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知道二黑得了便宜賣乖,卻沒人點破。
三寶總認爲有點難爲情,之前老和尚剛爲自己解了圍,還點醒他煉成《一念三千》最高境界。如今九品蓮花臺不願歸寺,三寶高興重得至寶的同時,又認爲對不起不空的情誼。站在原地不知說什麼好。
二黑怕他執意歸還上古遺兵,又怕普樂寺其他的和尚知道三寶身懷重寶,就不打算回寺,搶在前頭說道:“不空大師、二溫和尚,多謝兩位幾日的招待。我們不再叨擾了,花清流此番離去,估計很快會向孔雀部落報復。我和三寶等人還得向孔雀酋長報信呢。”
這話倒提醒了三寶,他們此番營救草螢,令墨教三長老丟盡臉面,墨教其他弟子也心有不甘。相信不久,花清流就會帶着人找孔雀部落的麻煩。自己有九品蓮花臺,還能和白衣少年周旋一番,不然他絕不可能是花清流的對手。
念及於此,他心中的歉疚消失了大半,向不空和尚告辭道:“不空大師、二溫師父,我們確實必須立馬動身回孔雀部落。我等不便打擾了。”
“那諸位走好,老衲不遠送了。”不空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二溫對九品蓮花臺得而復失,心有不甘,直言道:“三寶,你這樣離開,是不是太過唐突了。聽你說,原本龍波師祖命你歸還蓮花臺。如今閣下佔爲己有,豈不是有負師祖的囑託。
再者,師祖傳你佛門奇術《一念三千》,令施主在法天象地境即參悟了神祕的空間道法。大師對施主有恩,不空方丈也幫你趕走花清流,救了草螢。
這樣說來,施主的做法是否顯得忘恩負義。”
二溫的一番話說得有禮有節,三寶啞口無言,羞愧難當,背後冷汗涔涔。
採月見不得別人詆譭三寶,接過話道:“二溫師父,不要信口扯謊啊。龍波大師囑咐三寶到普樂寺歸還上古遺兵,他如約而來,沒有失信。可信的是,普樂寺與九品蓮花臺無緣,這件佛門道器不願留在寺裏。如何埋怨三寶呢?”
二黑跟着據理力爭:“採月說得很對,三寶如約而來,哪來的忘恩負義、言而無信。再者,九品蓮花臺乃靈濟宮玉霄峯的精華所化,按理說,靈濟宮纔是最名正言順的寶物主人。
三寶作爲靈濟宮宮主弟子,得到九品蓮花臺更是無可指摘。”
“不管怎樣,蓮花臺是普樂寺鎮寺之寶,上一任主人乃龍波師祖,理應歸還普樂寺。三寶,你將上古遺兵拿出來,我倒要瞧瞧它是否真的不願入我普樂寺。”
三寶點了點頭,掏出了那個拳頭大小的玉臺,作勢要交給二溫。
胖和尚的臉上笑開了,真心希望幫助普樂寺重得至寶。
不空和尚沒有異議:“如此甚好,九品蓮花臺真和普樂寺無緣,誰都無法面前。寶物向來善擇良主。”
二溫不想把話說得太絕,礙於方丈的話,只得答應道:“師父說的對,要是蓮花臺再溜走,我們便不再強留。”
於是,青年將手裏的寶物放到胖和尚的手心。二溫小心翼翼地接過,望着純潔無瑕、佛氣氤氳的上古遺兵,不由得心靈澄淨。可轉眼之間,一道白光閃過,九品蓮花臺憑空消失了。
三寶聳了聳肩,說道:“二溫,你看到了,蓮花臺又飛回了包裹符,小子實在無能爲力。”
二黑害怕再有什麼變故,拉着三寶向東而去。其他人向普樂寺的和尚告了別,也趕了回去。
二溫心有不甘,問道:“師父,咱們真的不要九品蓮花臺了嗎?假如無憂、淨居師叔知道此事,不會輕易放過釋三寶的。”
不空和尚嘆了口氣:“我會對他們說清楚的。再者佛家講求凡事放得下,你我太執着於佛門寶物,會有愛修行的。”
二溫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誠心道:“師父說的兌,弟子只想着爲普樂寺奪回寶物,到頭來自找煩惱罷了。”
不空心中卻有些懷疑,自己真的放下了執念嗎?身爲普樂寺方丈,他能夠凡事看開,而枉顧宗門的利益?
另一邊,三寶、採月、草螢、童姣、鐵牛騎着獨角馬,踏上了回南疆的行程。
草螢走在隊伍的最前頭,因擔心部落的安危,不停地催促坐騎加快腳步。
三寶趕上去勸慰道:“草螢,你不要太擔心。花清流想必不會貿然出手。畢竟孔雀部落是南疆的三大勢力,根基深厚,並非花清流一人能夠對付的。再者,他一旦出手,即代表了墨教的態度。因此,那小子肯定會回去向鉅子請示。”
童姣也認爲他說的有理:“草螢,你還是不要走得太急,假如把獨角馬累死了,咱們的行程會更慢了。咱們坐下的幾匹獨角馬乃二溫和尚送的,以後還得還他呢。”說着,紅衣女子輕輕笑了下。
草螢亦覺得好笑:“那個二溫和尚真古怪,開始還爲難咱們,總想討回九品蓮花臺。結果又追上來,每人送了一匹寶馬。真摸不透他的心思。”
二黑站在青年的馬頭上,不懷好意地笑道:“我猜那個胖和尚是動了凡心了。你們不知道,我見到他的時候,便從二溫的身上聞到了女人的脂粉味。因此,狗大爺敢打賭,二溫絕對是個花和尚,平素喜歡和女人勾勾搭搭。
他送給咱們獨角馬,可能想討好草螢等人。”
採月眯着眼睛,恨恨道:“怪不得那個胖和尚笑得那麼猥瑣,原來想的都是齷齪事。等下次見到他,一定向不空和尚告他一狀,讓二溫喫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