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經過每一座城池,都有知春秋的人來迎接。
如今舉世皆知,蘇言被皇上顧濯封爲永安王,更是迎娶流落民間的儀平公主顧月綿爲妻。
最讓人震驚的是,原本普通老百姓毫不知情的組織——知春秋,一夜之間在青淵國得以合理存在了。
那些原本隱匿在紅塵之中的建築——小靜樓,忽然間掛起了牌匾,百姓紛紛議論。
知春秋的人迎接雪衣和蘇言一行人,並且將消息宣揚出去,頓時無數人紛紛出來瞻仰永安王和儀平公主。
從北方的皇城趕往南方,這一路上雪衣看到那麼多人在圍觀,他們的馬也慢了下來,她自然要問問蘇言:
“蘇言哥哥,咱們這麼高調,不會驚擾到青淵裏的人嗎?他們會不會有所準備?
活屍太難對付了,萬一咒蓮不管用怎麼辦?”
自從蘇言恢復往日實力之後,說話都硬氣了很多,“青淵一有動作,我們的人會來彙報。
有準備也沒關係,擒賊先擒王,到時候我直接去對付他們的首領就好。”
一聽他這自信心極度膨脹的話,雪衣放下心來。
在對戰應澤修時,她看到了蘇言較之以往更爲強大的實力。
可那時,蘇言體內的毒素尚未清除,打不過應澤修,最後還是她大師兄陳子陽出現及時,幫忙殺死了應澤修。
現在餘毒已清,她有理由相信,蘇言應是當世無敵。
在經過白仙城之時,蘇言帶上了聖虎族的長老虎澤。
聖虎族人使用咒蓮比外族之人更加厲害。
三個月後,衆人來到了青淵國最南端。
這裏曾經是柳飛白領導的飛雪宗的地盤,早些年因爲蘇言剿滅落霞派怕受牽連,又因爲柳飛白而舉族遷徙到了青淵國最東面的銅錦城。
在雪衣認祖歸宗之後,由於她大大推動了銅錦城的發展,使得銅錦城更加繁華,因此顧濯下令將銅錦城改爲同錦城。
自飛雪宗搬去同錦城之後,原本的宗門便就此廢棄。
遠遠望去,宗門外表破敗,然而卻透着一絲不同尋常的詭異寂靜。
灼熱的陽光照射在建築物上,仍然讓人覺得說不出的陰冷。
“主人、夫人你們來了!”一男子上前拱手看着蘇言和雪衣,笑道:“一路辛勞,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屬下爲你們接風洗塵!”
他在前引路,又派另一人安排其他人的住處。
“嗯,知道了。”蘇言點了點頭,牽着雪衣的手跟上。
雪衣環視一圈,發現此地仿若一個村落,屋舍儼然,看建築的新舊程度便知曉,這個村落已經存在了數年。
看樣子蘇言早就派人守在這裏監視着青淵了。
他們這麼多人一來這裏頓時熱鬧了起來。
幸好蘇言有先見之明,早就通知他們多蓋點房子,此刻人來了,直接就住了進去。
燒好水沐浴,看着房間裏的木桶,蘇言很不老實,壞笑着提議道:“夫人,天氣炎熱,不如沐個鴛鴦浴如何?”
雪衣當着他的面緩緩解開幾顆釦子,見他眸色俞深,又故意重新扣上了,笑道:
“夫君既想沐鴛鴦浴,還是自己來解釦子吧!”
她坐在椅子上,雙腳蕩阿蕩,一副等他來撩的模樣看着他。
“好啊!”蘇言笑着大步向她走去,將她身上一顆又一顆釦子解開,抱她入水。
他隨後也入了水,將她抱在懷裏兩人歡歡喜喜沐起了鴛鴦浴。
衆人沐浴完後,便是一場接風宴席。
這次前來圍剿青淵裏的活屍,蘇言派人給國內五大名門正派送去了信,他們也派人支援,就連顧濯手下的軍隊也來了。
一陣胡吃海喝之後,衆人散去了。
白棋就住在薔薇隔壁,兩人一同回去。
他在房間休息了會兒,就聽到門被敲響了,打開門一看,是薔薇。
進入房間薔薇就坐在桌前開始抱怨:“師兄這裏住着好不習慣啊!”
白棋關好門,在她身邊坐下,擡手捏起了她的下巴,薔薇臉上微紅,滿臉嬌羞地看着他。
“師妹想怎樣舒服啊?”白棋壞笑着看她。
“討厭!”薔薇脣角微揚又刻意壓了下去,白了他一眼撇過頭去。
白棋見狀,湊近了她耳邊說道:“那師妹不討厭什麼?嗯?”
