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盜格羅斯 >Act79 誰纔是歐皇?
    山林中的月光一片幽靜。

    少女的掌心中,一枚戒指正在柔和的銀色月華下閃耀着流水一般的輝採戒指本體的材質看上去像是青銅,不過在這上頭,環形的凹槽鑲嵌着一顆鵪鶉蛋大小的寶石。

    寶石是灰色的,仔細去看,還能發現其中似乎正在盪漾着一圈圈的漣漪,格羅斯看了看戒指,感覺彷彿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正在暗中悄然窺視。

    他認出了這件物品。

    哀慼之瞳。

    標定35卓越級戒指。

    只有唯一的一個附加效果,沉思全部法術位冷卻時間縮短10,該效果不與同部位物品疊加。

    也許從字面上來看,這一條屬性術稀鬆平常,可格羅斯卻知道,當法師玩家將擁有這一類屬性的裝備和首飾收集起來後,人物的戰鬥力從此天翻地覆

    到了遊戲的中後期,絕大多數的強力法術不再像最低級的火球術那樣能夠連續發射,冷卻時間不同的各個法術往往需要合理的搭配。

    若是戰鬥中只顧一通狂轟濫炸,那麼,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將會陷入只能丟火球的尷尬境地。

    這也是紛爭各職業的戰力平衡設計,相比戰士一類的穩定輸出,法系職業短時間內的爆發力優秀,但相應的,持續的作戰能力和續航差上了不少。

    沉思特技能夠有效加速法師的戰鬥節奏,這是玩家們的共同認知。而多件附帶沉思的裝備和首飾產生作用時,法力充足的前提下,法師的攻擊節奏近乎暴風驟雨。

    炮臺不可怕,可怕的是高射速炮臺。

    不過還好,附帶沉思特技的物品掉落機率極低,巫妖斯派克身上的哀慼之瞳在遊戲之中屬於極其稀有的產出

    每一件附帶這類屬性的物品都是天價,即使法爺玩家中的土豪,也不得不摸着荷包好好掂量。

    這個玩意都能爆出來

    誰纔是歐皇

    格羅斯盯着法師小姐,他暗暗想道若是以後推倒了這位少女,他們生下的孩子會不會人品逆天

    歐皇中的歐皇,簡稱“皇中皇”

    “格羅斯先生,你認出這枚戒指了嗎”

    少女清脆好聽的聲音將格羅斯從遐想中拉回了現實他愣了下子,然後果斷點了點頭,卻沒有注意少女眼中一絲狡黠的光芒。

    人的心思很複雜,尤其是女人的心思。

    相處的這幾個時間以來,拉迪婭早已發現格羅斯身上諸多古怪之處,開始接觸時只是好奇,但是隨着這個男人的不斷暴露,她很懷疑格羅斯究竟是不是貴族子弟。

    埃蘭特沒有山民貴族,可是在萬境叢山以南的雷卡特帝國,她所知道的,山民領主有着那麼幾家。

    康涅波拉尼還是奧古斯特家族

    結束激烈的戰鬥後,樹林中霧氣消褪,月光很亮,拉迪婭反覆端詳着格羅斯這張棱角分明的臉龐,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褐色的瞳仁又一次對視着湖藍色的眸子。

    斯圖爾特轉過了身,他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始散步。

    矮人託布看了一眼喬科,嘿嘿一笑,壓低聲音說道“看來你已經沒有希望了。”

    “這就是追求愛情的美妙之處,你永遠不知道,等待你的是快樂,還是悲傷。”

    喬科嘆了口氣,他擡頭看了看天空夜幕中星光黯淡,月光穿透漂浮的薄雲,照映在他的面孔上。

    夜風很涼,心情更涼。

    矮人託布看到同伴這樣一副憂鬱的模樣,他趕緊轉移了話題

    “喬科,爲什麼剛纔那位巫妖會摔死我一直都很奇怪呢,你們法師不是都會羽落術嗎”

    “羽落術拜託,那只是一個零環的法術好不好”

    喬科白了矮人一眼,沒好氣的答道。

    飛行高度過高,羽落術也是無能爲力的。要想真正的掌握飛行法術,必須要跨入超凡的力量層次,而這個目標,距離眼下還很遙遠。

    非常遙遠。

    矮人摸了摸自己灰色鬍鬚上的繩結,“我說,老夥計,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很鬱悶,可你千萬別衝着我發火啊,這件事情和我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

    矮人託布從來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心,作爲多年的老朋友,喬科心知肚明他伸出手臂,仰頭擡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又悠悠嘆了一口長氣。

    結束了。

    他的面色很快變得一片平靜。

    拿得起,放得下。這纔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爲。

    許久,少女認真的凝視終於讓格羅斯落荒而逃,他莫名感到有些心慌,看到斯圖爾特的身影正站在青色巨石旁邊,他走了過去,輕聲地說道。

    “斯圖爾特,巫妖死了,白鴿村的疫病被消滅了源頭。他通過這一手段收集人類的生命之力,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存在了。”

    格羅斯照搬了“陽光下的陰影”這一任務的說法。

    “謝謝。”

    這個男人點了點頭。

    發生在白鴿村附近山林的戰鬥告一段落。

    新年祭過後,塔倫地區迎來了溫暖的陽光,各處的積雪開始融化,溪流和河水變得豐盈,潺潺的流水沿着遍佈鵝卵石的河牀和淺灘,一路向東蜿蜒流去。

    從諾戈羣山到翠鳥森林,從翠鳥森林到繁花之野北地的諾戈,這片土地在無聲無息中,悄然萌發了綠意。

    紅月之年的春天,正在慢慢走來。

    收到信使的信箋是新年祭的最後一天,鳶尾花騎士團的騎士長,康伯倫傑弗裏從一個凍得麪皮通紅的年輕人手中接過這封信紙。

    他起初微笑着,以爲這只不過是一封平常的家信。這些日子奔波在外,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思念着他的家人

    妻子和孩子。

    蘭德爾的武技修行一直很刻苦,文化的學習也十分的用心安德莉亞也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索薩妻子說這個小傢伙最近喜歡上了蘸了芥末的烤魚。

    可惜洛倫茨小鎮並不毗鄰河流,溪水中的游魚個頭往往只有巴掌大他想到索薩昔日在他懷中哭鬧的模樣,不由啞然失笑。

    只是過了幾秒,他的臉龐上,表情突然怔住了。

    視線彷彿凝結了一般,停留在信紙的一行行文字上,字跡娟秀,他認了出來,這封信由他的女兒安德莉亞所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