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流浪公主混江湖 >第二百四十九章 絕不姑息
    與此同時,魏小草端着茶來了,像伺候小祖宗一樣小心翼翼把茶遞給了雪衣。

    雪衣捧着茶,喝了口又遞給了魏小草,淡淡瞥了眼一邊被下人押來的徐歆柔,等待她開口。

    “這不是徐姑娘嗎?”

    “好像是!”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大,點出了徐歆柔的名字。

    雪衣一聽頓時樂了,這豈不是讓徐歆柔丟人的大好時機嗎?

    徐歆柔畏畏縮縮的看着雪衣,外面這麼多人,她要是求雪衣,豈不是顏面全無?以後會成爲全天下的笑柄,不只是她,還有她爹徐浩。

    她爹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家就在皇城,外面那些認識她的人可不少,她實在是……實在是……

    拉不下臉!

    “言哥哥,你怎麼和她一起欺負我?!”徐歆柔可憐兮兮地擠出了幾滴淚水。

    那模樣活像她有多可憐,這讓外面不清楚情況的人反而有些心疼,輿論方向頓時不對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兩人究竟是誰啊?怎麼還欺負起徐姑娘了?看看徐姑娘哭得那麼可憐……”

    “能住這麼好的宅子,想必非富即貴!”

    雪衣和蘇言他們不認識,只認識徐歆柔,此刻看到徐歆柔哭了,自然從心裏同情熟人,更何況那是弱者。

    雪衣不想與這些愚民一般見識,她一句話都沒說,只靜靜等待着。

    蘇言面無表情看着徐歆柔,語氣無比冰冷:“忘了剛纔是怎麼說的?”

    徐歆柔一把拉住蘇言的袖子,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得更委屈了:“言哥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要這樣!”

    蘇言將她甩開,滿臉嫌棄,“離我遠點!”

    他強忍着情緒,不想在雪衣面前變成另外一副可怕的模樣。

    徐歆柔跌坐在地上,淚如泉涌,抽噎道:“言哥哥,你爲何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點不如她?”

    她看着蘇言那張厭惡的臉,心中充滿了絕望,“我做不了你的正妻,平妻也可以啊!”

    蘇言尚未出聲,倒是雪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對徐歆柔抱歉道:“不好意思,沒忍住!你繼續!”

    被雪衣打斷,徐歆柔心裏充滿了恨意,雪衣憑什麼?憑什麼可以獨得蘇言的心?

    明明她和蘇言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雪衣只是個後來者,她不信,他們之間十年的感情比不過一個雪衣!

    蘇言心裏很納悶,他何時和徐歆柔有過感情?

    這女人怎麼就纏上他不放了?

    還平妻,你是來搞笑的嗎?

    “一定是你,是你迷惑了言哥哥,他才這麼對我!”徐歆柔惡狠狠指着雪衣,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我?我迷惑?你怎麼就覺得我迷惑得了他?”

    雪衣覺得更好笑了,她送上門蘇言都不要,偷偷去看他洗澡,他還不讓看,說她迷惑蘇言就太沒道理了!

    “就是你!你個妖女!”徐歆柔一口咬定蘇言不喜歡她是因爲雪衣迷惑了蘇言。

    “這幾日我可是被你趕出去了,你怎能說我是妖女,你纔是,不然他怎麼會任由你把我趕出去!”

    雪衣戲精上身,越說越委屈,不禁哭了起來,“嗚嗚嗚……你們一對狗男女合起來欺負我,大早上就把我趕出家門,臉都不讓我洗,現在還不讓我進門!

    我真是太可憐了!這幾日我在外面沒喫的沒喝的,就差把這身衣服給當了!

    你……你個毒婦,居然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蘇言哥哥對你不好,要當平妻,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是要逼死我啊你!徐歆柔你不得好死!

    明明受委屈的人是我纔對,我跟蘇言哥哥大婚在即,這也是要成婚的院子,沒成想,成婚前居然被趕出門了,這以後還得了?!”

    她先是哭得楚楚可憐,後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哀怨又淒涼。

    蘇言覺得頭疼,他剛纔明明跟雪衣解釋了事情的經過,怎麼這會兒,雪衣又開始無理取鬧胡說八道起來了?

    還說什麼不讓她進門,他都求着她進門了好不好?

    這不是他第一次瞭解到雪衣的演技,只是第一次被演的人是他。

    作爲當事人,他頭一次覺得,雪衣的演技是如此登峯造極!

    三言兩語,他就成了個勾結其他女人的負心漢,偏偏他的演技在這方面是短板的。

    “你……你……”徐歆柔驚了,作爲對手,她更能感受到雪衣的演技有多麼高超。

    她完敗。

    笑話,雪衣可是演過蒼玄國司徒曄老爺子和孟天承的人!

    那兩人見多識廣,什麼沒見過,依然被雪衣糊弄過去了,對付徐歆柔這種小人物更是信手拈來!

