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上面的意思,我們沒法違抗。
九和想把話說完,卻被徐浩厲聲喝止:
“住口!”
九和縮了縮脖子,不敢多言。
雪衣還是第一次看到九和這麼慫,這位徐先生究竟是何來歷?
徐浩凌厲的目光投向雪衣,冷聲問道:“你身後的,可是蒼玄國人?!”
他冷冷掃了一眼孟維濤臉上的紫色武痕,一聽蒼玄國人,房內衆人皆看向孟維濤。
孟維濤後背一涼,怯怯地往雪衣身後縮去,“姨母……”
雪衣側頭回道:“濤濤別怕,不會有事的!”
她話音剛落,徐浩便喝道:“來人,將這勾結外人的逆賊拿下!”
左右兩旁站着的兩個陌生高手立刻上前,要將雪衣抓住。
雪衣神色一驚,沒想到這未曾蒙面的徐浩竟然敢對她動手。
她是蘇言的未婚妻,這是蘇言親口承認的,即便是蘇言的救命恩人,也不能這樣對她吧?
其他人也是滿臉震驚,氣氛頓時有些緊繃。
九和眼眸有些慌亂,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仍在猶豫。
原本站在一旁置若罔聞的十七,聽到徐浩這一命令,忽然動身,大步來到雪衣面前,將她護在身後,冷然拔劍:“我看誰敢?!”
十七的武力高深莫測,那兩個高手停下了步伐。
徐浩早已知曉十七是風樓頂尖強者,此刻確實有些忌憚,“十七,你敢忤逆我?”
十七答道:“樓主命令,任何人不得傷害雪衣!”
看到十七出面,衆人的情緒頓時放鬆了下來。
柳飛白出言道:“閣下,爲何不將話講清楚?”
徐浩說道:“這是我們知春秋的事,與你飛雪宗無關!還勞煩柳長老離開此地!”
柳飛白輕笑一聲,看向孟維濤:“閣下有所不知,這位是我弟弟,孟維濤。
另外,我這次來,可不是代表飛雪宗,而是雪衣的師兄,閣下想要動他們,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之前柳飛白看十七冷冰冰的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就不提了,還連個眼神都不給!
他就很擔心十七向着徐浩,若是這樣的話,今日就不好善了。
侍衛都被擋在外面,他一人對付十七,就沒人保護雪衣和孟維濤了。
現在好了,十七是站在雪衣這邊的。
柳飛白一出聲,孟維濤的膽子也大了不少。
他站在雪衣身後幫腔道:“就是!我可是蒼玄國唯一的王子,你若敢動我和我姨母,小心我父王對付你!”
徐浩一聽,心裏頓時就不淡定了。
兩個頂尖高手幫着雪衣,再加上一個蒼玄國王子,他哪敢再讓人拿下雪衣!
徐浩冷哼一聲,板着臉道:“既然是誤會,那就給貴客賜座!”
危機解除,虛驚一場。
一旁站着的下人給柳飛白和孟維濤搬來了椅子,兩人坐了下來。
誰料,還不等雪衣去查看蘇言的狀況,那個身穿粉裙的女子卻看向了她,語氣悠然,處處帶刺:
雪衣被懟的莫名其妙,她沒回話,反問道:“你又是何人?”
“這是我爹,”那粉裙女子看向徐浩,繼續說道:
“我呢,叫徐歆柔。可以說,我和言哥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原本言哥哥的未婚妻應該是我纔對!
也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言哥哥竟然對外稱你是他的未婚妻!罷了,你既然在外遊山玩水,沒空照顧他,只好由我代勞了。”
此刻,站在一旁的薔薇見狀,內心異常喜悅。
雪衣深吸一口氣,正欲發作,卻看到徐歆柔擦拭蘇言額頭的手帕有些熟悉,熟悉到令她渾身發寒。
雪衣快步走向徐歆柔,從她手中搶過手帕,將它展開。
山茶花!
是她無比熟悉且曾經擁有過的山茶花圖案,那陪伴自己度過了十一年的手帕!
雪衣厲聲質問道:“是你偷了我的手帕?”
徐歆柔站起身怒道:“這可是我的手帕!你看清楚,別冤枉人!”
雪衣再次將目光放在那手帕上。
花紋確實有些地方不一樣,比之前那個手帕多了些枝葉,但大差不差。
看上去根本就是同一個人繡的!
她又追問道:“是你親手繡的?!”
徐歆柔一臉驕傲點頭道:“當然是我繡的,你把手帕給我還來!”
雪衣緊緊攥着那手帕,一時間渾身顫抖,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雙目赤紅,目眥欲裂,嘴脣哆嗦着,半天說不出話來。
原來,蘇言贈予自己的手帕,居然是這個女人繡的!
好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她真是萬萬想不到,從始至終,蘇言心裏的那個人,一直都是眼前這個徐歆柔,而非她雪衣!
她以爲他喜歡的人是自己,曾經的她,是那樣堅定的相信,可到頭來,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
他們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沒有海誓山盟,沒有轟轟烈烈。
有的,只是一句平淡如水的未婚妻。
她曾爲此欣喜、激動。
如此簡單,單薄的三個字,卻讓她傾盡半生!
真是可笑至極!
既然不愛她,爲何從一開始便說要娶她?!
只是說着玩玩而已嗎?
他們如此情深意切,她便成全他們這一對!
雪衣將手帕扔在牀上,心如死灰,萬般絕望:“他將你繡的手帕,送給了我!真有意思!
既然你們真心相愛,我也不是個會奪人所好的人,再怎麼樣,我也絕不會要一個心裏裝着別人的男人!”
她眼中含着淚,心如刀割。
忽然間她無比憤怒,心中的怒火似要將一切焚燒殆盡。
越想越氣,她乾脆狠心粗暴地將腕上的珍珠手串扒了下來,兩手用力一扯。
那手串頓時斷了線,無數顆滾圓的銀色珍珠伴隨她的話語砸在地上,高高彈起復又落下。
清脆的聲音迴盪在衆人耳邊,他們紛紛將視線落在雪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