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聊什麼？”
老人並未理會文流兒，只是淡淡的說道：“告訴我，爲什麼凝聚了實體之後，我的實力並未增強，反而減少了很多，而且...感覺如此不適？”
這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凝聚了實體之後的元道的分身，雖然他的確是成功的變成人了，可現在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這讓他不僅崩潰，更是心態崩塌，如今道心搖搖欲墜，才變成這番模樣。
楊毅看着雷鳴不已的天空，像是在審判着世人，他淡淡的說道：“修行一路，講求道心，大道至簡，而非旁門左道，你妄想用邪門歪道突破枷鎖，這是天道給你的懲罰。”
楊毅的神情很是平靜，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彷彿對於元道的分身的反應，他早已清楚了似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
“楊毅，你一定在騙我！”
元道的分身睚眥欲裂，可行動卻很是遲緩，看上去，彷彿有重重的枷鎖套在他身上一樣。
他窮極一生所追求的，現在卻像是個笑話，這讓他如何能忍？
楊毅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你們實力達到頂峯後都知道化人來掙脫實力的桎梏，但可知化神先化人的道理，沒有人的積累，談何一躍飛昇，你強行違背天道，如今這種現象十分正常，憑什麼你化人就能夠突破別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跨越的境界鴻溝，這就是你的命，認命吧！”
楊毅字字戳心，說的話更是讓元道分身無比絕望。
他自己就是這樣的，尋常的修煉方法壓根就沒有意義，他想要提升實力，那就只能是尋找靈魂殘片來提升。
其間吃了多少苦，經歷了多少次的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無生纔有了今天神靈境後期的成就。
都是一步一步走來的，對修煉一途早就已經參透了本質了。
可笑的是，元道的分身都已經是達到了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頂點，偏偏在這麼簡單的道理之中想不透。
元道的分身冷笑道：“楊毅，休要壞本座道心，化人又如何，境界跌落又如何，本座會重新修煉上來的！”
楊毅剛剛的那番話的確是有些觸動，但對它來說，統統都是扯淡。
“你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說話間，雲穹不知從何時出現在了元道的分身面前，看着元道的分身，一時間神情也有些複雜。
“雲穹前輩，您可算是來了！”
文流兒看到雲穹，彷彿是看到了光一般，表情之中充滿了激動。
雲穹一來，這裏的事情就穩了一大半了，他知道，眼前這人絕對不會是雲穹的對手。
元道的分身冷笑道：“雲穹，想不到對我出手的人居然是你！”
對於雲穹的到來，元道的分身倒是沒有驚訝的。
之前是勢均力敵，現在不同了，現在有了差距了，他也不再是之前那個威風凜凜的第一人。
雲穹搖了搖頭笑道：“走吧，始祖大人想要見你！”
聞言，元道的分身想也不想的說道，始祖是它永遠都邁不過去的一道坎。
凝聚實體並未出現奇蹟的它，已經徹底失去了和始祖對抗的能力了，現在讓它去見始祖，那還不如殺了他。
“不去？”
雲穹冷笑道：“你以爲你有的選嗎，始祖大人的能力和手段有多強，這一點，你該清楚吧！”
雲穹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殺意，顯然，如果繼續拒絕下去的話，那等待元道的分身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元道的分身此時更加慌亂了，表情之中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你是始祖？”
元道的分身感受到了雲穹的殺意後，一瞬間反應了過來。
眼前這人，哪裏是什麼雲穹，是始祖附身在雲穹身上，橫跨兩界後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不過這個時候反應過來，顯然來不及了，雲穹如同鬼魅般地出現在了元道的分身後面。
足以可見，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元道？”
聽了元道的分身的話，楊毅原本平靜的神情驟然間崩裂，這話倘若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楊毅倒是不信，可說出這話的，可是他的分身。
周身的源量瘋狂運轉，盤古符文脫體而出，楊毅緩緩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看着雲穹。
雲穹淡淡的看着楊毅，聲音冰冷，“沒想到，你能活到現在，倒是本座小看了你。”
這話無非就是變相的承認了，楊毅的神情逐漸的變得陰冷憤怒，雙眼瞬間覆上血紅。
“真沒想到，你不惜附身也要來到這裏！”
“我當然要活着，我還要活着殺了你！”
滔天的仇恨覆蓋了楊毅理智的心，讓他逐漸變得狠厲了起來，元道親臨七界空間，無論是來幹什麼，楊毅都恨不得殺了他。
可此時的他，也僅僅只是在半步神靈境罷了，論實力，想要和元道抗衡，無異於是癡人說夢。
雲穹倒是沒有再和楊毅說些什麼，反而看向了元道的分身。
“當初放你下來，是要你鎮守這裏，可你卻生出了背叛本座的心思。”
元道淡淡的說道：“既然這樣，你也留不得了。”
元道的分身聞言，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卻又忽然間明朗了起來。
他冷笑道：“想殺了本座，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元道橫跨兩界，還是附身於分身之上，實力本就大打折扣，這個時候，和他一戰也未嘗不可。
雲穹淡淡的看着他，神情風輕雲淡，“你也配和本座談本事？”
下一秒，雙眼中驟然間迸射出了一道金光，這讓原本還能勉強站在地上的元道的分身此刻猛然間跪在了地上，雙手抱頭，神情十分痛苦。
“你到底做了什麼！”
元道的分身憤怒的嘶吼着，心中則是被無盡的恐懼蔓延。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