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移到在院子忙碌的下人，見他們個個笑開了花，眸色又沉了些許。
此刻，季江明的表情不像是在辦喜事，而像是在辦喪事。
顧詩語看到季江明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季江明身邊，輕聲說：“老爺，事已至此，開心點，畢竟這也是欣兒的婚事。”
從欣兒答應秦家的婚事後，她和老爺又多次勸說，可是欣兒始終不肯改變主意。
唉！
想到這，顧詩語在心底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是，夫人。”
聞言，季江明看向顧詩語，也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語氣頗爲無奈的回答，緊皺的眉頭漸漸展平。
———
季欣兒坐在梳妝檯，像一隻木偶任由下人替她梳妝打扮。
銅鏡中的人兒眉眼間帶着一絲憂傷，臉上沒有一點兒喜悅。
現在的情景，與季欣兒幻想過的情景一點兒不同。
季欣兒的貼身侍女看見季欣兒的表情，說道：“小姐，今日是您成親的日子，您應該開心點。”
季欣兒擡頭，透過鏡子淡淡的瞥了瞥侍女的倒影，道：“開心不起來。”
她今日要嫁的人是一個花花公子，是一個紈絝。
這讓她怎麼高興起來？
侍女聞言，怏怏收回視線，低下頭，默默不說話了。
心想：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說話，要不然惹惱小姐，苦的還是自己。
“欣兒。”
這時，身後傳來顧詩語的聲音，季欣兒一改愁顏，展露出淺淺的微笑。
“娘。”
替季欣兒化妝的下人們識趣的停下手中的動作。
季欣兒轉過身，眼睛看向顧詩語。
顧詩語走到季欣兒身邊，寵溺的看着她，掃到桌面的梳子，眼底的光動了動。
她拿過梳子，輕聲溫和說：“欣兒，娘替你梳頭。”
季欣兒點了點頭，回答：“謝謝，娘。”
接着，季欣兒又轉過身，背靠着顧詩語。
顧詩語輕輕地用梳子從上到下，一梳到底。
梳着梳着，顧詩語眼眶一紅，手上的動作停頓一下。
“娘？”
察覺到顧詩語的不對勁，季欣兒輕聲喚道。
“沒事，娘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顧詩語搖了搖頭，聲音只是有些哽咽。
季欣兒沒有再問，只是坐直身子。
顧詩語的手很巧，不一會兒，一個精緻的髮髻已經挽好，她退到一旁，說：“你們幫小姐梳妝。”
“是，夫人。”
下人們回答，又繼續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天色漸亮。
出入季府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門外停了一輛馬車。
青霧從馬車上探出頭，接着，下了下來。
除了青霧，馬車裏又出來一個人。
樓星辰。
來參加喜事的人不少人認識樓星辰，紛紛想上前攀關係。
樓星辰神情淡然清冷，直接無視那些人。
別人又把目光移到青霧身上，青霧今日依舊是一身男裝，站在樓星辰身邊足足比他矮了一個頭。
衆人見到樓星辰更加冷冽的目光時，紛紛嚇退了心思。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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