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不遠處竟然有個人,雪衣緊急剎車,還是沒來得及,一頭撞進那人懷裏。
那男子一身藏藍色衣袍,滿頭銀髮,面容英俊。
看到雪衣向自己衝來,他順手摟住她的腰。
雪衣掙扎了下,沒有掙脫來開,怒道:“你放手!”
那人笑吟吟看着她,沉醉於她腰間軟綿綿的手感,還捏了捏,就是不撒手。
“你不放是吧?”雪衣一怒之下,就要甩他一個巴掌。
那人鬆了手,整個人退後一步。
“噗通”一聲,雪衣跌坐在地,揉着摔得發疼的屁股。
“你倒是有趣。”那人輕笑一聲,居高臨下看着她。
“你是誰?”雪衣擡頭看向他。
“柳公子別來無恙,你可是飛雪宗最年輕的長老,怎麼這般低調,沒多帶幾個人來?”九和及時趕來,邊扶起雪衣,邊腹誹她不讓人省心。
這隨隨便便一出門,就招惹了飛雪宗長老。
若是雪衣告訴他,她還招惹了落霞派少主,也不知他會有何感想。
九和這一番話,也解釋了雪衣心中的疑問,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運氣差,眼前之人居然是飛雪宗的長老!
不過此人這般好色,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雪衣二話不說,默默在心裏給柳飛白打了個“道貌岸然”的標籤。
柳飛白並不認識九和,疑惑問道:“你認識我?”
九和溫和笑道:“柳公子這滿頭銀髮,江湖上無人不識。”
他心裏很是奇怪,飛雪宗少宗主孤身一人出現在此,不知有何目的。
這兩天也沒有聽小靜樓給他通知,怕是小靜樓的人也不知道柳飛白悄無聲息的進了城。
方纔離得遠,他就只看到雪衣撞到了柳飛白,對方順手抱住了她,她竟然擡手想要給人家一個巴掌,他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這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什麼人都敢打!
柳飛白,飛雪宗長老,今年二十五,放眼八大門派,也是最年輕的長老。
以一人之力,將曾經不入流的飛雪宗,生生帶入了二流門派。
隨着不斷髮展,飛雪宗隱隱有邁入一流門派的跡象。
柳飛白實力強大,身份成謎,于飛雪宗有莫大貢獻。
飛雪宗宗主將他立爲下一任宗主,他也是八大門派中唯一一個靠實力成爲下一任宗主之人。
他的能爲,足夠與十七一較高下。
這也是九和驚嚇的原因所在。
這種高手,就是蘇言也得謹慎處理。
更別說,現在的蘇言不能輕易動武。
“你是?”柳飛白含笑點了點頭,他自持身份,雖然笑着,卻讓人覺得傲氣凜然。
“九和,知春秋之人。”九和同樣笑着迴應。
“原來如此。”柳飛白得知他們的身份,態度放緩了。
他也不願與他們爲敵,區區一個飛雪宗,可對付不了知春秋這個龐然大物。
九和笑道:“柳公子可有空閒,不如賞臉去喫個飯?”
“不了,我尚有他事,改日再敘。”柳飛白說完就縱身離開。
見人走了,九和看向雪衣,有些真生氣了:
雪衣看他一秒變臉,委屈道:“他摸我!”
九和看傻子一樣看她:“你在說什麼?人家是什麼身份?他缺女人嗎?!”
雪衣堅持道:“可他就是摸我!”
“……”九和一臉無語的看着她,不知道接什麼話了。
“姑娘,這事確實是你不對,我們三個看的真真切切,是你先撞上柳公子的,還要打他……”這下連十六都幫着九和說話了,覺得雪衣太過任性。
十七依舊沉默寡言。
怕個毛線,打一架而已,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他不虛!
“哼!”雪衣冷哼一聲,也不繼續犟了,在心裏生悶氣。
好啊你,柳飛白!害我被誤會!
老孃記住你了!
下回非要揍得你滿地找牙不可!
柳飛白打了個噴嚏,他相當自信,覺得是雪衣想他了,她定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又想對他投懷送抱了。
九和的態度緩了緩,心平氣和道:“回去吧,別再亂跑了。”
三人沉默着回去。
雪衣落在最後,盯着九和的後背,恨不得盯出個窟窿來。
回到客棧,她蔫蔫的進了房間。
青陽的房間倒是熱鬧,時不時傳來青竹銀鈴般的笑聲。
知道青竹跟他們相處的不錯,雪衣也算放心了。
青陽也老大不小了,平時都沒見他近女色,這冷不丁來個青竹粘着他,總讓人覺得有些違和感……
終於熬到了午夜時分,雪衣悄悄翻窗出了客棧,身後傳來衣袖翻飛的聲音。
不用想,是十六和十七。
她來到小靜樓,找人問了問柳飛白的住所。
自從今日被他們撞見之後,柳飛白就沒再隱藏蹤跡,他就住在兩條街外飛龍客棧的天字二號房。
一路徑直來到飛龍客棧,她隱匿氣息,摸黑跳上客棧的房頂。
來到天字二號房的位置,悄悄蹲下身來,扒開房頂瓦片,往下看去。
他房間燃着一盞蠟燭,將四周映照的昏昏黃黃。
下方正好是房間中央,有一個小圓桌,她的目光移向別處,只見柳飛白正躺在牀上閉眼休息。
好機會!
雪衣蓋好瓦片,他的房間在二樓,剛好開着窗通風。
她輕手輕腳翻窗進了屋,在暗中停了片刻,柳飛白的呼吸非常平穩,像是睡熟了。
又等待了一會兒,她輕輕向牀邊走去。
來到牀邊,柳飛白依舊在睡着。
雪衣擡起手中的匕首,刺了下去。
等待着想象中鮮血飛濺的場面,不料,就在她的匕首刺下去的時候,她的手卻被柳飛白一把抓住了。
“想殺我?離我心臟也太遠了。”柳飛白睜開眼睛,對雪衣笑了笑。
“你沒睡?!”雪衣心中一沉,這下不好了,她就想趁他睡着,在他身上刺一刀,以報白天的仇。
這傢伙白天居然趁人之危摸她,摸了還不道歉,完了還害她被自己人誤會,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