    九和在一邊看着,終於忍不住上去勸雪衣:

    “你得了啊!差不多行了,再哭下去,你男人臉都被你哭沒了!以後怎麼混?”

    “哦……那我不哭了。”雪衣立刻收起了眼淚,端端正正坐好,又從魏小草手中接過茶杯,淺呷一口潤了潤嗓子。

    悠悠將茶放下,雪衣看向了徐歆柔,語氣平靜道:

    “你求我進去,不求你也別想走!誰來都沒用,就是你爹來了,你也別想走!

    你要是覺得我欺負人,那我就是欺負你!沒道理大早上把主人趕出門,你個外人還能逍遙自在!”

    這話雪衣說得異常強勢,兩種情緒轉換的十分流暢,看的人直嘖舌。

    徐歆柔反駁道:“我可沒把你趕出去,是你自己走的!”

    雪衣可不管她這說辭,強硬道:“我說有就是有!”

    “你……”徐歆柔氣急,說不出話來。

    “你這野丫頭真是好霸道!”人羣中走出一箇中年男子,正是徐歆柔的父親徐浩。

    欺負了小的來了老的!

    雪衣寵辱不驚地瞥了他一眼,“怎麼,老東西你想打架?”

    她開口就是這般出言不遜,徐浩簡直氣得七竅生煙,“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這麼沒有禮貌!教導你的人看樣子也是沒腦子!”

    雪衣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看向了蘇言,“哎,蘇言哥哥,他罵你,他罵你了!”

    她那炙熱興奮的目光緊緊盯着蘇言,唯恐天下不亂。

    不管怎麼說,雪衣是蘇言手下的人,沒教好自然與蘇言脫不了干係。

    蘇言看向徐浩,目光漠然,散發着絲絲冷意,“徐先生,口下留情!”

    儘管他表現的很生氣,但這不是雪衣想要的,他簡直是在和稀泥啊,徐浩還不得順着臺階下?

    就這兩句話想翻篇?

    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不等徐浩答話,就見雪衣拔出了腰間的匕首,“不行,還是打架吧!老東西,咱們過兩招!”

    罵了她就這麼輕飄飄的完了?那豈不是以後誰都能罵她兩句?反正也不會遭到報復!

    蘇言蹙起了眉,他很不明白,雪衣究竟是怎麼了,當街撒潑就算了,面子他也不要了。

    可她還不罷休,好像瞬間變得很不懂事了,非要挑釁徐浩,徐浩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信她不知道!

    她當然知道,就是因爲知道,她纔不能善罷甘休!

    先是徐歆柔上面欺負她,再是徐浩當街辱罵她,之後會不會是他的蘇家人?

    徐歆柔爲何能輕易支走她院子裏的下人丫鬟?

    還不是因爲蘇言的一次又一次息事寧人?!

    他的縱容才讓他們覺得相比她,更不能得罪徐歆柔!

    徐歆柔來鬧未必沒有徐浩在背後推波助瀾!

    徐浩爲何敢當街辱罵她?她可是即將和他成婚的人!

    說來說去,還不是知道蘇言是個重情重義、十分理智之人,不會反抗他!

    就像剛纔那樣,蘇言只是說了兩句警告他,僅此而已。

    挾恩圖報罷了!

    這種人不配蘇言對他的縱容!

    今日她要讓蘇言知道,無論是誰欺負了她,她都絕不姑息!

    十六知道蘇言心裏爲難,便打算勸勸雪衣,有仇有怨也不必在外面讓人看着,“姑娘……”

    他剛開了口,雪衣忽然意識到,她自己動手確實不太好,於是收回匕首,對十六命令道:“十六,上!”

    十六看了眼蘇言,沒有動作。

    “一點都不如十七好用!”十六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雪衣更懷念十七了。

    十七雖然老是像背景板一樣沉默冷清,但她說什麼,他就執行什麼,從無二話。

    也不知道他和寒梅去白月盟去取藥方如何了。

    她又補了一句:“不動手,那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十六心裏苦,怎麼這兩天受傷的總是他啊!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死。

    他和十七都是蘇言特意選來保護雪衣的,只是習慣了聽從蘇言的安排,再加上他從不認爲蘇言會和雪衣不合,所以才處處想着能不能折中,兩方都討好。

    但其實他心底還是更偏向於蘇言,此刻雪衣強行讓他站隊,十六若是站了蘇言那一邊,日後,無論是蘇言還是雪衣清算起來,他都討不了好!

    這一點,十七比他看得清楚。

    十六想明白了,自然也是知道該怎麼做,於是想了個蹩腳的藉口,“姑娘,我是在想打到什麼程度。”

    雪衣心道十六還不算太蠢,回道:“教訓教訓得了,別把人打出個好歹,但是得讓他把我當人看!你自己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