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李雅嵐難以置信地盯着那張俊臉質問,“留白……”
怎麼可能?
“什麼時候……”李雅嵐扶着桌子,在心裏一邊否認一邊又想知道更多。
顧雲聲盯着那張震驚的臉,沉默了一陣後,才繼續冷聲道,“說客和留白之間,選一個!”
“你……”李雅嵐盯着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緊緊握着桌邊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這是讓她在施安琪和留白之間選一個,他怎麼能這麼殘忍?
顧雲聲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沒有絲毫要妥協的意思。
李雅嵐低着頭,不停地在腦海中衡量着。
她不能確定他的話是真是假,但眼下施安琪確實確切地把握着關於她不利的證據,如果這件事被老沈知道了,那她這麼多年的付出和努力就會在瞬間毀於一旦,怎麼辦?
李雅嵐沉默了一陣後,像是下定決心般擡頭對上那張俊臉咬脣道,“顧雲聲!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奢望你原諒我,但是你也知道,我是拋棄了什麼才走到了這一步,你現在什麼都有了,可是你弟弟……墨濃他還什麼都沒有,那個孩子那麼善良,如果被沈筠竺上位,她一定會不擇手段將墨濃趕下來,我不能看着這一切發生,你就當是爲了你弟弟,你就當是爲了我……”
“呵——”顧雲聲暈開一抹絕望的笑,黑壓壓的目光如同索命的閻王一般,拿起電話冷聲道,“送客!”
“顧雲聲……”李雅嵐還想說什麼,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接着助理走了進來,李雅嵐急忙重新一旁的沙發將帽子和墨鏡重新戴上,向前走了幾步後還不忘叮囑,“你好好想想……”
李雅嵐退出辦公室的瞬間,迎面撞上了走過來的蕭放和楚淵,二人面色凝重地盯着她,停下腳步沒有接話,李雅嵐透過墨鏡瞪了他們一眼,然後沒好氣地冷聲道,“看什麼看?”
語畢她推開二人,擡腳快步走向了電梯。
她一路都高傲地昂首挺胸,直到鑽進車內,摘掉帽子後,預備摘墨鏡時,才發現自己的臉頰溼溼的,她怔了幾秒,重新戴上墨鏡,擡手擦了下臉頰咬脣。
他剛纔說的肯定是假的,留白這麼年輕,他怎麼可能不在?他是爲了讓她內疚,一定是這樣。
駕駛座上的司機見狀悄悄睨着那張臉詢問,“沈夫人,出什麼事了?沈總一直在問您的下落,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李雅嵐轉頭看向他面不改色地淡道,“你告訴他我因爲施安琪的事來了BN,我剛纔去找BN的總裁顧雲聲,讓他停止對沈氏的捆綁炒作,結果他沒有同意!”
這個司機是沈易的人,她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端倪。
“哦!好!”司機急忙輕輕點頭。
李雅嵐收回目光後,掏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然後點開消息的界面,輸了幾個字。
老徐,你幫我查件事,查查一個叫顧留白。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她現在沒有精力想這些,施安琪交代她的事,看來她是完不成了,怎麼辦?她不能讓施安琪爆出這件事,這樣她就完蛋了,她要怎麼樣才能讓顧雲聲回心轉意?
目送李雅嵐離開後,蕭放看了楚淵一眼,然後擡腳走向了辦公室,擡手敲了敲門,辦公室內沒有人應聲,而是傳來一聲巨大的玻璃杯砸碎的聲音。
楚淵心中一緊,急忙推開辦公室的門,率先闖了進去,蕭放也步伐匆匆地跟進去,遠遠就看到原本桌上的瓷器,一地碎片躺在了地上。
“總裁……”蕭放衝過去,盯着他微紅的拳頭,和那抹落寞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有些無助地轉頭看向楚淵,卻見楚淵也面色凝重地盯着蕭放,沉默着沒有接話。
楚淵盯着那抹背影,沒有直接詢問他,而是轉移話題淡道,“顧總!律師已經擬好了解約合同,發到了施家,但是施安琪不在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收到!”
顧雲聲置若罔聞地背對着二人,沉默着沒有接話。
蕭放見狀有些鬱悶地伸手揪了下頭髮,然後盯着那抹背影上前咬牙,“總裁!李雅嵐她剛纔又說什麼了?您不是說放下了嗎?幹嘛爲她痛苦,您有這時間,還不如多想想嫂子和念兒呢!”
神經大條如他都要忍不住爲總裁報不平了,爲什麼偏偏有個那種媽,語氣認那種人,還不如一出生就直接是孤兒呢,那樣的話最起碼還會抱有一絲幻想,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和失望。
“呵呵……”顧雲聲抖動了幾下身體,然後語氣中夾雜着幾分悲涼,背對着二人緩緩開口,“留白不在了她也不在乎,她的心裏只有她自己和沈墨濃……”
“這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幹嘛還這麼在乎啊?”蕭放一臉氣憤地繼續質問。
楚淵見狀拉了他一下,對他使了一個制止的眼色。
蕭放一臉鬱悶地伸手揪了下頭髮,賭氣站在一旁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跟了總裁這麼久,除了那次顧留白出事之外,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頹廢的樣子。
顧雲聲沉默了一陣後,恢復常色轉身看向蕭放淡道,“準備好新聞稿,把施安琪過去的黑料,包括她與施家斷絕關係,等我明天下午帶阿梨去過墓園之後,把她和留白之間的事也全部爆出來,把留白和念兒的名字隱去,我要讓她徹底毀滅,現在應該沒有大的公司敢籤她,放話出去,告訴那些小公司,如果誰敢簽了施安琪,我就把他的公司夷爲墳地!”
“是!我待會就去辦!”楚淵說完,盯着那張俊臉猶豫了幾秒後,安慰他道,“顧總!放下過去才能展望未來,蘇小姐還在前面等着你!”
顧雲聲盯着那張彆扭的俊臉,扯了下脣角輕輕點頭。
施安琪!這一次,我要讓你這輩子都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