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執刀錄 >第十九章 禍水東引
    本來都不願意出力的人出奇地達成了一致,這可是上百人吶,且都有不俗的實力。一入山林,任天笑幾人便有意拉開距離,腳下輕踏,宛如林中飛鳥一般,一時間,使得衆人也不知道該追誰。

    那個自稱賒刀人的年輕平靜地走着,步伐穩健且堅定,對被追逐的任天笑等人充耳不聞。一個曉生奇門的弟子吞服下一枚丹藥,自身靈力一下子充盈,速度也快了不止一倍。

    先前他看是秦柱子將璞?的屍體收進納物戒的,便徑直朝他奔來。可別忘了,秦柱子可是以陣法居長的,頭都沒回,一個卷軸甩出,青光乍現,那弟子奮力向前飛着,卻發現自己仍然呆在原地,一個二階大同陣法,便將他困住。

    秦柱子突然改變了方向,朝沈崇陽的方向跑去,雙手一碰“接着!”,衆人又將目光投向沈崇陽,沈崇陽急忙吞下一枚丹藥,速度快了些,任天笑爲阻止追上來的人,正在樹幹之間穿梭,猛然回頭,抽刀立身,一刀斬出,兩尺刀芒瞬間便來到衆人面前。

    能感覺出來,這刃芒不算強大,卻沒人打算硬接,原因無它,想接這刀芒,必須停下身形,可這一停下,和任天笑的距離不就拉開了嗎。

    於是,便紛紛躲避。林密葉闊,慌忙間,有些人差點撞在樹上。任天笑回身,繼續向前行進。各色靈氣團不時朝他們攻來,閃避之間,打在樹上,引得大樹一陣震顫。

    眼前是正在平靜行走的賒刀人,秦柱子心生一計,向賒刀人背後奔去,在他背後一仗的距離丟下一個陣法卷軸,又向一跑去。一名爻天派弟子誤闖入卷軸之下,不過他並沒有緊張,反倒是一陣鄙夷,區區二級輕簡困陣,怎麼可能困得住他。

    這想法在他腦中剛一閃過,便感覺不對,這……這不是困陣!他感覺身體一輕,靈力還沒來得及收回,便向賒刀人撞去。

    這次是個施速陣法,沒有意外發生,他一頭撞在了賒刀人的後背,彷彿撞到了鐵板一般。賒刀人轉身,只是一個眼神,便讓他如墜冰窟。“抱……抱歉。”那弟子尷尬地笑了笑。賒刀人繼續前行。

    彷彿是喫到了甜頭,秦柱子將一個個陣法卷軸扔在了賒刀人背後,自己則在賒刀人左右來回換位。衆人立刻放緩了速度,生怕招惹到這個瘟神。

    卻沒發現,賒刀人的臉色越發難看,秦柱子的行爲,彷彿一隻蒼蠅一樣。終於,賒刀人忍無可忍“滾開!”,說話間,武者獨有的罡氣外放,一陣激盪,秦柱子被震退,重重摔在不遠處的大樹上。

    血紅色的靈氣在他身邊燃起,他就那樣站着,沒有回頭“你們怎樣搶沒關係,別打擾到我!”,衆人立刻安靜下來,速度越來越慢,慢慢停了下來。

    任天笑他們也停下腳步,沈崇陽來到秦柱子面前,給他餵了一顆丹藥。衆人在等着,等着賒刀人走遠。

    可賒刀人一直那樣,慢慢走着,衆人想不明白,爲何修爲如此之高的人,偏偏選擇步行。秦柱子起身,繼續跟着賒刀人,不過這次,卻是離得遠了些,空出三仗的距離。

    任天笑手中的刀握得有些緊,背後是盡百名敵對,他自知不敵,只能遠遠地跟着這名賒刀人,可這種屈居與人下的感覺,着實不怎麼舒服。

    身後那些人,都有自己的小陣營,默默地商量着,賒刀人總有離去的一刻,等賒刀人離去,便是他們合圍之時。

    除賒刀人以外,其他人都是提心吊膽的,任天笑他們時時刻刻都在防着背後近百人的偷襲,也怕這賒刀人再次發怒。背後衆人一心算計,卻無計可施,這賒刀人帶給他們的,實在是太過震撼。

    也終於,人們上了山崖,卻沒成想,賒刀人居然來到了崖邊。一聲哨響,緊跟着一聲虎嘯,自江對岸飛來一個黑影,要知道,這怒江對面,可是十萬大山。近一看,這是隻黑虎,身長仗二有餘,高有八尺,黑色毛髮上一道道金色紋理,形狀似虎背上卻長了三對翅膀,這三對翅膀依舊是通體漆黑,這不是六翼暗金虎是什麼。

    賒刀人從納物戒中取出那枚妖核,丟給那隻黑虎,黑虎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妖核咬了個稀碎,吞了下去。衆人更是汗顏,感情殺這璞?,只是給自己的畜生一口喫的。

    飛身跨上虎背,賒刀人將目光對準任天笑“我看到了你的不屈,打敗我。”,說完,騎着六翼黑金虎揚長而去。

    打敗他嗎?任天笑眼中彷彿有火光迸現,感情他現在連個對手都算不上。眼前還有要事要辦,他顧不得多想,身後是懸崖絕壁,身前是高手林立,若他們御空而起,定當是個活靶子而已。

    正當衆人要衝上來時,沈崇陽上前一步,張嘴便開始忽悠“哎哎,一具璞?的屍體,是夠你們分的。”,最前端的一人不耐煩道“關你何事!”,“好啊你,是不是想一涌而上,等大家體力都耗損地差不多了,你再坐收漁翁之利。”一頂巨大的帽子被沈崇陽扣在了他的頭上。

    “大家別聽他胡說,他們只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等他們的援兵而已。”那人有些慌了。“切,我問你,你是那家弟子?”沈崇陽滿不在乎地問道。“在下元青,三刀門弟子。”那人絲毫不怯場。“難怪這麼會顛倒黑白,剛纔同門被翻下水,怎麼不見你吱聲啊。”沈崇陽挑釁地問道。

    衆人都開始臭罵沈崇陽,不過各自心裏,都開始打起了小算盤。那人被懟地啞口無言,沈崇陽朝任天笑挪了過去“對上他,你有幾成把握?”,“自氣息而看,五成。”任天笑謹慎地回答。

    沈崇陽點了點頭“貪惰之心昭然若揭,你還有什麼話說!”,“你……你……”那人還是說不出話來。“敢不敢公平一決,輸的人,永遠別再打璞?的主意。”

    那人向前一挺“有何不敢!”,說着,手不自覺摸向背後的兩把刀。“好,別人先別參與,都讓開着。”沈崇陽向大家擺了擺手。衆人向後退了幾步。

    那人抽刀出鞘,任天笑刀鋒一轉,兩人眼中都充滿戰意。那人獰笑“我贏了,璞?歸我,你手裏的刀,也歸我。”,“有本事,你便來拿!”任天笑話音一落,便向他衝了過去。父親教過他武修,他也懂得,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下,先下手爲強。

    武修是父親在他四歲的時候教他的,到現在練了十二個年頭,武修修爲也是達到了武師三階。從對手力度來看,他恐怕已經達到了五階,任天笑敢說自己有五成勝算,是因爲自己有仙門道術,他沒有。

    那人雙手持刀,雙刀齊斬,刀影緊隨刀脊,如同兩把巨扇。任天笑橫刀一擋,身形向後移了十幾米。止住身形,刀身斜直地面,一陣嗡嗡作響,兩隻手臂微微發麻,這一擊的暗勁,竟如此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