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言讓人傷他之時,絲毫看不出心慈手軟!
他大手一揮,提劍指向雪衣的脖子,銳利的劍刃揮舞間明顯能聽到破空之聲,他冷然道:
“事實勝於雄辯,不要再說了,今日,你必死無疑!”
雪衣連連搖頭:“真的不是這樣!他今日出門還與我商量過,你雖然做了那麼過分的事,但怎麼說,也於他有恩,他不會殺了你,我也答應了他!”
她說的情真意切,彷彿蘇言真與她商量過這些一樣。
一旁的花晴抓着椅子,靜靜看着兩人對峙。
“真有此事?”徐浩語氣之中多了一絲驚疑不定。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騙你的必要!我發誓,你若放我一命,我也不會爲難你!”
雪衣信誓旦旦說完,又威脅道:“可我要是死了,你絕不可能活下來!哪怕你不爲自己考慮,也該考慮一下你的女兒!徐歆柔她還那麼年輕,你忍心看着她死?!”
她的話說到了徐浩心坎上,他死又何懼,可他還有個女兒啊!
徐浩猶豫片刻,忽然笑了,他說道:“就這樣放了你,也不行。不過,我還有另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雪衣縮在角落裏,有些緊張。
徐浩猛然擡手,將手中的粉末全都撒向了她。
雪衣只是吸入了一點點,便暈了過去。
徐浩看到雪衣暈倒,又轉頭看向了花晴,“好了,不必再演,這次你做的很好!
提起給她下了不能動用內力的藥,這番打鬥也取得了她的信任,你的身份暫時應該不會暴露。之後,有什麼事我會再聯繫你。”
“是,徐先生。”花晴放下手中的椅子,乖巧點頭。
“我就先先走了。”徐浩本欲扶起雪衣,又聽花晴支支吾吾道:“徐先生……”
“嗯?”徐浩再次看向她,語氣有些低沉。
花晴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弟弟何時還給我?”
將話說完,她纔敢擡頭瞥一眼徐浩,生怕自己的話會引起他厭煩。
“等這件事了了,自然會給你。”徐浩並沒有生氣,也不知道她爲何怕自己,可能……他向來都是那麼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
“知道了。”花晴點了點頭。
兩年前,蘇言找到了她的家人,她與他們相認,一家人相處和睦。
可若不是她弟弟掌握在徐浩手中,她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真沒想到,老夫多年的佈置,竟都用在了你一個女人身上!”
徐浩對着昏迷過去的雪衣說道,語氣有些無奈,他將她從地上扶起,挾持她離開了府邸。
等到蘇言得到消息,匆忙從小靜樓趕回來時,已經人去樓空。
這下他再忙都得暫時停下了。
他直將九和跟十一帶了回來,其餘人依然留在小靜樓。
來到前廳,三人看着滿地狼藉,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魏小草找人收拾了下前廳,蘇言這纔有落座的地方。
雪衣丟了,九和跟蘇言一樣焦慮,他想了想,問道:“徐歆柔還在那裏嗎?”
蘇言知道他的想法,搖了搖頭,“現在去已經來不及了,他能來,自然會先將徐歆柔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帶人去找徐歆柔。”九和提議道。
“不必,”蘇言搖了搖頭,“你帶人去找雪衣,我等徐浩的消息,他帶走雪衣,肯定不會殺了她。”
“好。”九和點頭離開。
蘇言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爲他,徐浩和徐歆柔也不會一直對付雪衣。
他現在不清楚,沈夏芝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她之前爲何要偷走雪衣的手帕,直到最近纔出現,剛現身,就給他們造成了很大麻煩。
一開始調查到沈夏芝偷走了手帕,蘇言並沒有在意,可現在,很顯然,沈夏芝是衝着他來的!
如果是衝着雪衣來的,大可不必給她和九和下藥,直接給他和另一個女人下藥不比這個好?
既然是衝着他來的,那很有可能,沈夏芝也是那個組織裏的人!
但他想不明白,沈夏芝究竟是如何混入風樓的?
還有這次,雪衣武藝絕頂,又怎會輕易被徐浩帶走呢?
“小草。”蘇言看向身邊候着的魏小草。
魏小草連忙低頭道:“樓主您吩咐。”
蘇言冷聲問道:“雪衣出事前,都與誰呆在一起?”
魏小草立刻回答:“回樓主,姑娘與徐浩、花晴三人呆在一起,門外守着的人有兩個,分別是紀源和齊海。”
“讓他們過來。”
“是。”
沒過多久,魏小草帶着三人匆匆返回。
花晴、紀源和齊海三人撲通一聲,低着頭跪在蘇言面前。
“誰有話說?”蘇言掃了一眼三人,沉聲問道。
三人沉默。
見他們不說話,蘇言沒有耐心繼續等下去,看向十一,“都殺了。”
他們三個有沒有祕密,他不知道,但也不需要知道了,一路殺過去就好了。
三人沒想到他會這麼殺伐果斷,瞬間嚇得面色慘白。
雪衣脫離照星海的前三年,風樓的勢力平穩發展,蘇言便很少殺人。
所有人都以爲,他變了,變得仁慈了。
而現在,記憶之中那個魔鬼一般的蘇言徹底復甦。
他似乎一直沒有變過,仁慈,從來都不是用來形容他的。
“樓主,我有錯!”齊海慌慌張張說道。
“說。”蘇言神色冷漠。
齊海低頭快速思索一番,這才擡頭說道:“徐浩來的時候,姑娘吩咐我們守在外面,聽到什麼都不要進去,我們是……”
“殺了!”
蘇言斬釘截鐵,不容置喙,冰冷的眼神彷彿看一具屍體。
十一領命,拔出了腰間的刀,向着齊海走了過去。
刀握在手中,果然是比劍要霸氣。
十四說的。
“樓主,我說的句句屬實!”齊海看着眼前向自己走來的十一,膽戰心驚。
他怕這是蘇言對他的考驗,又怕蘇言是真要殺他。
似乎察覺到了齊海心中所想,蘇言冷然道:“她不會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