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黑色啊!
旗鼓相當的對手,還有冤仇,真打起來,那可就不是跟十七打架那麼簡單了,不打個你死我活怎麼可能罷休?
“不說話?”孟天承伸手用力捏住司徒妃的下巴,咬牙切齒:“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他人呢?你把他藏哪了?說!”
司徒妃依然沉默。
柳飛白徹底看不下去了,雪衣見自己攔不住,只好說道:“你冷靜點,我去!”
還好他沒有失去理智,聽進去了她的話,漸漸冷靜下來。
雪衣從荷包中取出一個袖珍胭脂盒打開,往臉上一抹,眼下出現一道白色武痕。
這裏的女子大多都是白色武痕,就連司徒妃也是。
還好她之前救傅霽恆之時,多買了幾個胭脂盒,這下可以派上用場了!
她從正門快步走進去,來到孟天承面前,跪倒在地,“王上息怒,王上息怒!王后沒有說謊,她一直老老實實呆着,確實沒有見到其他人!”
孟天承鬆開禁錮着司徒妃下巴的手,來到雪衣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她,“你是何人?”
司徒妃坐起身來,看着雪衣,眼裏流露出濃濃的擔憂。
雪衣擡起頭,小心說道:“我是服侍王后的小雪,今日打算回家省親的,特意來向王后告別。”
“小雪?本王先前怎麼沒有看到你?”孟天承眼裏充滿疑惑,質疑雪衣的身份。
司徒妃出言道:“她是薰兒的遠房表妹,兩個月前,我剛搬來的時候,見了她一次,心裏喜歡,就留下了。王上許久不來,自然是不知曉的,若是不信,叫來薰兒一問便知。”
相比於雪衣,司徒妃久居深宮,性子十分沉穩,這番謊話說得跟真的一樣。
聽司徒妃說的底氣十足,孟天承打消了疑慮。
心中不由得懷疑起自己,可能真是他來的太早了,柳飛白尚未前來。
他臉上瞬間染上笑意,在司徒妃身邊坐下,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含情脈脈道:“是本王錯怪你了。”
司徒妃在心裏冷笑,面上卻不得不做出討好他的表情,“王上說的哪裏話,一直以來,都是我不好,沒有顧及你的想法。”
孟天承將她摟進懷裏,親吻了下她的額頭,還要做其他,眼角餘光瞥見地上的雪衣,覺得十分礙眼。
於是他對雪衣揮了揮手,語氣輕鬆道:“既然要回家省親,那便去吧。”
“是,小雪告退。”雪衣退出房間,心裏鬆了一口氣。
前人說的確實沒錯,真是伴君如伴虎!
她行走江湖沒多久,遠不及司徒妃的功力深厚,才說了幾句話,背上的冷汗差點將衣裳打溼。
重新回到窗戶下,雪衣和柳飛白提起輕功遠去。
離開了鶴水山範圍,他們這才緩了一口氣。
此時天色已是傍晚,林間陰暗,下山的路不太好走。
“方纔謝謝你了。”柳飛白看向雪衣。
“沒什麼,她還是我伯母呢,我救她那是理所當然!”
雪衣將解藥服下,一身輕鬆,笑道:“現在拿到解藥了,咱們可以回青淵國了吧?好幾個月沒見到蘇言哥哥,我好想他!”
她看向他,疑惑道:“你要怎麼幫啊?那個王上不是很討厭你嗎?他都想殺了你,你一出面,想都不用想,肯定會把事情變得更糟!”
“濤濤是指望不上了,只有我能幫她,”柳飛白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得去了解一下宮裏的事,不用擔心,我小心一點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雪衣道:“好吧,有什麼事情要及時告訴我!”
“知道了。”
說完,柳飛白提起輕功遠去。
現在只有她一個人了,而且,她已經服下解藥,又沒有人攔着。
雪衣心道:是不是該做點別的了?
那就去找個大酒樓,大喫一頓,再給小海帶只燒雞回去!
想必只有王宮附近的酒樓最大,菜餚最多,就去那裏吧!
等她用輕功趕路來到酒樓,天色已晚,月上枝頭,繁星點點。
這裏的夜晚依舊熱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她進了酒樓,點好了招牌菜,沒等太久,菜就上齊了。
正當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烤肉,要塞進嘴裏時,卻被一道男聲打斷了:“妞兒,這下我看你往哪兒跑!”
雪衣看着筷子上夾着的烤肉,吞了吞口水,又看了看那人,正是昨晚遇到人,脖子上還留着她匕首劃出的傷痕。
兩相權衡之下,她還是放下了烤肉。
她要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吃了烤肉,估計下一秒就要被打的吐出來不可!
“你要如何?”雪衣站了起來,看向那人。
那人看向身邊的人,擡手指了指,說道:“這,就是我哥,金龍幫的幫主!”
這兩人面貌確實相似,只是哥哥長得壯碩,弟弟瘦些。
兩人的氣質也大不相同,哥哥身穿黑衣,身上透着一股難以名狀的霸氣。
雪衣再瞅了瞅他那魁梧的身材,又瞧了眼他臉上的黑色武痕,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於是她拖延時間對那弟弟說道:“你們叫什麼名字?老是叫哎也不太禮貌。”
“我叫姚全,我哥叫姚安,看到我哥臉上的黑色武痕了沒,你,今天想活命的話,就識相點!”姚全吊兒郎當的語氣活像個小流氓,不知從何處摘來一根草噙在嘴裏。
雪衣猶豫了兩秒,將姚全推到一邊去了,湊在姚安身邊,臉上堆滿笑意,嬌笑道:“哎呀大哥,那天晚上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他就自己撞上來了,我不知道那是你弟,我要是知道了,肯定連夜請罪不是?”
“現在知道也不晚。”姚安神祕笑道,“你打算如何了結此事?”
雪衣信誓旦旦說道:“只要大哥你不殺我,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什麼要求你都答應?”
“對!”
“帶走!”姚安說罷,率先走了出去。
他帶來的二三十個小弟們圍着雪衣,雪衣只好跟着他們走。
眼下這種情況,爲了保命,只能暫時屈居人下了……
剛纔他們圍了一圈,個個人高馬大,她什麼都看不到,這一走動,她才發現,這酒樓裏的食客早已跑得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