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們抓到哪裏去了？”
楊毅冷聲問道，難怪他感覺不到其他神明的氣息，恐怕是那些新神死了，可舊神已經被男人所掌控。
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在我的領域裏。”
那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他朝着楊毅走了過來，楊毅警惕的舉起了聖光劍，卻發現聖光劍在面對男人時竟然有些嗡鳴。
他能感受到，聖光劍似乎在恐懼。
畢竟當初先天主封印這個男人的時候，便是使用聖光劍和他交戰，而如今聖光劍產生了退意，更是足以證明男人的強大。
不過，那又如何？
楊毅不會退！
“你把他們都殺了？”
“不。”
男人搖了搖頭，“那些不足爲懼的小蒼蠅死了，但他們還活着。”
這個“他們”指的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最起碼，衆神庭的那些古神，以及老神們都還在。
楊毅心裏鬆了口氣，手中的聖光劍直指男人。
“放了天主和我父親。”
楊故里在男人的背後看着楊毅，那是楊毅第一次從他眼中看出了明晃晃的擔憂，可楊毅沒有絲毫退意，男人一直朝着他走來，直到聖光劍已經刺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膚時，那黑色的氣息伴隨着聖光劍的神聖光芒交纏在一起。
男人才堪堪停了下來。
“天主...”
男人口中低低的說着這個名字，隨後目光平靜的看着楊毅，“你認可他嗎？”
“無論我認不認可，他是這裏的主宰，這是事實。”
楊毅冷聲道：“無論你和天主曾經有什麼過節，有什麼恩怨，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黑暗最後會被光明驅散，你也不想再次被封印吧？”
楊毅道：“放開天主，放了我父親。”
“不行。”
男人搖了搖頭，十分認真，“他們，我不能放。”
“那就戰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楊毅手持聖光劍瞬間朝着男人衝去，男人站在原地未動，然而那聖光劍即將劈向男人時，卻被一個無形的空氣牆給擋了回去。
只一瞬間，楊毅就立刻認識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男人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強大到他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噗！”
從楊毅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只一擊，他便將自己反噬的重傷。
楊毅蹭蹭倒退了兩步，可男人卻朝着他走來。
每走一步，那威壓便是以無數倍放大，再放大，壓的楊毅五臟六腑幾乎都劇痛無比。
等到男人重新站在楊毅的面前時，楊毅幾乎已經半跪在了地上，聖光劍深深插入了地上，楊毅持劍的手都在顫抖。
可他卻咬着牙，無論如何也不肯將膝蓋彎下去。
“你比你父親的天賦要高很多。”
男人居高臨下的打量着他，慘白的皮膚好似鬼魅，楊毅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的楊故里，發現他依然被威壓定格在原地。
彷彿，他們兩人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間似的。
“我一定會殺了你。”
楊毅咬着牙，從口中擠出了一個字，男人低頭看着他。
男人說道：“而你的回答是，不願意。”
“既然這樣，你覺得，我還會給你殺我的機會嗎？”
男人微微一笑，下一秒，楊毅只感覺男人身後楊故里的神情驟然間崩裂。
“楊毅！！！”
那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楊毅能從楊故里眼中看出恐懼和悲痛，他緩緩的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何時已經被洞穿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空洞，鮮血瀰漫。
“我能感覺到，你是個很強大的對手。”
男人繼續微笑着，“如果繼續放任你活着，我會死。”
“所以，你得去死。”
“嗬...”
楊毅想要說話，可是他的口中已經開始大片大片的吐出鮮血來，他看着男人，直到自己的身體緩緩倒地。
“楊毅，我的兒子...”
“啊！！！”
不遠處，爆發出了一陣無以復加的絕望悲鳴，男人有些錯愕的看着楊故里，不知道何時，楊故里竟然已經掙脫了自己的桎梏，突破了限制而來到了楊毅的面前。
他的眼中幾乎要流下血淚，顫抖着手去修復楊毅胸口的那個大洞。
只可惜，已經沒用了。
“老...爹...”
楊毅想安撫楊故里，可惜已經笑不出來，楊故里閉了閉眼睛。
“好孩子，別怕。”
“老爹救你。”
一陣金色的光芒從楊故里身上迸發出來，化作濃厚的生命本源涌入了楊毅的身體，楊毅能感受到他體內已經流失的生命在不斷的回覆。
而楊故里，卻以極快的速度變得衰老，甚至是枯槁。
“老爹！”
楊毅想要自主切斷楊故里的本源，他很清楚，楊故里這樣做，無異於是把他的命給了自己。
而那邊的男人站在原地，被楊故里爆發出來的屏障隔絕着，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他雖然不希望楊毅活下來，但若是楊毅將來能變成和他旗鼓相當的對手，那似乎也不錯。
“別動。”
楊故里按住了楊毅的肩膀，他的鬢邊已經開始生出了一絲絲的白髮，體內的生命力在飛速的流失。
最後，當他的面容已經徹底衰老時，停了下來。
“好孩子。”
楊故里的目光慈愛而欣慰，“放心吧，雖然我把大部分的本源力量都給了你，但是我還不會死，我會好好的活着。”
“聽我說。”
楊故里的目光變得嚴肅起來，他說道：“我的屏障堅持不了太久，他很快就會突破。”
“現在天主被抓，我很快也會被抓走。你是衆神庭唯一的希望。”
楊故里盯着楊毅，沒等楊毅說話，便繼續說道：“所以接下來，我會把你送到另一處空間，那裏距離衆神庭非常遙遠，是他無法到達的地方。”
“在那裏，你要不斷的提升自己的修爲，直到能和他匹敵的那天，再回到衆神庭來。”
“我們都等着你。”
楊故里朝着楊毅微微一笑，他已經把全部的砝碼都壓在了楊毅的身上，無論如何，他都會爲楊毅打開那條通道，送楊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