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身着紅裙,神情輕鬆,腳下還一步一跳,活潑可愛。
看上去那位紅衣姑娘絲毫未發覺她身後的歹人。
想着自己的時間還早,雪衣便折返回去,撿了塊石頭,隱在房頂暗處伺機而動。
那姑娘走過自己藏身之處,雪衣目光盯着她身後那歹人,揚手隨時準備扔石頭。
“咻——”
隨着一陣破空聲,雪衣手中的石頭飛向那歹人持刀的手。
“嘶啊!”
那人喫痛慘叫一聲,手中的刀飛了出去,摔落在不遠處。
紅衣姑娘回身看到這一幕,瞬間明白此人跟在自己身後,圖謀不軌,她大驚喊道:“啊……殺、殺人了!”
在這片區域,他們所在的小巷較爲偏遠,人煙稀少,哪怕這紅衣姑娘的喊叫聲也沒有引來人圍觀。
那男子見到自己暴露,竟然慌慌張張丟下刀直接跑路了。
紅衣女子這才放鬆下來,仰頭四處查看,音量提高:“是哪位英雄救了我?能否現身?”
雪衣見這情景,從房頂跳了下去,來到那女子面前:“你沒事吧?”
“居然是個姑娘!”紅衣女子說着就撲過來,緊緊抱住了雪衣,渾身瑟瑟發抖:“嗚嗚嗚……嚇死我了,還好你救了我!謝謝你!”
雪衣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了,你別怕,以後不要獨自一人出門了。”
“嗯,知道了,多謝女俠救命之恩!”那女子擡起頭來,眼角還掛着淚痕,她姿色平平,沒什麼特點。
“好了,我還有要事,就先走了。”
“女俠多保重!”
與那紅衣女子告別,雪衣就往照星海而去。
誰知,就在她離開之後,那紅衣女子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陰謀得逞的獰笑來。
那張臉充滿魅惑,眼角有顆淚痣。
“任務完成,我們回去吧。”先前那個跑掉的男子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來到紅衣女子身邊:“紅雨,我不明白,你爲何要接這個任務?”
“自然是因爲錢多啊,更何況,那還是我的好姐妹呢!走吧。”紅雨撩了撩耳邊的青絲,對他拋了個媚眼。
那男子去掉人|皮面具之後,面容十分清秀,面對紅雨的撩撥,他臉上一紅,乖乖跟着她離開。
雪衣見義勇爲之後,回到照星海,發現這一耽誤,她仍是第一個回來的。
照星海的負責人方城當衆宣佈她獲勝。
面對衆人的吹捧,雪衣只是淡然一笑,之後,她就帶着十六和十七離開了照星海。
現在,找暗礁的水鬼要錢去!
來到城外的酒館,水鬼坐在角落喝酒,他對面還有一杯酒尚未收掉,但座位已空,應該是不久前接待過人。
雪衣來到水鬼面前坐下,問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報酬呢?”
水鬼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這是一百萬兩,去金元寶商會找他們東家,他們會給你銀票。”
“一百萬兩?不是十萬兩嗎?”雪衣眨眨眼,十倍報酬?
“蘇樓主特意向我們說明了任務的危險情況,一百萬兩很合理,還請收下。”水鬼將信遞給雪衣。
聽到有蘇言的參與,雪衣不覺得奇怪了,她收下信封,就離開了酒館。
這下有錢了,一百萬兩啊!
雪衣思考要怎麼花這筆鉅款。
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蘇言,也不知下次見面是何時,思念如同潮水一般襲上心頭,一發不可收拾。
雪衣彆扭了一下,低聲喚道:“十六。”
“嗯?”十六側頭看她。
“蘇言哥哥沒說什麼時候會閒下來?”
“不知道,主人沒說。”
“可我再跑一趟奉蘭城之後,就沒什麼事情可做了。”
“那就去找主人?”
聽他這樣說,雪衣心底開始期待了。
蘇言很忙,不能來找自己玩,但她可以去找他!
在街上隨便找人打聽了下金元寶的地址,雪衣帶着十六和十七,果斷來到了金元寶。
面對百萬兩鉅款,雪衣內心激動不已。
她站在金元寶門口,擡頭看着商會的牌匾,手都有些哆嗦了,真就沒見過這麼多錢!
