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都做完了,我纔敢出來玩,師傅……我很聽話的。”薔薇柔柔弱弱的開口,語氣很是怯懦,表現出一副溫順的模樣。
蘇言看向她,誇了一句:“效率不錯。”說完他又去逗貓玩了。
薔薇瞬間喜上眉梢,笑道:“多謝師傅誇獎!”
雪衣重新坐了下來。
蘇言很瞭解薔薇,在她心生怨氣之前,看向她,說道:“坐吧,不必站着。”
他毫不在意薔薇是否生氣,只是不想禍及雪衣。
蘇言很認真的思慮過兩人的綜合實力,在陰謀詭計方面,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天差地別。
雖然風樓內部是嚴禁內鬥,懲罰非常嚴酷。
但能人異士衆多,再加上風樓過往的影響。
有時互相心生怨懟之人,會暗中下手,防不勝防。
若是用品德去約束,那根本就是開玩笑。
聽了他的話,薔薇心花怒放,坐了下來。
如此一來,蘇言一左一右坐着雪衣和薔薇。
薔薇很高興,一直在找話題想要和蘇言聊天:“師傅,聽說你之前去過江邑城,怎麼沒來找我啊?我很想念師傅的……”
“在忙。”蘇言敷衍了一句。
薔薇關切道:“師傅也不能一直忙啊,要注意身體,要多休息!”
蘇言繼續敷衍:“嗯,知道。”
“那師傅來奉蘭城是有什麼事嗎?”薔薇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有事。”蘇言說完,心下煩悶,便看向雪衣,“雪衣,跟我出去一趟。”
說完,蘇言就向着門外走去。
“啊?”雪衣呆了兩秒,反應過來,立馬抱起雪球,快速跟上。
“師傅?”被落在房內的薔薇,看到兩人走了,她臉色一沉,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氣呼呼想要返回自己房間。
剛出門就撞上迎面而來的白棋,她瞬間目露驚喜,臉上又泛着一絲委屈,“師兄,你怎麼來啦?”
白棋也是露出淺笑:“我這不是離得近,聽到姐姐房中有聲響,就過來看看,姐姐人呢?”
“方纔我聽到有人敲姐姐的房門,就想着是不是有壞人,過來看看,沒想到居然是師傅過來了!可是師傅怎麼不是過來找師兄你,而是去找雪衣姐姐啊?明明師兄那麼厲害!”薔薇講話的語氣聽上去很是單純,事實上卻是離間之計,跟之前白棋使用的手段一模一樣。
薔薇講話的內容,讓他心中暗笑,這招數他都玩膩了。
不過薔薇這招變臉還是很受用的,他確實是喜歡薔薇這張臉多過雪衣。
這副柔弱溫婉的模樣,大抵是許多男人都喜歡的樣子,他也不例外。
但他可不會隨她擺佈,他白棋,終其一生,絕不會成爲女人的棋子!
這兩個互相知根知底的戲精,莫名其妙突然就飆起戲來了。
白棋相應的也表現出迷惑的模樣:“師妹聽力倒是比師兄厲害,但我也不知師傅怎麼先找雪衣姐姐,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我沒在場真是可惜了。”
薔薇繼續打探道:“師兄這些時日,不都是和雪衣姐姐在一起的嗎?沒有聽說些什麼?”
“嗯……”白棋面色倏然凝重,“說起這個啊,師妹,作爲師兄,我必須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薔薇看他說的正經,追問道:“何事?師兄快講!”
“你應該知曉,雪衣姐姐是師傅收養的,他們之間,比我們和師傅的關係更加親近!據說他們已經大約十年沒見過面了,但是,之前有一次我陪師傅去照星海之時,在暗中看過雪衣姐姐,只是她不知道,說不定,我不知道的時候,師傅還有去看過雪衣姐姐。”
白棋說道這裏,微微挑眉,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師妹啊,我猜測,只是我自己猜的啊!”
薔薇認真看着他:“請師兄直言。”
白棋說道:“我猜,師傅可能和雪衣姐姐的感情還不錯,至於到什麼地步,那我就不知道了。”
薔薇沒有說話,表面贊同點頭,內心燃起嫉妒之火。
白棋繼續說道:“上次在江邑城,我遇到師傅之時,師傅讓我護送雪衣姐姐前來奉蘭城。我就回想起,當初,師妹你第一次做任務的時候,師傅卻不聞不問,態度冷漠,可你平時待師傅那般好,天天唸叨着師傅,卻換不來絲毫回報,師兄真是替你不值!”