說着他就去親吻她的側臉,薔薇回頭面對他,眸色懷春。
兩人一番激烈擁吻,她軟綿綿倒在他懷裏。
薔薇擡手製止,媚眼如絲看着他,微微喘息道:“不要!”
白棋知道她的想法,她是想爲蘇言守着。
但她沒想過,他們都這樣了,蘇言不會嫌棄她?
明知道蘇言會厭惡她,還有何可堅持的?
薔薇雙手環在白棋脖子上,可憐巴巴說道:“師兄,紅雨不敢過來,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你一定要幫我!”
“當然!”白棋撫摸着她的身子,笑道:“我可是你師兄,怎麼會不幫你呢!”
“可是師兄明明說着喜歡我,可是卻對她那麼好!”薔薇扁起了嘴,她說的當然是雪衣。
白棋回道:“她是師孃,我自然要對她好一點。”
“哼!”薔薇冷哼一聲,說道:“你知道就好!我怕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怎麼會忘呢,我喜歡的人只有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幫你嗎?”
白棋笑着撒謊騙她,眼中寒芒一閃而逝,大手扣着她的腦袋便吻了下去。
折騰好一陣他才停下,她的脣已經腫了,薔薇不禁嚶嚀一聲,眼眸含着水霧看他,“疼!”
“過會兒就好了。”白棋憐惜地看着她,但也只是這麼看着,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繼續蹂躪她。
“走了!不理你了!”薔薇從他懷裏起來離去。
另一邊,蘇言帶着雪衣前去尋找孟天承。
三人落了座,屏退左右,蘇言看向了孟天承,問道:“不知王上知不知道進入聖虎族的隗牙?”
孟天承似乎早有預料,點了點頭,說道:“他是我派去的,就是爲了獲得控制活屍的方法。
可惜已經很久沒有得到他的消息了,你這麼問,是知道什麼嗎?”
在此之前,蘇言自然也是用最惡意的心思去揣摩過孟天承,還想過他會刻意隱瞞,沒想到就這麼承認了。
蘇言說道:“他將聖虎族絕大多數人都做成了活屍,只有二十幾個人活了下來。”
“嗯?”孟天承疑惑的皺起了眉,解釋道:“我只是讓他找到能夠剋制活屍的方法。”
身爲國君,他已經見慣了死人,但對於一個種族的毀滅仍是有些於心不忍。
這不是他的本意,此事的發生,讓他頓時有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感覺。
“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纔會那麼做。”爲了讓孟天承的心裏好受點,蘇言絕口不提“背叛”二字。
“我聽說你去過聖虎族?”孟天承問道。
“嗯。”蘇言點了下頭,繼續說道:“是爲了找龍靈芝纔去的,隗牙已經被我殺了。
可惜他居住的地方有許多毒物,我們只能離開。好在聖虎族還有人在,我將他們都帶了回來。”
孟天承長嘆一口氣,心情有些沉重。
“交手的過程中,我發現隗牙並沒有多麼厲害,他掌控活屍的能力相比於聖虎族的人來說弱了許多。
聖虎族的長老虎澤說,他們的歷史上存在過一個偉大的祭祀,名叫後孤,就是她研究出能將活人變爲活屍的方法。
但後孤唯一的子嗣將藥方毀了大半,只留了幾張殘頁,後人再也研製不出那神奇的藥了。”
蘇言說到這裏看向了孟天承,孟天承也看向了他,兩人頓時心照不宣,猜到了一起。
“如果他真根據殘頁研究出了什麼東西,他會不會沒死?”孟天承問道。
蘇言搖了搖頭,“那時候很多毒物爭搶着吞噬他的身體,應該是死了。”
孟天承感嘆道:“還好你及時殺了他,否則這世上又多了個難解決的人。”
看着他們兩個討論,雪衣插話說道:“這青淵有那麼多活屍,能驅使活屍的人想必與聖虎族有一定聯繫。
虎澤說後孤在死前喫下了她研究的藥,雖然是滿頭白髮,但又恢復了青春,之後離開了聖虎族。
你們說,藏在青淵裏的那人會不會是後孤和白炎?”
蘇言看向了雪衣,說道:“你說的很有可能,我也是這麼想的。”
孟天承並沒有聽過虎澤講的關於後孤的故事,此刻倒是沒法發表意見了。
“假如我們要對付的人是後孤的話,那可就危險了。”雪衣立刻變得憂心忡忡,又說道:
“她已經活了千年,想來又研究出了不少藥來,而且控制活屍的能力肯定比聖虎族之人強出太多,又有離火的人輔佐,我們……”能贏嗎?
她沒說出後面的話來,但另外兩人自然知曉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