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不打擾蘇樓主了。”救下了程綰綰,程千北心力交瘁,他長出了一口氣。
蘇言雖然年輕,但是爲人處事成熟穩重,氣場異常強大,考慮事情全面周到,與他打交道是非常累的一件事。
雪衣若不是他的心上人,那如何處置程綰綰這件事,就是蘇言一人做主了,他可不會只下個毒那麼簡單!
只能說,絕處逢生,運氣好。
程千北帶着程綰綰離開之後,房間裏,雪衣又抓住蘇言另一隻手握住。
蘇言含笑看着她,彷彿在鼓勵她的行爲,這讓雪衣心跳如鼓,彷彿小鹿亂撞。
十六和十七識趣的離開房間。
“蘇言哥哥……”雪衣那嬌嬌軟軟的甜糯聲音聽得蘇言心中一顫,不由得手上十指交扣,隨後握緊。
雪衣臉頰泛紅,想說些什麼打破這種曖昧場景,於是啓脣說道:“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啊?”
“還有兩天時間,”蘇言思忖片刻,笑了:“這赤陽城武林高手不少,你想不想見識一下嗎?”
“好啊!”
“那走吧!”蘇言率先站了起來,又將雪衣從椅子上拉起來,手上一用力,她就落入他懷中。
雪衣羞怯了一陣,才擡眼看他,水靈靈的眼眸映出蘇言的臉,他就那麼大大方方看她害羞的模樣。
於是她的臉更紅了。
兩人又膩歪了一陣,走了出去。
雪衣從不知道輕功還有如此妙用!
她看着蘇言的臉漸漸遠離,又慢慢靠近,他微笑着牽引她一路向遠方而去。
相擁、分離,週而復始,由近及遠又由遠而近。
兩人彷彿兩片沒有重量的雪白鴻毛,時而隨風飄蕩,時而互相追趕。
雪衣頓時覺得自己會輕功真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棒的事情!
蘇言擁抱着她,在山巔緩緩飄落。
安穩落在地上,雪衣戀戀不捨的鬆開手。
十六和十七等候已久。
其實他們倆的輕功平時沒多厲害,那這次爲何突然就變快了?
十六:別問,問就是嫉妒的力量!
十七:哼!
山巔有一處院落,四人向院落走去。
推門進去,院中一人身着黑衣,坐在石桌前雕刻着什麼東西。
他長相端莊,氣息平和,一身正氣凜然。
看到有人進來,他擡眼看去,這一看他就收不回眼了,傻愣愣盯着蘇言和雪衣互相牽着手看個不停。
“回神!”蘇言出聲提醒。
“嘶——”
下一刻,那人的手就被刻刀劃了個口子,疼得他直咧嘴。
“你……不是……你……”那人看着蘇言說不出話來,良久,他才組織好話語:“你來做什麼?”
“來請你出山,羽夜。”
“她是?”
蘇言伸出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對他晃了晃,“如你所見。”
崔羽夜佯裝嫌惡地瞪了他一眼,語氣生硬:“不去!我這山上挺好的!”
蘇言一點都不生氣,故意將雪衣摟在懷裏,語氣竟有幾分得意:“羨慕嗎?”
“他姓崔。”蘇言低頭溫聲細語看向雪衣。
“崔……羽夜?”雪衣擡頭對上他溫潤的眸子。
“對。”蘇言點頭。
“崔羽夜?……崔羽眠?”
雪衣話剛出口,崔羽夜就一臉激動的看向她,“你認識我弟弟?他最近如何?”
“他……不太好。”雪衣想起在潘虎府上的崔羽眠,那風一吹就倒的模樣,狀態實在太差了。
這兄弟倆也不知經歷了什麼。
“他怎麼了?”崔羽夜忙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雪衣跟崔羽眠也就只是一面之緣而已,哪裏知道他是怎麼了。
若不是盛雲姝,她也不會見到崔羽眠。
崔羽夜又看向蘇言,別人不知道,蘇言這個專門與情報打交道的人,自然是知道的。
面對崔羽夜的目光,蘇言不疾不徐說道:“你跟我下山,我就告訴你。”
“你這是趁火打劫!”崔羽夜看上去非常生氣。
蘇言不是很在意他的怒火,問了句,“那又如何?”
“你不是說‘請’我下山的嗎?”崔羽夜繼續問道,將“請”字咬的很重。
“這難道不是嗎?”蘇言理直氣壯反問。
“……”您管這叫請?
崔羽夜無言以對,進屋取了自己的隨身佩劍,再出來時,手上還提了個包袱。
看樣子確實是打算下山了。
“明天讓雪衣帶你去靈江城,我有事要離開。”蘇言牽着雪衣邊走邊說。
“你又有事?就沒見你有歇的時候,”崔羽夜繼而打趣道:“唉……你這一走,就剩我跟雪衣兩個人,這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會發生點什麼,嘖嘖嘖……”
蘇言瞥了一眼,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淡定回了他一句:“你儘管試試!”
“試試?哈!我又不傻!”崔羽夜撇了撇嘴,他可不想跟蘇言對上。
武藝上打不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蘇言可不會傻憨憨的跟他進行什麼君子決鬥,這傢伙可是挺喜歡偷襲的,按蘇言的話來說,省時省力!
回到客棧,蘇言單獨和崔羽夜說了會兒話,雪衣在自己房間裏候着,半個時辰之後,蘇言來找她。
“久等了。”蘇言坐在雪衣身邊,擡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也沒有多久,”雪衣目光瀲灩,隨後想起之前在靈江城時,蘇言被陷害殺人之事,於是問道:“靈江城誣陷你殺人的人找到了嗎?”
“還在找。”
“對了,林飛塵知道線索,他說那天晚上聞到了一種特殊的草藥味,你去找他問問。”
“知道了。”
看到雪衣關心自己的模樣,蘇言忍不住輕笑,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
靈江城的事情太多了,雪衣看了看他的臉色,又問道:“之前九和說,你自己都自身難保是何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蘇言的神色僵硬一瞬,臉上又泛起了柔和笑意:“沒有,他在胡說。”
“哦。”雪衣點着頭,心中信了他的話,相比於九和,蘇言是沒騙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