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小海也被江玉宸逗笑了,“你先前應該也不知此事。”
雪衣趕忙點了點頭。
她哪見過江玉宸這賴皮樣子!
“啊啊啊!!!”江玉宸兩眼一閉,仰頭張大嘴,啥都不管就開始哭嚎。
還越嚎越起勁,巴不得全天下人圍觀。
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看向他們。
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他們桃花闕從此徹底顏面盡失。
邢濤索性破罐子破摔,將手一鬆,江玉宸平躺在了地上,還露出得意的笑,邢濤真是氣得肝疼,“得,你不就是想讓人看熱鬧嗎?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一頓!”
江玉宸猛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拔腿就跑。
若說荀舟的輕功是天賦使然,那他的輕功真就是被逼出來的。
天天闖禍,被攆得到處跑。
邢濤追了過去,高聲喊道:“別跑!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
一衆桃花闕弟子傻眼了。
長老,這小子犯渾你怎麼也變成這樣了?
邢濤表示:風度?
不要了!
他肺都要氣炸了,還要什麼風度!
江玉宸急匆匆跳走,爲了躲避追過來的邢濤,他真是拼盡了小命往前奔跑。
一陣雞飛狗跳,現場一團亂。
雪衣四人悠閒站着看戲,忽然看到程綰綰不知從何處來到他們面前。
“雪衣!雪衣!快跟我來!”
她邊說邊抓起雪衣的手向着人少的地方跑。
冀小海、十六和十七也跟了上去。
“你幹什麼?跑什麼呀?”雪衣不解問道。
接着就聽到身後點星派的謝司宇喊道:“掌門有令,抓住程綰綰將她帶回去!”
隨着他話音落下,整個點星派的人都涌了過來。
這下程綰綰跑的更快了。
聽到謝司宇的聲音,韓躍州當即喊道:“綰綰,你等等我!”
喊完他也追了過來,滄海宮其他弟子見他追過去,緊隨其後,生怕他被點星派的人踩踏受傷。
聽到程綰綰喊的名字,章君嵐一愣,喃喃道:“雪衣?蘇雪?”
他又被騙了!
虧他還難過了好一陣子,至於她是蘇言的未婚妻?
沒親眼看到,他不信!
還有,她爲何要欺騙自己?
不問個清楚,他是不會放棄的!
想明白蘇雪就是雪衣,章君嵐帶人也追了過去。
飛雪宗的人想要保護雪衣,也帶人過去。
桃花闕的人又去追帶隊長老邢濤和江玉宸。
東來西往,這下子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你推我我擠你,摩肩接踵,人聲嘈雜,沸沸揚揚。
雪衣一回頭,看到章君嵐在追她,驚呼道:“快快快、快跑!”
原本是程綰綰拉着她跑,瞬間反過來,變成她拉着程綰綰跑,遛街竄巷跑得飛快。
她們倆心裏着急想甩掉人,玩命奔跑。
程綰綰拉着雪衣進入一個偏僻的小院子。
衆人在院中大口喘氣,冀小海、十六和十七氣態如常,沒雪衣和程綰綰那麼誇張。
“不行了不行了,累死了!”程綰綰和雪衣兩人坐倒在地哀怨,背靠背靠在一起。
“你怎麼來了?不是,你來就來了,至於在大庭廣衆之下來找我嗎?”雪衣右手揉着腰,用左手手肘捅了捅程綰綰的背。
“你拿着我的解藥,不找你我找誰啊!”程綰綰喘了幾口氣,抱怨道:“我以爲你那麼厲害能鎮住他們呢!誰知道你跑得比我還快!”
“我鎮住他們?你以爲我是誰?”雪衣說斷斷續續說道:“那個章君嵐,你趕緊把他搞定了行不行?我見到他……虛得很!萬一,哪天知道我們幾個掘了他母親的墳墓,非得……殺了我們幾個不可!我這輩子還沒幹過……那麼缺德的事呢!”
“那是爲了天下蒼生!”程綰綰反駁道。
雪衣襬了擺手,“甭管是爲了什麼,反正是挖墳掘墓了,對死人的大不敬!”
程綰綰無話可說了。
雪衣繼續說道:“你也看到了,他現在變強了,今時不同往日,等他知道了,逮到你,你就別想活了!”
“我不信,他心裏一定有我的!剛纔他窮追不捨,定是想知道我爲何千里迢迢來找他!”
雪衣冷笑一聲,“那你用你的愛去感化他吧!”
她從袖中取出白色小瓷瓶,這是荀舟在寧霜落墓中給她的解藥。
荀舟說,程綰綰三個月毒發一次,她吃了解藥並不會解毒,而是暫時壓制住毒性,免去痛苦,三個月之後會再次毒發,得繼續喫解藥。
這有些像薔薇,薔薇每隔半年就需要去水月谷讓人幫她壓制毒。
程綰綰即便不喜歡雪衣,也不敢再妄想下手殺她,荀舟把解藥給她了,後續應該也會給她。
要是雪衣死了,她程綰綰想活命?
癡心妄想!
所以,她現在對雪衣可寶貝着呢!
比她自己還上心。
程綰綰喘了會兒,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到後來,她又發出一聲聲乾嘔,趕忙起身扶着肚子找了個角落去吐了。
雪衣疑惑的看向她,這女人常年習武,不像是很虛弱的人啊?怎麼跑了兩步就突然吐了?
荀舟的毒藥也沒有催吐這一說啊!
等程綰綰吐完,擦了擦嘴,來到雪衣重新面前坐下,伸手道:“解藥給我。”
雪衣從白色小瓶中倒出一粒黑色藥丸,本欲給她,又停在空中,“你要是把藥吐了我可不給你第二顆!”
程綰綰遲疑片刻,“不會吐的……吧!”
雪衣將藥丸給她,她卻將藥收起來了,並未立刻服下,雪衣便隨口問道:“你好好的吐什麼?”
程綰綰一臉茫然,“不知道,吐了有一段時間了。”
雪衣將信將疑的伸手去摸她的手腕。
這脈象不太對啊!
雪衣從未見過這種脈象,於是她將目光投向另外三人,“你們誰稍微懂點醫術?這脈象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