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盜格羅斯 >Act41 仇恨的果實
    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名不見經從的年輕人突然冒出,實力和天賦居然還遠勝過弗雷德少爺

    如果不是副官尤金向來性情穩重,從不信口開河的話,他都恨不得將這張信紙拿來擦手了,不過尤金特地將這件彙報上來,想必這個年輕人的確有些地方值得他們重視罷。

    若真是二十多歲的覺醒一階強者,確實值得鳶尾花騎士團和沃爾夫伯爵的招攬,一想到這裏,他頓時覺得有必要向伯爵大人彙報這件事情。

    布蘭特離開了騎士團的駐地,他跨上了戰馬,一路前往了城主的府邸。

    “對於一位已經簽訂合同並收取了部分佣金的傭兵團長來說,這是一個承諾,也是一個關乎信用的問題。”

    “呵,可這聽上去就像一些託辭。我是說,格羅斯你難道還有什麼顧慮嗎”

    格羅斯的回答不卑不亢,而弗雷德聽聞此言後不禁啞然失笑

    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的招攬會被拒絕,雖然眼前的年輕人並未明確表態,但是話語中的內容已然帶着一絲推脫之意。

    他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然而還是繼續的勸說道。

    人才可貴

    貴族,尤其是經歷過“霧松戰爭”的北地貴族更是清楚這一點。

    一位二十歲出頭的覺醒一階強者,擔任着一支傭兵團的團長,身邊聚攏着多位實力優秀的同伴,同時,他還幹過一段時間的盜匪頭子,雖說在塔倫地區惡名昭彰,但這也正好說明他的能力不俗

    毫無疑問,這樣的人才極爲難得。

    “好吧,也許我現在說起這些事情確實太過倉促了一些,不過我還是希望格羅斯你能多加考慮”

    說完這句話後,弗雷德準備離開桌前,不過正當他轉身的時候,卻聽到一個意外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卻清晰落入了他的耳中,讓他不由愣在了當場。

    幾乎沒有人反應過來,除了伊文斯,這位騎士望着不遠處發生的一幕,頓時忘了繼續咀嚼口中美味的食物

    這是一根燻烤得賣相不錯的小雞腿,此時半截咬在他的嘴裏,另外半截骨頭露出了外面,晶亮的油汁正不停滴淌在他的衣服和乾淨的桌布上。

    “格羅斯,蘭德爾閣下正在向你問安”

    一柄短劍,鳶尾花騎士團正選騎士的標配裝備之一。短劍吞吐着寒光,正從背後無聲無息扎向格羅斯的腰際

    作爲安德莉亞的追求者,此時的維杜卡非常瞭解康伯倫騎士長的心情,他並不習慣用言語去進行安慰,只好付諸於實際的行動。

    所幸,他的腦子還沒有徹底昏掉,他深知這位年輕的山民有着極其強大的個人實力,若是按照騎士之見的正規程序發起挑戰或是直接正面衝突,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因此,他選擇了暗地的偷襲。

    對於騎士的名譽來說,這已經是一種可恥的行爲。

    但維杜卡並不在乎。

    一想到辦到這件事情也許能夠讓康伯倫騎士長高興一點,能夠讓心上人安德莉亞對他舒顏一笑,他便覺得所有的這一切,都值得了。

    宴會之上誰也沒有披掛鎧甲。

    就算跨入覺醒一階的強者,他的身軀依然還是鮮活而脆弱的血肉。

    緊握短劍,維杜卡的手指已經清晰感受到了尖刃正在刺破皮膚。

    年輕的山民側過了半個身體,他看到對方外套下的潔白襯衫,陡然出現一朵豔麗的紅色玫瑰。

    疼痛的感覺是如此真實

    格羅斯完全沒有想到會在與“光頭哥”弗雷德初次見面的宴會上遇到行刺,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太多,但是身體已經下意識的作出了反擊。

    拔劍

    他的右手從懸繫腰帶左側的劍鞘中拔出了神聖的霜寒長劍,銀色的劍鋒悠然一聲長鳴,頓時讓空氣中冷下了幾分,而令人措手不及的是,這不僅是一個簡單的拔劍動作,伴隨着長劍的出鞘,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劍芒頓時呈一道扇面迅速波及開來。

    劍氣外放的進階式拔劍斬。

    嗤拉

    一尺見方的餐桌被劈爲了兩半,切口光滑如鏡。

    血光四濺

    弗雷德的身體猛然一顫,幾名忠心耿耿的騎士攔在他的身前,還好劍芒鎖定的目標並非弗雷德本人,這幾名騎士纔沒有受到過於嚴重的傷勢,而始作俑者,維杜卡正要繼續發動突襲,這道劍芒卻已穿透了他握劍的手臂。

    臂骨的裂響。

    咣噹半截手臂與短劍一齊掉落。

    血如泉涌

    他的額頭當即疼得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他並沒有半步的退卻,他站在原地,任由鮮血染紅了大廳的地板,一雙通紅的眼睛,正滿懷仇恨的盯着格羅斯。

    “蘭德爾是誰”

    格羅斯面色森然過去的那些日子,他殺人不少,但他從來都沒有興趣去問將死之人的名字。

    可惜仇恨的種子一旦播灑,便不會因爲忽略而停止生長,它只會不斷長大,最終化作一顆有毒的果實。

    因與果。

    格羅斯絕不由想到,他曾在安普頓礦場保衛戰中所殺死的那位貴族騎士,會在今日出現了一位真正的復仇者。

    宴會之前言笑晏晏的氣氛頓時不復存在,倏地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紅鬍子”雷德、斯考特、萊文、奧利弗鏗鏘拔劍站在了格羅斯的身側,法師當即施展出一個縮微版的霜凍術,止住了格羅斯腰部傷口的流血,而潘恩則一把抱起了小努諾,退到了角落。

    這一下子,完全可以說是異變陡生。

    “蘭德爾那不是康伯倫閣下的長子麼”

    弗雷德疑惑說道,不過他很快閉口不言,他終於想起了他所瞭解的一件事情

    數月之前,騎士長康伯倫傑弗裏的長子蘭德爾前往諾戈羣山中的安普頓礦場剿滅盜匪,卻意外戰敗身亡。如果說與蘭德爾交手之人正是眼前的“狼首”格羅斯,那麼,絕對的實力差距對比之下,蘭德爾的敗亡已經不能說是任何的意外了。

    就在剛纔,他還試圖招攬這位年輕的山民,即使對方從事過令人不齒的盜匪,他也並不打算再作計較。

    維杜卡已經痛得面孔都扭曲了,早已有騎士團的同僚爲他緊急包紮斷臂的傷口。事出突然,弗雷德想明白這一切不過短短几秒的時間,可他一時半會根本無法再說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