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爲即使採月的師父虧月,其道法修爲都要略遜花清流一籌。三寶明白了,此次想憑自己和同伴的力量,救出草螢,太過困難。
“三寶,你怎麼了,爲什麼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剛纔和花清流鬥法的時候受傷了?”童姣望見他一言不發,關切地問道。
三寶輕輕搖了搖頭:“童姣,我沒受傷,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採月冷哼了一聲,道:“這小子在想着那個草螢姑娘。我算看出來了,他對草螢的心思絕對不單純。估計心裏偷偷喜歡着人家吧。真是個貪心不足的傢伙。有了我和……還不知足。”
三寶訕訕得撓撓頭,解釋說:“採月,你誤會了。我救草螢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只想把她救出火海而已。”
他確實說的是真心話。三寶和草螢之間互有情愫,可不知爲何,兩人之間熾烈的戀情如同一汪清水,只想着能看到對方就好,沒有摻雜一絲的慾望和利益。
採月撇了撇嘴,顯然不相信釋三寶的話。
黑狗輕輕拉了拉青年的衣袖,說道:“三寶,你不是一心一意想救草螢嗎?現在是個機會,花清流等墨教的頂尖高手都不在,你我正好帶着草螢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三寶拍手大喜,說道:“對啊,咱們如今去救草螢的話,把握便大得多了。事不宜遲,二黑、小猴,你到前面帶路,咱們去草螢的住處。”
“慢着,三寶,我們不能這樣冒冒失失地去救草螢。”童姣心思縝密,說出了心中的憂慮,“花清流確實沒人看着她,可墨教三長老前來娶親,定然帶了不少人。咱們明目張膽地救人,定然打草驚蛇。到時候不空方丈都袒護不了咱們。”
“嗯,有道理。”三寶點了點頭,“你我必須找到一個辦法,不惹人注意,接近草螢。”
“哎呦,施主,您又來了。”三寶正在冥神思索的時候,聽到了遠處二溫正在招呼前來燒香的客人。他計上心來,快步走到了知客僧的後面。
二溫回頭一瞧,卻是三寶,那張油光紅潤的胖臉笑得更開心了。三寶一把拉住了二溫的胳膊,親切地問道:“二溫大師,小子有一事相求,請大師一定幫忙。”
二溫愣了一下,奇怪地問:“什麼事?你說好了。”
三寶搓了搓手,鄭重地問道:“你知不知道墨教三長老花清流的住處,我找他有事。”
二溫聽到此話,收起了那總掛在臉上的笑容,輕輕道:“知道吧。花清流在西域號稱年輕一輩的第一人,當初來普樂寺的時候還是我招待的。”
三寶聽完大喜,催促道:“二溫大師,請前面帶路吧,小子找他有要事相求。”
三寶堅定地說道:“二溫大師,凡事都有個變通,小子找他真的有急事。”
二溫擺了擺手,笑道:“三寶,別爲難我了。假如真想找花清流的話,你可以求見方丈,只要他老人家同意,小僧自然帶你去。”
三寶不由得心裏嘀咕:廢話,要是不空和尚答應的話,小子還會和你費那麼多口舌嗎?”
同時,青年不願和二溫過地浪費時間,見他如此頑固,便直接了當地講道:“二溫師父,不帶小子去的話會耽誤了大事,你知道花清流來普樂寺的目的嗎?”
二溫猜測道:“花清流到南疆娶媳婦,正巧路過普樂寺。聽說他的新娘子受了傷,纔在普樂寺停歇靜養。”
“娶親?胡說八道,他明明是強取豪奪。”三寶氣得臉色漲紅,說道:“花清流在南疆孔雀部落坑蒙拐騙,搶走了孔雀公主,一路提防着孔雀部落的追殺,才路過了此地。
實不相瞞,小子此次的目的,便是受孔雀部落之託,營救草螢公主於火海。唉,沒想到普樂寺乃佛門聖地,結果藏污納垢,變成了無恥之徒的避難所。”
二溫勃然惱怒道:“三寶,不要信口雌黃,普樂寺乃天下第一大寺,世間佛道的正宗,怎麼成了污穢之地。再者,你說的話是真的嗎,不會是騙貧僧吧。”
三寶信誓旦旦地說:“小子說的是不是真話,你和我一起找孔雀公主對峙就知道了。其實,他是拿着整個孔雀部落的安危威脅草螢,才陰謀得逞的。”
“事情真的是這樣嗎?”二溫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決然道:“好,三寶,我帶你見孔雀公主。假若你胡說八道的話,貧僧不會饒過你的。”
於是,在二溫的帶領下,三寶穿過幾道曲折的迴廊,來到了一處門前種着兩棵千年老梅的竹樓前。樓門前還有塊金色的匾額——小心齋。清風習習,環境清幽,真是別有一般風景。
三寶暗暗嘆道:“花清流真是普樂寺的貴客。竟然安排在了這處二層竹樓。”
在竹樓的四周,站着二十多位白衣修士,正是花清流派來守衛安全,並監視草螢的人呢。
其中一個侍衛頭領看兩人走近,上前問道:“二溫師父,不知道來小心齋有何貴幹?”
二溫臉上再次掛滿了和煦的笑容,道:“不空大師聽說孔雀公主出嫁,爲略盡地主之誼,才命小僧帶着僕役送公主幾套衣服、首飾。”
侍衛首領聽到這話,亦是笑道:“原來如此,在下先代三長老謝過了。在下現在就帶二位拜見公主,她定會高興的。”
二溫合手稱謝,帶着三寶走進了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