說到後面,白棋語氣激昂澎湃,看上去異常誠懇。
“師傅做事,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師兄莫要怪師傅。”話雖是這麼說,薔薇心裏還是成功被他說動,心裏的嫉妒之火燒得更旺。
白棋的手落在薔薇臉上,卻見她臉頰微紅,面似桃花,雙眼略微咪起,輕啓紅脣,嬌嗔道:“師兄~你說薔薇該怎麼辦?”
白棋放下手,身體站直,幽幽嘆了口氣,“師兄也不知道啊!”
薔薇雙手摟住白棋的腰,整個身子貼着他撒嬌:“師兄~你最聰明瞭,你一定有辦法的!你幫幫我好不好嘛~師兄~”
“咳……”白棋訕笑,雙手搭上薔薇的肩膀,想要推開她,“師妹,男女授受不親!”
薔薇反而抱得更緊了,胸前的大包子緊密貼在白棋身上,聲音更嗲:“我們是師兄妹啊,抱一抱有什麼關係?師兄難道不喜歡我嗎?你忍心看我傷心難過嗎?師兄~你就幫我想想辦法嘛~”
“我答應你,師妹你鬆手!”白棋當然感覺得到異樣,心裏斷定薔薇就是故意色誘他!
但他心想着師妹都這麼求他了,還是略施援手吧,就這一次!
這場戲也更精彩不是嗎?
“師兄對我真好!”薔薇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接着鬆開了手。
他們兩人在江湖有個稱號,白薔薇。
白棋主謀略,薔薇負責實施,也就導致薔薇非常依賴白棋。
哪怕薔薇對陰謀詭計一竅不通,在白棋的耳濡目染之下,也非一般人可比,更何況,她心腸歹毒,聰明伶俐!
薔薇只是思慮不夠周全,但白棋能爲她填補短處。
兩人是師兄妹,日積月累的相處,薔薇發現師兄似乎喜歡她,她第一時間想的是如何利用白棋對自己的好感。
暗中聽了一場大戲的林飛塵,離開房門口,在房內緩緩踱步。
他亦是聽聞雪衣房內有響動,打算去看,但他剛走到門口,尚未打開門,就聽到了兩人在說話。
憶起他們都是一夥的,大概是不需要他再過去查看,他就沒有出去,結果就聽到如此多的消息!
他在皇宮呆久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講話都非常小心謹慎,一句話說的不對,可能就會得罪人。
這兩人講話與平時大相徑庭,看上去與雪衣關係頗好,實際上只是假象。
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是他最厭惡的一種人!
原本想着混喫等死算了,但現在看來局勢似乎不那麼樂觀。
雪衣這張長期飯票他還不想丟了,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提醒一下她。
林飛塵聽到門外兩人沒了聲音,有一人腳步聲卻向着自己的房間走來。
他心中大驚,看向牀上正在沉睡的向日葵,一把將它抱在懷裏,然後走到窗邊,裝作欣賞風景的樣子。
接着,門就被粗暴地推開了。
是白棋,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猶如握着屠刀的劊子手,用一種冷漠的表情看着屋內的林飛塵。
雪衣和白棋進他的房間向來不會敲門,林飛塵也不生氣。
不過,在看到白棋的樣子時,林飛塵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白棋這個樣子,與雪衣面前的白棋簡直判若兩人。
林飛塵只是個普通人,沒有自保能力,在這些江湖人面前,只能等死。
強壓下內心的不安,林飛塵心平氣和問道:“何事?”
“你在做什麼?”白棋壓低了聲音,眼神冰冷。
“看風景,你有事找我?”林飛塵疑惑道。
白棋用肯定的語氣,快速說道:“你剛纔在偷聽我們說話!”
興許經常面臨恐嚇,習慣了,林飛塵心臟跳得飛快,臉上卻是面不改色,反而笑道:“呵……你在說什麼?我這纔剛睡醒。”
白棋看他鎮定自若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但他不放心,繼續懷疑道:“剛喫完早飯,你就睡覺?”
“是啊,昨晚向日葵太鬧騰,休息的晚,就睡了個回籠覺。”林飛塵露出懷裏睡的迷迷糊糊的向日葵:“你看,向日葵也是剛睡醒。”
向日葵非常配合的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
白棋冷笑道:“喫完就睡,你可真是個豬!”
林飛塵笑顏以對,白棋沒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關好門,林飛塵坐在桌前逗向日葵玩,看上去輕鬆自如,其實內心非常惶恐沉重。
好在白棋似乎一開始並沒有防備他,否則,白棋大可以用內力去感知他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