宮中又起風波了。”
三寶奇怪地問道:“怎麼回事?靈濟宮會發生何事?”
紅衣女子半眯着眼睛:“三天前,離平師弟回來了,而且是和米薩寶這個混蛋一同回來的。”
青年覺得不可思議:“米薩寶還敢回來,他不是投降墨教了嗎?自投羅網不是死路一條。”
童姣搖了搖頭:“米薩寶很狡猾,他和離平悄悄回來了,還主動向虛羽師伯與師祖請罪。說自己當時出現了幻覺,誤把我認成墨教的匪徒,還當衆道了歉。”
三寶猜到米薩寶已逃過一劫,還是問道:“之後怎樣了?”
童姣恨恨地回道:“師祖和師伯信了他的鬼話,簡單訓斥地一頓,便免除了萬劍噬心的懲罰。”
“那你說的風波和米薩寶有關嗎?”
紅衣女子提到這裏更氣了:“當然,米薩寶回到靈濟宮定然心懷叵測。此次他修爲大進,已然吸風飲露,而且還胡說八道,聲稱烏延師兄的死和你有關。”
“和我有關,他到底怎麼說的?”三寶感到又驚又奇。
“他說烏延乃浪翻天的師父風燭所害,浪翻天是你的好友,因此暗中幫助了他們。否則烏延師兄不會死得悄無聲息,無影無蹤。”
三寶怒道:“真是血口噴人,烏延明明死於五行之火,屍骨全無。幹木師父信了嗎?”
“幹木師祖當然不信,畢竟是米薩寶的一面之辭,沒真憑實據。且你同烏延師兄無冤無仇,沒理由要害他。不過……”童姣話鋒一轉,停頓了片刻。
“不過什麼?”
童姣皺起眉頭:“虛羽師伯信了米薩寶的話。他說你是個外人,說不定是墨教奸細,極有可能暗地裏害人。”
“虛羽老糊塗了吧!”三寶對莫名其妙的指責感到不值一駁,也不願意多想:“隨便別人怎麼說吧,反正小子問心無愧。童姣,收拾一下,咱們即刻出發。免得讓閒事絆住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