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數人幾乎跟胡八一一個德行,也在此刻紛紛跌的七葷八素。
打滾的同時,他們清晰的感受到周圍一切都在晃動,一時之間根本分不清何處是裂縫的出口。
隨着時間的慢慢流逝,巖壁最終不再繼續搖晃。
同時!
上方也不再有碎石塊向下墜落之後,一行人這才揉揉眼睛,朝四周望去。
當下,漆黑一片,基本上什麼都看不清楚。
“哈嘍,誰那裏有手電??”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胡八一這才支撐着身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隨後去拔腰間的狼眼手電,卻發現手電筒的蒙子,已經摔的稀碎。
“媽的,這還用個雞兒啊!!”
胡八一暗罵一句,朝旁邊王胖子的腰間摸了過去,結果發現這傢伙的也早丟的沒影。
現在他們完全失去了照明工具,逃跑無疑將更加困難。
“死胖子,你特麼趕緊起來!!”
胡八一隨手扔下那隻破了的狼眼手電筒,轉頭拍了拍胖子的臉。
看到他半天沒有迴應,接着只得又去掐他的人中。
經過好長時間的折騰,王胖子這才終於從昏迷中睜開了眼睛。
“咳咳,別掐了,你是要掐死胖爺我啊??”
“胖子,你醒了啊?”
“老胡,你這出手也忒狠了吧?胖爺我都被你掐出血來了……”
胡八一搖頭苦笑,“這特麼還不是看你半死不活的,我還能有別的法子??”
王胖子老臉一黑,無奈說道,“行吧,胖爺我原諒你了,話說凡爺人在哪裏??剛纔我看到的不是真的吧??”
“凡爺,他……”
胡八一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微微搖了搖頭,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道。
王胖子粗略地看了一眼周圍,發現大多的隊友身上都是塵土一片。
“老胡,你和胖子還好吧?”
不遠處的雪莉楊,聽到聲音急聲發出一聲關心。
“我們好得很,其他人呢?”
胡八一聞聲看去,看到數米之外,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正從亂石堆上慢慢向他走來。
“沒有人受傷。”
雪莉楊直言不諱道。
“哦,這是最好不過了!”
雪莉楊說完,胡八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稍微沉下心來。
接下來!
巖縫內,再次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不爲別的,正因爲林不凡的意外事件。
不知道又過了過久。
霎時間,一團火苗燃了起來。
只見那幽藍火光,瞬間將周圍一切照亮。
燃起的一團幽藍火焰,經由張起靈的手向前遞了遞,一沾到他手中的火炬。
“噗”的一道細微聲響,火焰緩緩升騰而起。
也就是隨着這團火焰的燃起,登時溫暖了現場所有陷入絕望中的人們。
隨後,張啓靈將手中的火炬,毫無表情地插入附近的岩層中。
其他衆人這纔將目光落在了張起靈的身上。
“小哥,節哀啊……”
憑藉火光,王胖子看清了四周的一切,然後看向張起靈吐出幾個字道。
話音未落!
吳邪露出困惑的表情,搖頭說道,“胖子,那不是他。”
赤裸着上身露出麒麟紋的年輕人,並未作出迴應,反倒扭頭看向其他人,
“大家稍事休息,等下從巖縫內側另尋出口!”
其他衆人目不轉睛地盯着張啓齡外形俊朗的臉龐。
他們似乎不明白,爲什麼此時的小哥還能如此的平靜。
說者無意,聽着有心。
“不是他?”
被火光遺忘的角落,吳邪雙腿縮成一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就在此時,胡八一正欲開口問詢他點什麼。
卻發現一隻白嫩纖細的手,向他一步,伸到了吳邪的跟前,壓低嗓門,輕聲問道,
“這位兄弟,我叫梁寬,請問該如何稱呼??”
吳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迅速轉過身,回頭看了看。
竟然看到一個穿着破爛皮夾克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大約30歲,正看着自己。
“叫我吳邪就是啦。”
吳邪打量了那傢伙一陣兒,眉頭緊皺,看上去一臉的謹慎。
“涼什麼來着??”
“額,吳兄弟叫我涼哥就行。”
說着話,中年人給了吳邪一個親切的微笑。
“涼,涼什麼來着,不知你找我所爲何事?”
“倒也沒什麼……”
“那你還說個蛋!!沒事一邊待着去,我可沒閒情雅緻陪你嘮嗑……”
好兄弟老癢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此刻的吳邪,才從危險中奪回一命。
心裏本就鬱悶不已。
居然有個老男人舔着臉過來跟自己嘮嗑,這特麼的是誰能忍住不發怒?
所以,這時的吳邪說話語氣是相當的直率。
但是……
梁寬聞言,不怒反喜,掛着笑容繼續說道,
“嗨呀,吳兄弟,你先別動怒嘛,我這話還沒說,你怎麼就擺起臉色來了呢……”
“趕緊說,說完給勞資爬!”
吳邪最反感那種舔着碧蓮的人啦,看着梁寬這副模樣,就一頓厭惡。
“好吧,那我長話短說,之前在棧道上,我無意間聽到你和胡爺的談話,意外得知你正在尋以爲走散的隊友,有沒有這事?”
吳邪聞言,並沒有做出迴應,而是惡狠狠地怒視着對方。
“吳兄弟,你先別生氣,現場人那麼多,我能聽到純屬無意啊,可並非我梁寬是那喜歡偷聽牆根的人!”
梁寬連忙揮手致歉。
然後!
他從臂彎裏掏出一個黑色錢包塞進了無邪的手中。
“這個……是我在來的途中發現的,你瞅瞅!!”
吳邪瞅了一眼,登時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他本想一把將錢包砸在梁寬的臉上,不料手抖的瞬間,意外打開了錢包。
隨着吳邪下意識地一瞥。
霎時間,他整個人就愣住了。
錢包裏什麼都沒有,唯獨有一張泛黃的舊照片。
泛黃的舊照片裏,是一對母子。
從照片望去,會發現拍攝的當日,天氣格外的晴朗。
天空碧藍一片。
少年戴着一頂棒球帽,一隻手摟着他溫柔善良的母親。
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看上去是一團和睦。
照片底部的空白處寫着解子揚和他的母親,緊隨其後的是日期——1992.5.3。
吳邪盯着手中的畫。他的鼻頭突然發酸,眼睛也逐漸微紅。
解子揚不是他人,就是他走散的隊友老癢。
照片中少年旁邊的年輕女子,正是他的老媽。
吳邪依稀記得,老癢小時候異常淘氣,出生在單親家庭。
他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
他母親把他撫養成人。
在老癢被捕入獄後,他還去看望了老癢的母親。
他仍然記得對方見面時的銀髮和憔悴的臉。
現在,老癢終於出獄了,但是死在了冰洞內?
一想到兩母子尚未來得及見上最後一面,吳邪就忍不住流下決堤的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