進入金元寶之後,有位身着粉裙的姑娘接待雪衣。
“我要見你們東家,還請通報一聲。”雪衣從袖中取出水鬼給自己的那封信,交給粉裙姑娘。
“姑娘,不用取那麼多吧?你有什麼特別需要錢的地方嗎?”十六的眼神有些擔心,他挺怕雪衣懷揣鉅款遭到劫持或者其他意外。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雪衣一手支着下巴,一邊歪頭思索哪裏需要錢。
這些日子以來喫喝玩樂,她現在身上只剩下一千兩。
想想靈繡坊裏的衣服,一件就好幾千兩銀子,她要是心血來潮想要給蘇言買一件,這一千兩根本不夠用。
想到最後,雪衣終於決定了:“我取一萬兩!”
一萬兩……
十六點了點頭,這個數額可以接受。
“姑娘,您先坐下休息,小云這就去找東家。”粉裙姑娘拿着信進去了。
一萬兩是大數字,取金額以萬爲單位的客戶都是東家親自接待的。
雪衣環顧四周,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等了沒多久,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之前自稱小云的粉裙女子。
他笑的如彌勒佛一樣,手裏拿着兩隻保定鐵球,球面光明鋥亮,運轉起來,聲音清脆悅耳。
小云引着那中年男子來到雪衣面前,“東家,這就是那位貴客。”
“貴客登門,有失遠迎。”中年男子微微打量了下她跟十六十七。
笑着客套了兩句後,他就開始自我介紹,語氣稍微嚴肅了點:“鄙人姓馮,是這靈江城金元寶的東家,您叫我馮掌櫃就好了,您就是雪衣姑娘?”
雪衣站起身來,對他回以微笑:“對,馮掌櫃,我就是雪衣。”
“雪衣姑娘,請隨我來。”馮鏡杉先走一步,雪衣跟上。
上了二樓,來到雅間,他作出請的動作,說道:“雪衣姑娘,快請坐,小云上茶。”
“是。”小云應聲給兩人倒了茶,就退到一邊。
雪衣落了座,馮鏡杉坐在她對面,客氣笑道:“那封信鄙人已經看過了,您今日前來,是想取多少銀兩?”
“取一萬兩。”雪衣答道。
馮鏡杉從袖中取出十張一千兩銀票,遞給了雪衣,叮囑道:“往後還要取錢,姑娘直接去金元寶就行,那封信就不必再取出來了。”
雪衣點了點頭,喝了口茶,起身說道:“那就不打擾馮掌櫃了,這便告辭了。”
“雪衣姑娘慢走。”馮鏡杉一同起身,親自送她至門外。
這殊榮引得店鋪內衆多客人引頸側目。
雪衣還挺不習慣的。
剛離開金元寶不久,她就碰到了個年輕和尚,先前在臨仙樓喫飯時,那人說他師傅是被人害死的。
她印象頗深。
那年輕和尚法號亦無,此刻獨自一人,正站在路邊,似乎在等什麼人,他看到雪衣,雙眼一亮,忙衝了上來。
“就是你!妖女,你那天晚上究竟對我師傅做了什麼?!”亦無氣憤質問。
十七伸出手,阻止了他靠近雪衣。
“我沒做什麼!就只是說了些話而已。”雪衣不知道他怎麼就過來問自己這話,難道覺得是自己殺了陽止大師?
“我師傅生前最後見的人就是你!他的死定是與你有關!”亦無不依不饒,彷彿認定了雪衣就是兇手。
他這話一出,周圍百姓紛紛圍了上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大晚上的,小姑娘去找大師?”
“不知道啊,陽止大師圓寂也有一個月了,難道兇手真是這小姑娘?她殺了人之後就跑了?”
“我看啊,有可能!”
“不過她一個小姑娘,看這小腿都沒我胳膊粗,怎麼也不像是能殺的了人的!”
……
“我纔沒有殺他,是他讓我去找他的!”雪衣解釋道,但這話似乎讓大家更誤會了。
“居然是大師邀請小姑娘去秉燭夜談!”
“看來大師跟我們一樣都是俗人,不過他都一把年紀了,居然……嘿嘿嘿……”
雪衣沒生氣,亦無倒先生氣了:“你們休要胡言,我師父一生清白,怎麼會是這種人!”
他的話引出一部分心存善意之人。
“確實,陽止大師德高望重,不可能是這種人,諸位不要開玩笑了,大師若是真被人害死的,我們又豈能袖手旁觀!”
“說得對,咱們靈江城的人,都去過宗陽寺禮佛,陽止大師的爲人,這麼多年了,大家也都看得到,可不能在大師圓寂之後開這種玩笑!”
“對對對,就是!我們得幫忙找出殺害陽止大師的兇手!”
“人不可貌相,大師說不定就是這姑娘殺的!”
這些話,使得衆人將目光投向了雪衣。
衆目睽睽之下,雪衣心裏有些慌了,忙解釋道:“我說了人不是我殺的,我們就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